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皇后怔住,沒想到啟武帝會如此袒護楚霽風夫婦。
張貴妃難得和甄皇后站在同一陣線上,說道:“皇上,這香囊是蘇落芙送給欣彤的,里頭藏著有毒的紅香石。可蘇落芙年紀尚小,又不懂醫理,哪會用紅香石害人呢,定是……定是有人指使。”
本來是想說是蘇尹月指使的,但當著楚霽風的面,便只住了。
蘇尹月則說:“貴妃娘娘,我家妹妹給三公主伴讀,深皇恩,為何要害三公主?我知道貴妃娘娘懷疑我,可我又有什麼緣由毒害三公主?”
張貴妃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下意識看著啟武帝。
蘇尹月接著又說:“皇上,若真是臣婦下毒,我會讓人怎麼都查不出來,讓人死得悄無聲息,還請皇上明察。”
甄皇后不服:“這便是你的厲害之,你故意出這等破綻,好為自己開啊。皇上,不能輕饒了下毒之人,否則只會助長歪風!”
“好了!”啟武帝掃了眾人一眼,覺得呱噪,他轉而盯著蘇落芙,“朕且問你,你認不認罪?”
蘇落芙疼得出了一冷汗,此時腦袋清醒了點,只說:“臣……臣沒有下毒,沒有下毒。”
“皇上,定是見了有凌王夫婦在此,才堅決不認罪。”甄皇后說道,“只要把人送進牢里,好好供一番,自然什麼都招了。”
蘇落芙聽了,子猛地一震,搖著頭求饒:“不要……臣真的沒做過。”
若換了旁人,啟武帝肯定會一聲令下,把人送進牢里,但楚霽風一張臉沉著,就連蘇尹月也是張無比……
啟武帝目流轉,說道:“傳大理寺卿,讓他來查明此事。”
“皇上……”
甄皇后和張貴妃同時愣住,證據確鑿,為何還要讓別人來查?
可啟武帝金口已開,們自是不敢反駁。
這案子要查,還要花費點時間,啟武帝便讓蘇尹月先去偏殿更,順道看看有沒有傷了筋骨。
而蘇落芙作為嫌疑人,則是沒有這項待遇了,只能忍著痛繼續待在殿中。
去了正服,蘇尹月背上有幾道板子痕跡,自己稍稍檢查一下,便知沒有傷了筋骨。
宮正給抹著活祛瘀的藥,木門嘎吱一聲,有人進來了。
蘇尹月上半只穿著肚兜,子一抖。
那人從屏風后繞過來,道:“是我。”
蘇尹月聽見了聲音,回頭看見眉頭的楚霽風,松了口氣:“你不是在外邊看著四妹妹嗎?怎麼來了?”
“大理寺卿正在審,不會對用刑的。”楚霽風讓宮退開,他要來給上藥。
背上紅紅腫腫,他眼眸凝了凝,寒氣滲出。
宮躲得遠遠的,生怕會殃及池魚。
“只是殺那兩個太監,還不夠我解氣。”楚霽風慢聲說道。
宮聽了,趕尋了個借口,退了出去,不敢再在偏殿里呆著了。
蘇尹月哭笑不得,道:“那些宮膽小,你都把人嚇跑了。”
“別。”楚霽風臉上沒有半點笑意,“你傷了這樣,還可憐別人做什麼。”
“我只是覺得那些奴才是無辜的,他們是聽別人命令的。”
楚霽風更是不悅:“我替你出氣,你還要怪我了?”
蘇尹月回頭,認真看著:“我不是怪你,而是怪陷害我四妹妹的人。”
“你就這麼相信,不是做的?”楚霽風劍眉一挑,覺得蘇尹月用事了些。
他心里清楚,啟武帝之所以傳召大理寺卿查清此事,是因為蘇落芙是蘇尹月的肋。
不然的話,啟武帝怎會費這樣的心思。
蘇尹月點點頭:“我當然信我家四妹,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神堅定,目灼灼,倒是讓楚霽風一陣恍惚,問道:“換了是我,你也會信?”
然而,蘇尹月古怪的看了他幾眼,道:“你怎會下毒呢?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只想親手殺人,下毒這種方式,你覺得沒趣味。”
楚霽風忍俊不,笑意掛在臉上,煞是傾國傾城。
他勾了勾的鼻子,說道:“你果然懂我。你放心吧,大理寺卿是個厲害的,若不是你妹妹做的,他定能查出來。”
蘇尹月松了口氣,更覺得上的傷舒緩了不。
等藥膏干后,才在楚霽風的協助下穿上別的衫。
衫一上, 竟是覺得涼涼的,沒有一點悶熱之。
了材質,更是順無比,?看上去也不,這布料怎就如此神奇?
不等繼續稱奇,外邊已經有人稟報道:“凌王爺,大理寺卿已經查出了點眉目,請您和凌王妃過去吧。”
楚霽風嗯哼了一聲,便扶著蘇尹月再去了書香殿。
殿中無關要的妃子早已退下,只有甄皇后和張貴妃仍在。
可蘇尹月一進殿中,便引得兩人面微變。
穿著淡綠衫子,襯得如雪,角隨著的步伐微微晃,宛如一道道水波紋漾開來,異常好看。
甄皇后酸溜溜的開口:“皇上,您不是說黎國進貢來的清涼紗就三匹嗎?兩匹給了本宮,剩下的一匹賜給了貴妃,怎麼皇上還有別的賜給凌王妃?”
而且還是全一套!
這怎麼也得需要兩匹清涼紗,才能制!
張貴妃抿抿,亦是有點妒忌。
清涼紗珍貴稀罕,也只夠用來做件外衫而已,平日還舍不得穿呢。
啟武帝是男子,聽甄皇后一說,才注意到蘇尹月所穿的裳格外不同。
楚霽風此時淡淡看了甄皇后一眼,道:“這是我派人從黎國購買回來的,不是皇上賞賜的。我府上還有幾匹剩余的,理應孝敬皇后,何奈,皇后縱容奴才打傷了月兒,我現在就沒法送出手。”
甄皇后一噎,狠狠地盯著楚霽風,恨不得想要在他上剜出幾個窟窿來。
特意說道:“呵呵,黎國每年也就進貢三五匹清涼紗,而凌王隨便派個人去就能買到,這黎國……也太不將皇上當回事了。”
說的是黎國,卻劍指楚霽風。
啟武帝眼眸一凜,暗暗記下了這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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