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尹月來了,羅氏起行禮:“王妃來了,快坐吧。”
隨后看到桑玉站在不遠,角勾了勾,又說:“王妃把人晾在那兒,不怕回去說給王爺聽嗎?”
“近日王爺忙得很,甚回府。”蘇尹月隨意說道。
“瞧著,王爺是信任看重你,不然的話,名單外泄后,他毫沒有懷疑你,反而將出云閣的一些奴仆給解決了。”羅氏聲音略帶嘲諷,“府中的下人多有贊揚王妃的,而我這個真正管家的,勞心勞力,卻沒幾個人惦記著,大概王妃在這位置上,也嘗到了甜頭吧?”
蘇尹月知道羅氏對那晚秋雨閣的事兒不悅,抿了抿,道:“我只是見不得那些奴仆無故苦罷了,就像我一樣,被父親隨意塞給了別人。”
不知道羅氏信不信自己的話,但名單之事已經告一段落,楚霽風說了,等啟武帝反應過來,已經遲了。
羅氏聞言笑了笑:“好日子總會來的。”
煮好了茶,親手端給蘇尹月。
蘇尹月接過,在羅氏的注視下只能抿了一口。
味道有點奇怪,卻是無毒,蘇尹月便不甚在意。
羅氏見放下了茶杯,說道:“皇上有一封函給你。”
而后了袖袋,又是一臉驚訝狀:“我忘了帶出來,我回去拿過來,請王妃稍等。”
既是啟武帝的函,蘇尹月沒理由拒絕,只能等著。
點點頭:“好。”
羅氏離開后,閑著無聊就在九曲橋上走了走。
天氣逐漸涼爽,花園里的花草樹木有了凋零之象,襯著這亭臺樓閣,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瞥了一眼不遠,發現不見了桑玉的影。
去哪了?
以往桑玉雖不過來,但必定會在那兒守著。
正想過去找找,卻見到九曲橋的另一邊來了一抹白影。
是楚墨。
他迎著溫暖的日,快步走來,神溫潤,還洋溢著淡淡的幸福笑意。
他手里還拿著一個小盒子,蘇尹月認得,那是以往裝糖果的盒子。
怎麼還要給送?
思緒間,楚墨已經走到跟前,沒有像以往那樣按禮節問好,反而喊了一句:“小月兒。”
聲音激,像是抑了許久,如今終于得到了釋放。
怔了怔,因著這一聲喊,腦袋里有一段記憶如煙花般綻開來。
年時候。
原主四五歲的時候,殷氏還沒死,所以原主的日子過得還不算太差。
那是一個宴席,楊氏帶著與蘇煙凝一道去了。
宴席上得的糖果,全被蘇煙凝搶了去,原主不敢反抗,只能蹲在一邊哭。
后來有個穿著白袍子的小男孩跑過來,往送禮塞了一把糖:“喏,別哭了,我的全給你了。”
原主呆呆看著小男孩,有點反應不過來。
可太吃糖了,綿綿的說了聲謝謝,便往里塞了一塊。
沒多久,又塞了一塊。
小男孩驚呆了,不消片刻,竟然把糖果全吃完了!
“你好能吃糖啊!”小男孩只比大一兩歲,“你什麼?是哪家的?”
“我……”原主思來想去,一時間忘了自己究竟是哪家的,只說,“姨娘經常我小月兒。”
小男孩咧笑著:“小月兒,下次見面,我還給你拿糖好不好?我聽母妃說,城南有一家徐福軒的兔子糖果最好了。”
原主連忙點頭:“好呀好呀!”
除了親娘和陳姨娘母之外,沒人對這麼好過,自然高興。
盼著下次能再見這個小哥哥,所以那段時間對楊氏和蘇煙凝很是恭敬,讓們挑不出差錯來。
誰知,下次京中的宴席,原主還是去不,因為殷氏難產,母子俱亡。
沒了親娘的支撐,蘇劍錦和楊氏更不待見原主,此后再沒帶去過京中的席面。
始終是小時候的事兒,原主一開始還念著那小哥哥,但年紀長了,生活的苦難又接而來,自然漸漸就忘了。
蘇尹月穿來了這后,更不會特意翻起深埋的記憶。
現在忽然被楚墨喊了一聲小月兒,又因著他穿著一白袍,才把人想了起來。
“是你?”
原來還真如一開始所想,原主和楚墨小時候認識。
“是我。”楚墨欣笑著,只是笑意帶著幾分惆悵,“嫂嫂,我一開始是想不起你來的,后來我看了看以前所畫的畫卷,才想了起來。我后來去了好幾次京中的宴席, 卻再也尋不到你。”
那是他學了丹青之后憑著記憶畫的。
本來了箱底,可他回來之后整理舊,將畫卷翻了出來,才記起自己畫了這麼一幅畫。
與孩時候差別不是很大,只是那時候膽小懦弱,現在風姿卓越,自信靈氣。
他們能再相見,就是有緣分的。
只可惜是做叔嫂的緣分。
原以為他有別的心思,可聽見他依舊喚自己一聲嫂嫂,蘇尹月就松了口氣。
雖不是經歷的事,但這子是原主的,自然不能忘了楚墨當初贈糖的恩。
“那次之后,我姨娘沒了,我就不能再出府了。”蘇尹月解釋道。
楚墨聽罷,腦海中只出現造化弄人四個字。
他看了眼手里的盒子,道:“你嫁給大哥哥,我要避嫌,便不敢與你說起往事,可今日你使人送來這份兔子糖果,我便知道你想起來了,我……我真是高興。”
他在來的路上,心里自然有些猶豫。
畢竟已然不是當年的哭鼻子的小月兒了,現在是大哥護著的心尖人。
他來見,似乎不大合適。
“你說什麼?”蘇尹月一臉懵。
“啊?”
“我沒使人送糖果給你。”蘇尹月說道,“要不是你剛才喊我一聲名,我還想不起你來呢。”
楚墨怔了怔,也有些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倒是蘇尹月反應得快,明白這是有人故意引楚墨來的。
正說話,口不知被何擊中,一陣麻痹迅速傳至全,雙腳也接著一疼,整個人直直的往湖里倒去!
“嫂嫂!”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楚墨想要手拉人,卻被東西打中了手,害得他條件反回了手,只能眼睜睜看著蘇尹月掉了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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