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擔當

秦老夫人的意思是把先生安排在客院，撥專門的丫頭前去服侍。

梅先生拒絕了，以喜凈為由最后住進了松溪堂的后罩房，最后只收了保寧院中一個小丫頭替打點些庶務。

安置好先生，保寧再次去見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似乎早就料定保寧會來，早就倒好了茶候著。

祖孫倆相對而坐，保寧斟酌片刻開了口。“孫好像又做錯了，還請祖母原諒。”

秦老夫人老神在在的發問。“哪里錯了？”

“我好像又要給您惹麻煩了。”確實不怕惹上龐家。龐家再權勢滔天，也不過玩些損招，保寧不懼。只是如果連累秦家，保寧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秦老夫人待好，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自己不怕麻煩纏，可卻擔心因為自己的決定而連累秦家，讓秦老夫人憂心上火。

秦老夫人上下打量保寧，直看各保寧覺得手腳似乎都不知道該放在哪了，這才緩緩開了口。“你覺得祖母怕麻煩？”

“祖母自然不會怕，我還沒看到祖母怕過什麼呢……只是不想讓祖母擔心，祖母待我好，我也想對祖母好，可我做的事似乎……總讓祖母跟著心上火，是孫不孝。”

秦老夫人一臉寬容的笑了。

自從保寧進了松溪堂，的日子終于不再是一潭死水。

保寧給的，與給保寧的，其實一樣深一樣重。秦老夫人從沒像此刻這般意識到，自己把保寧接進松溪堂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整個秦家，保寧行事其實是最像的一個了。

看起來不顯山不水的，可一旦決定一件事，便誓要做到。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也絕不退。

可保寧比勇敢。保寧敢爭，而年輕時候雖空有一腔想法，卻不敢忤逆長輩。以至大半輩子形如枯槁。“傻姑娘，如果你遇事就頭，我倒覺得自己眼欠妥了。學頭名你是靠本事考來的，旁人妒忌你不是你的錯。那龐家就算再無法無天，也只是個臣子，翻不了天的。你能果斷拜師，祖母很欣。我們做子的，也不需忍讓，事事委屈自己。

你只管好好和梅先生讀書。至于旁的事，祖母替你擔著。

沒了學，我們請個先生，又沒招誰惹誰，旁人沒道理找麻煩。”

“多謝祖母。只是……梅先生說龐小姐也有意拜師。梅先生不愿收，轉而來了秦家，便收了我這個弟子。這事若是傳出去，龐迎月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龐家又不是強盜，拜師也講究個你我愿。先生不愿收，龐家若是因此發難……我倒想知道世人如何編排這事。你告訴先生，只管安心留在秦家。我們秦家雖然沒什麼權勢，不過也不是誰都能上門欺負的。”秦老夫人自然明白留在梅先生會發生什麼。

秦老夫人不是怕事的子。

不惹事，可不代表旁人能欺上門來。

秦海寧重考的事若說沒有龐家參與其中，秦老夫人本不信。

這學暫停的事，多半也是龐家的手筆。在這涼州城，能掀起如此風浪的，龐家首當其沖。

事說開，保寧心中再無芥，秦老夫人見針的問起了關于陳左寧的事，保寧想的如何了。

果然不出秦老夫人所料，保寧最終搖了頭。陳左寧很好，會是個好兄長，可做夫妻，保寧覺得不合適。夫妻是要相守一輩子的，對陳左寧并無男之。貿然允婚也是對陳左寧的一種傷害。

這對陳左寧不公平。

如果點頭，才是真的害了陳左寧。

秦老夫人雖然有些失，不過也沒有指責保寧。就像剛才所說，希保寧有擔當，這何嘗不是一種擔當！

今天府上來了位貴客，然后就直接留在松溪堂了。

這事很快便在秦家上下傳開了。

秦大爺和秦二爺都知道了，專門來松溪堂和梅先生見了一面。

秦二夫人一臉羨慕，可是個知道輕重的，不會貿然提出讓梅先生收下自己兒的要求。

梅先生也是個通的，直言可以讓秦二小姐也跟著一起來聽課。雖然不算拜師，可能由梅先生親自教導，秦二夫人也十分意外，一臉的大喜。秦二爺也高興，覺得梅先生不愧是無數姑娘想要競相拜在門下的。實在是個通之人。

這算是梅先生對秦家收留之恩的報答。

秦老夫人吩咐蔣媽媽一定要安排好梅先生的起居。

要當貴客招待，蔣媽媽含笑應下。

秦海寧聽到消息，特意空來恭喜保寧。最近秦二公子聽話的很，乖乖在家里溫書。倒真的做到了閉門苦讀，按他的話說，總不能總給秦家丟臉。

梅先生聽說秦海寧來了，還將他喚到院中查問了一下他的功課。

秦海寧有些張，答得不算太好，畢竟對面是個先生……他不好意思。梅先生笑笑，側對保寧說二公子如今學識，已經達到清風書院的水平。

言下之意，這次重考只要秦海寧發揮正常，應該不會被刷下來。

秦海寧聞言大喜，一疊聲的把道謝，好像自己已經二次圍了似的。

這丟臉的樣子喲，保寧趕忙起告辭，帶著自家總吹噓見過世面，實則遇事張的手腳不知道放哪的哥哥回自己的小院。

回到保寧的小院，秦海寧連喝了幾杯茶這才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從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先生當場考我……保寧，你自求多福吧。”這梅先生名聲大，學問好，對學生的要求自然也嚴格。

好在梅先生相中的是保寧。

若是相中自己當徒弟，只是想想秦二公子便嚇得抖了抖。忒嚇人了，還是回院子背題目更適合他。

臨告辭前，秦海寧突然想起今天來看保寧的原因。“阿金送了信，說上次來府上見你，其實是有事和你說的……沒想到到了陳左寧，你見到他又冷著一張小臉，他便沒找到機會開口……他問你最近有沒有時間見他一面，他可以來秦家，不需要你出門。你什麼時候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