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秋收,南邊局勢又有變。
各大世家部曲私兵集結,配合北軍,開始對諸侯王進行大規模地ngng。
戰火紛飛!
每天都有或真或假的消息傳到京城。
昨天還說朝廷敗了,今兒又說諸侯王敗了。
等到明兒,又是某個武將反了。
南邊廣袤土地,據說都被打穿了,今年的收恐怕無法保證。
糧食爛在地里,都沒有人收。
等到冬天,定有許多人要肚子,怕是會凍而死。
京城也不太平!
賈淑妃的娘家同陶家斗了起來。
兩個家族,從民間斗到商場,從商場斗到朝堂,從朝廷斗到后宮……
京城風起云涌。
賈家,陶家兩個家族,將京城攪得天翻地覆,人心不穩。
永泰帝態度曖昧。
今天,他打陶家。
明兒,他又打賈家。
他會替陶皇后出頭,也會替賈淑妃出頭。
一位皇后,一位淑妃娘娘,儼然了后宮兩座山頭。
陶皇后自從被冊封為皇后以來,何曾過這樣的委屈。
斗了十數個來回,某一次在花園面,一言不合,陶皇后直接甩了賈淑妃一個耳。
賈淑妃當場就被打懵了。
是不敢還手。
無論如何,對方都是皇后,在份上高過。
若還手,有理也會變無理。
于是,放聲哭泣,捂著臉頰跑了。
這一哭,后宮人人皆知,人人變。
賈淑妃挨了陶皇后一耳的消息,迅速從后宮傳朝堂,傳各大世家貴族。
賈家義憤填膺,要替賈淑妃出頭。
就連六皇子私下里也在抱怨。
陶家自然是興莫名,嗷嗷,“打得好!”
賈淑妃那個賤人,早就該挨一頓板子。
真以為被皇帝寵幸了幾天,就能翻天嗎?
陶皇后被皇帝寵幸了十幾年,賈淑妃拿什麼比。
比貌,比年齡,賈淑妃完敗。
陶家人其實都想不通,皇帝怎麼會去寵幸比陶皇后還要大一歲的賈淑妃?
難道就因為賈淑妃生了個兒子?
可是,生了兒子的后宮嬪妃又不止賈淑妃一人。
想來想去,肯定是因為賈淑妃的家世。
賈家,算是中等世家,父兄都在朝中做。家族子弟,讀書出仕,底子上來說,比陶家干凈。
最大的優勢,賈家手上沒有沾上天下諸侯王的鮮。
陶家,自從替皇帝誅殺天下諸侯王,從今以后再也洗不干凈,算是徹底黑了。
兩個家族,在朝堂上斗來斗去,已經影響到南邊的戰事。
永泰帝這才出手彈,讓他們各自安分些。
南邊戰事如火如荼……
只是隔得遠,消息不能準時傳到京城。
勝敗如何,誰都說不準。
還是眼前的熱鬧,看得過癮。
六皇子請旨到北軍歷練,永泰帝點頭同意。
這下子,三皇子,六皇子皆在北軍,怕是要打起來。
唯有二皇子蕭文,置事外。
他是個病秧子,不上朝,不參政,不議政。
他就是個吃著爵祿的閑散皇子,每日無所事事,不是正在吃藥,就是在做著吃藥的準備。
沒有人關注他。
他也不希得到外人的關注。
只是,眼看著到了收債的日子,燕云歌那里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會是想賴賬吧。
費公公發出狠話,“燕云歌若是賴賬,老奴就帶人平了的山莊。”
蕭文不置可否。
燕云琪從外面走進來,不滿費公公,說道:“我家四妹妹不可能賴賬。正是秋收季節,山莊上下估計這會都忙翻了。就算要付賬,也得再等一個月半個月,等山莊忙完了秋收。”
費公公還想說什麼,被蕭文攔住。
蕭文說道:“本殿下相信燕四姑娘不會賴賬。就算敢賴本殿下的賬目,想來也不敢賴府的賬目。府那邊都沒靜,本殿下不著急。”
燕云琪坐下,“我不清楚殿下當初和四妹妹是怎麼談的合作,我只知道四妹妹今年要給殿下一筆糧食。不知殿下可有倉庫存放這些糧食?”
“夫人有何高見?”
燕云琪直言道:“我的嫁妝里面有一家糧鋪,若是殿下信得過我,可以將糧食放在我的糧鋪售賣。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蕭文笑了起來,“夫人有心了!本殿下愿意將糧食放在夫人的糧鋪售賣,怎麼作,費公公會和糧鋪的管事商量。”
燕云琪鄭重道謝,“多謝殿下信任。”
“我們夫妻一,夫人不必見外。有一事我很好奇,夫人的糧鋪,一年走多糧食?”
“數目我也沒關注,應該不到一千擔。”
哦!
不到一千擔的走貨量,只能算是中小規模糧鋪。
那些大糧鋪,一年的走貨量,至都是幾千擔,上萬擔。
蕭文著下,他要糧食,當然不是為了要錢。
他是為了養人。
養一批能為他所用的人。
燕云歌的糧食,會為他解決大問題。
不過這些事,他沒必要同燕云琪說。
費公公有些著急,等燕云琪離開,他就問道:“殿下真要將糧食放在夫人的糧鋪里面發賣?”
蕭文輕聲一笑,“給兩三百擔的糧食,就當是全了我和的夫妻分。”
費公公松了一口氣,只是兩三百擔糧食,不多,可以承。
不過,殿下對夫人還真是大方。
此時,未央宮來人,召蕭文進宮。
蕭文明顯有些意外,轉眼又笑起來,“母后竟然會召本殿下進宮,真是見。”
費公公問道:“殿下要進宮嗎?要不要老奴將宮人打發了。”
“不必!母后難得召見本殿下,本殿下自然要給足面子。伺候本殿下更!”
“諾!”
……
蕭文穿戴一新,啟程前往皇宮。
進了皇宮,他發現,宮里的守衛明松暗嚴,明顯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這是防著京城發生。
他不聲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慢悠悠來到未央宮。
他是病秧子,走路慢一點也是有可原。
到了未央宮,母子見面,并不親熱,彼此神都淡淡的。
“給母后請安!”
陶皇后虛虛抬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蕭文席地而坐,親自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陶皇后跪坐在羅漢榻上,穿戴樸素,臉上是致的妝容,卻難掩眼中的疲憊。
開口說道:“你父皇下手越來越狠。陶家一系的員,很多人被罷免或是被調職。賈家一族,趁火打劫,其他文臣武將紛紛落井下石,都想置陶家于死地,置本宮于死地。你說,本宮該怎麼做?”
蕭文抿了一口茶,今年的新茶,味道極好。
因為南邊在打仗,加上運輸困難,茶葉價格上漲兇猛。
好多人都說今年喝不起茶葉。
當然,宮里不存在喝不起茶葉這個問題。
他端著茶杯,語氣清淡,“母后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又何必問我的意見。”
“本宮心中想法,還不。故而想問問你的想法。”陶皇后直言不諱。
蕭文笑了笑,放下茶杯,輕聲說道:“辦法無非就是兩個,要麼順從,要麼反抗。不知母后是想順從,還是反抗?”
陶皇后直,跟著問道:“順從如何?反抗如何?”
蕭文直言道:“若是選擇順從,不妨自斷臂膀,自毀前程,陶家離開京城回祖籍蟄伏。父皇看在昔日的分上,應該會放過陶家。若是反抗,首要就是兵權。然而,父皇肯定防著這一點,陶家只能出其不意,方有功的希。除非……”
“除非什麼?”陶皇后張問道。
蕭文鄭重說道:“除非有天時地利相助。”
陶皇后若有所思。
所謂天時地利,無非就是京畿一帶發生大事件,京城被人從外部攻破。
這可能嗎?
北軍在世家部曲私兵的配合下,勢如破竹,殺得諸侯王的軍隊屁滾尿流。
眼看著,這場震天下的諸侯王之,即將落下帷幕,天下又將重回太平。
這個時候,想來不會有人不開眼,選擇起兵zn。
陶皇后說道:“等南邊戰事結束,你父皇就有了足夠的威。”
屆時,永泰帝的nbg,將大增。
蕭文說道:“戰事結束,父皇的計劃算是完了一半。之后,就是要按計劃收回封地。”
“你說天下諸侯王會乖乖出封地嗎?”
“諸侯王乃是父皇的手下敗將,不愿意出封地又能如何。除非,有諸侯王膽敢聯絡武將,公然舉旗zn。”
陶皇后咬咬牙,“天下諸侯王,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兵多將廣,又有大量的糧食,竟然打不贏人數稀的北軍南軍。”
蕭文笑了笑,“北軍和南軍,都是兩日一練,是當世公認的強軍。雖人數不多,然而人人以一敵五。諸侯王的軍隊,一月才練日,自然不是北軍南軍的對手。”
陶皇后嘆了一聲,鄭重問道:“若是有一天,陶家覆滅,本宮命不保,你會怎麼做?”
是想問,二皇子會替報仇嗎?
然而蕭文的回答,注定會讓失。
他說道:“兒臣會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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