表哥沈書文提著禮登門。
前些日子,他得了某位大儒的青睞,名聲更顯。
提起太學有才之士,他必定榜上有名。
人逢喜事神爽,沈書文想和人分喜悅,也是為了向表姑蕭氏匯報最近的學習況。
他了表姑蕭氏的資助,理應時常走,匯報況。
這是禮節!
蕭氏看到他上門,真心很高興。
“人來了就行,帶什麼禮。”
“一份薄禮,希表姑不要嫌棄。”
“你就是太客氣!”
蕭氏樂呵呵的,看沈書文,怎麼看都覺著順眼。
燕云歌進門詢問,“母親,我讓廚房置辦酒菜。不知道表哥吃不吃河鮮?今兒有一條三斤重的魚,魚可以用來燒,魚頭可以做湯。”
沈書文忙起,“云歌表妹辛苦了,不必特意置辦酒菜,三兩樣小菜足矣。”
燕云歌抿一笑,“沈表哥難得上門一趟,豈能三兩樣小菜將你打發。傳揚出去,還以為我們縣主府窮得吃土,客人上門,連一桌酒菜都置辦不起,人看笑話。沈表哥就不要客氣,你且告訴我,你吃河鮮嗎?”
沈書文點點頭,“吃的。在家的時候,偶爾也會吃河鮮。只是家中廚子烹飪不得法,糟蹋了上好的食材。”
燕云歌笑道:“今兒沈表哥有口福了,我們縣主府的廚娘烹飪手藝可是一絕,保你吃了還想再吃。”
蕭氏哈哈一笑,“書文,你別聽瞎吹。府中,就最擅長做魚,廚娘都比不上。花園湖中的魚,都快被糟蹋完了。等開了春,還要讓管事買些魚苗回來,投湖中。否則,等到明年夏天,就沒有魚兒可吃。”
沈書文跟著笑起來,“云歌表妹真了不起,不僅擅長烹飪河鮮,還擅長釣魚。正好,我也喜歡釣魚,在家中的時候,每次讀書讀累了,就拿著魚竿出門釣魚,權當休息。改日有空,不如我們比拼一番,看看誰的釣魚技更強一些。”
“何必改日,今兒就可以。表哥若是沒要事,吃過午飯后,隨我前往湖邊小亭,我們當場比拼一番。”
“好啊!”
沈書文欣然答應。
蕭氏湊熱鬧,“書文,你別讓著。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仗著自己會釣魚,不僅糟蹋自家湖中養的魚,還糟蹋二皇子府的魚。”
燕云歌替自己辯解,“母親誤會兒。湖中的魚,不能一直養下去,當心了。得時常清理清理,盡快吃了。我去二姐姐那里,也是替他們解決湖中魚兒養了多年的問題,二姐姐可高興了,還要送禮謝我。”
蕭氏哭笑不得,“怎麼說都是你有理。你就可勁地糟蹋湖中的魚兒。”
燕云歌笑瞇瞇地問沈書文,“沈表哥吃辣子嗎?”
沈書文忙說道:“到了京城,初次接辣子,著實刺激。本以為自己接不了那般辛辣的味道,卻不料越吃越上癮。”
燕云歌聞言,十分歡喜,“沈表哥可知道,辣子是誰推廣開的?種子又是誰提供的?”
咦?
沈書文說道:“我斗膽一猜,辣子得以在京城流行,莫非是云歌表妹的功勞?”
“正是!辣子能在京城各大酒樓流行起來,我可是功不可沒。”
最初,京城的人接到辣子,是在南北雜碎湯店鋪上。
只是,南北雜碎湯主要做市井小民,販夫走卒的生意,接不到京城上層社會。
京城各大酒樓,那時候都不認可辣椒這種調料味,甚至有人將辣椒視為異端。
直到南北酒樓,推出了各種新菜式。
總有人喜歡刺激重口味。
而且,冬天吃刺激重口味,渾一暖,十分痛快。
一傳十,十傳百,時日一長,南北酒樓的各種新菜式就傳揚出去。辣椒也進了眾人的視線。
京城各大酒樓嗅覺敏銳,開始試著接納辣椒,創造新菜式。
不到一年的時間,辣椒,就了各大酒樓必備調味料,或是直接作為一道菜肴。
“云歌表妹果然了不起,能做他人不能做之事,巾幗不讓須眉。”
沈書文頗為慨。
燕云歌笑道:“既然沈表哥能吃辣,而且無辣不歡,今日我就做個麻辣味的家常魚。”
蕭氏趕忙提醒,“不要放太多辣子。”
燕云歌欣然答應。
沈書文笑道:“看來今兒我有口福,真乃幸事。云歌表妹可需要幫忙?”
燕云歌揮手,“不用你幫忙,酒席自有廚娘打理。”
蕭氏也說道:“書文,你不用擔心云歌。會把事安排得妥妥當當。”
……
中午,沈書文第一次嘗到燕云歌的廚藝。
他突然覺很,肚子很空,能一口氣吃五碗米飯,還不帶打嗝。
吃得太認真,都沒時間說話。
好吃嗎?
嗯!
連連點頭!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吃得不顧形象,人看笑話。
蕭氏哈哈大笑,“云歌做魚的手藝,還是極好的。吃過的人都說好吃。以后有機會,讓做個清蒸魚,味道也是極好。不過,想吃云歌做的魚,也得看運氣。只有自己想吃的時候,才肯下廚,拿出十十的本事。”
燕云歌順著母親蕭氏的話,說道:“做一次魚,能滿足一段時間的口腹之。今日吃了魚,過年之前我都不想吃。”
好吃,但是不貪食。
喜歡吃,也不能天天逮著一樣東西吃,會吃膩的。
一旦膩了,從今以后,生活中就了一份味,豈不可惜。
所以,燕云歌對飲食,好吃,卻又能做到節制。
沈書文問道:“云歌妹妹似乎對養生之道也有鉆研?”
燕云歌搖頭,“并沒有特意鉆研。無非是老祖宗說的調和,中正平和,也就是說凡事都要有個度,得講分寸。這個道理,用在飲食上也是可以的,任何飲食,也要講究一個分寸尺度。不能因為好吃就暴飲暴食,也不必時時忌口。想吃,就吃點。不想吃,也不用勉強自己。”
沈書文連連慨, “和云歌妹妹比起來,我是白長幾歲。酒菜可口,便敞開肚子貪吃,毫無節制,實在是愧。”
燕云歌抿一笑,“沈表哥不必愧。你是因為平日里油水,所以一時忍不住。此乃人之常,又都是親戚,自然是敞開了肚子,不用顧忌形象。”
蕭氏也說道:“飲食上面,書文,你不要太過儉省。若是上不寬裕,你說一聲便是。你也不要因為銀錢的事,到有負擔。將來,你總有機會出仕做,屆時說不定云歌們還需要你來照拂一二。”
沈書文起,躬拜謝,“謝謝表姑,謝謝云歌表妹!沒有你們地支持和鼓勵,我在京城的求學之路,不會如此順利。將來,若有出息,定有回報。”
蕭氏含笑說道:“回報不回報,以后再說。你難得上門一趟,文章又得到大儒賞識,今兒多吃點,權當慶賀。你無需客氣,也不要到不好意思。自家親戚,沒人見怪,更不會有人出去胡說八道!”
沈書文從善如流,果然坦然了一些。
飯后,如約前往花園湖邊小亭釣魚。
大冬天,西北風刮在臉上,冷颼颼,臉疼。
阿北早有經驗。
用屏風將小亭圍起來,擋住寒風。
小亭,燒了兩個火盆,暖洋洋的。
面對湖心,出兩個口子,正好觀察浮漂況。
特意搬來木椅,鋪上厚厚的棉墊子,暖得很。
除此之外,還準備了黃銅手爐,暖手用。
還置辦了熱茶點心。
今兒釣魚,絕對是五星級的釣魚服務。
沈書文手持一籍,這會倒是沒心思看。
看著小小亭子里的布置,他笑道:“今兒釣魚,倒是。不由想起在家的時,冬天讀書累了,出門野釣,躲在背風,邊老黃狗相伴,別有一番滋味。如今想來,甚是懷念。”
燕云歌笑道:“改日,沈表哥若是有空,可以約著一起出門野釣。”
沈書文說道:“云歌表妹將來若是有機會,去我家鄉看看,景頗。”
“希有機會出門到走走看看。”
二人進釣魚狀態,都安靜下來。
蕭氏坐在繡樓二樓窗邊,窗戶開了一條,能看到湖邊況。
越看越滿意,臉上不由得出了笑容。
同心腹嬤嬤嘮叨,“你看云歌和書文,如何?”
心腹嬤嬤知心意,“娘娘是看好沈公子的前程,打算將四姑娘許配給沈公子嗎?”
蕭氏沒有否認,只是沉默。
心腹嬤嬤往湖邊了,說道:“沈公子人才極好,模樣也周正,家風教養,都挑不出病。唯一憾的是,沈家敗落,已經算不得世家。四姑娘嫁給沈公子,會不會太委屈?”
蕭氏小聲說道:“關鍵是人好,云歌不討厭他,二人能說到一塊去。”
心腹嬤嬤笑了起來,“娘娘說的對,四姑娘對外人很有笑臉。這位沈公子,倒是難得,能得到四姑娘地賞識。”
蕭氏抿一笑,“云歌佩服有本事的人,從來都是。不看重家世,看中人品和才學。我了解,我知道不討厭沈書文。”
聽這語氣,恨不得立馬就把婚事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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