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從他父親的手中傳到了他哥哥手中，又是如何從他哥哥手中傳到他手里，他是怎麼用這枝槍養活著一家老小，怎麼用這枝槍為他的父兄報仇的。他希拿著這枝槍和戰友一起創造一個和平民主的社會，他是多想回到鄉下的家中，把它埋在父兄的墳前，許下永不再使用它的愿……

“那又怎麼樣？上戰場是他自己選的，死也是他預見到的！”屠夫扔掉了手中的急救包說道，“上了戰場只有兩種人——朋友和敵人！不是朋友的都是敵人，殺死敵人很正常，有什麼可疚的？難道你想自己死？”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世界太小了！”我怔怔地盯著天花板外昏暗的天空說道，“這讓我想到在戰場上到我哥的可能！”

“可能不高！除非中國發生戰。不過我覺得如果你應征回國的話，在戰場上到我的可能倒是比較高！”屠夫拿出顆子彈剝去彈頭拍拍我的肩頭說道，“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我會剝掉你的皮做個燈籠當紀念！”

“不定誰剝誰呢！”我接過他遞給我的量火藥倒進傷口，然后扭過頭握住大熊的手對他點了點頭。

屠夫拿出火柴劃著一，一下子引著了傷口的火藥，整個傷口一下子燒著了，所有斷裂的管瞬間都被燒糊了，止住了！不過我又痛暈過去了，沒兩秒又疼醒了，要是沒有嗎啡著，我覺得我一定會痛死。即使這樣我的肚子里還像著了火一樣，炙烤難忍，這時候什麼我殺了朋友、殺了婦孺，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真他媽的疼！是誰把這招寫進戰場急救手冊的？我非把他的墳給刨了不可！”我痛得躺在地上，一邊不自覺地搐著，一邊用手直捶地。

“真香啊！”屠夫在空氣中深吸了一口皮燒焦的味道，“把你烤了一定好吃！”

“把你煮了也不錯！”我拼命嚎著回敬他，想借此渲泄越積越多的痛苦。

“呵呵！”大熊在邊上忍不住笑出聲。

躺在地上好半天，等腰上的疼痛被藥勁給下去后，我慢慢地試著坐了起來，活了一下。雖然子彈沒有取出來，不過是止住了，也稍能活了。我掏出繃帶把腰上的傷口蓋上，輕輕地穿好服，接過大熊遞過來的槍和子彈，自己又調了調這才背上，然后對屠夫和大熊說道：“可以了，走吧！”

屠夫和大熊點了點頭，提著AK和我一起又走了出去，大熊邊走邊說：“可以啊，食尸鬼就是不一般。我一直以為亞洲人很脆弱，這麼看來還是很厲害的嘛！”

我比了比中指都懶得說話了。

與其說我現在是在走，還不如說我是在挪，我本不敢大步地前進，以前不知道原來走路也會用到腹部的，現在終于知道什麼牽一發而全了。

走出門我們才發現就在火線上，布滿濃煙的天空中，無數的曳彈劃著孤線織一只巨大的彈網。炮彈的哨聲此起彼伏，連大地都在抖，街上悄無一人，到都是死尸水，把墻都染紅了，僅面前的一條街上最要死數千人。我從沒有見過這種正式的攻城戰，完全是用人堆的。

“屠夫，我終于相信你所說的話了！”我聲音有點兒微地說道，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

“哪一句？”屠夫繞過一片連在一起的彈坑，把腳前面的殘肢斷臂踢進彈坑中。

“你說過在克基尼殺了2000多人一點兒也不顯眼，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我跟著他繞過滿是包裹著各種臟衫碎片的坑沿。

“這算什麼？這能和那赫喬比嗎？”屠夫撇了摘說道，“這差太遠了！這才死了多人？那一仗打下來，整個那赫喬首府的人死了一半還多。那是以十萬計的，還不算死的士兵和叛軍。你知道十萬尸能鋪多大面積嗎？”

“……”我無話可說了。

沿著布滿尸的大街斷續前進，追兵估計也不敢進政府軍的火力范圍，所以我們倒是跑得不是很急。隊長在墻角留著只有狼群自己人才能看懂的暗記，順著記號沒多久我們便在一幢危樓中找到了隊長他們。

看到隊長的時候我們三個都嚇了一跳，一屋子人里就隊長和惡魔還能，其他人躺了一地全部重傷，連快慢機都爬起來執行警戒任務了。看到我們三個進來，隊長臉上掛著的憂慮剎那間變了驚喜和安，跑過來在我們三個上了一遍后才說道：“好，好！還是完整的！”

隊長的話讓我到一種很別扭的溫暖！

“什麼完整的？這里誰不完整？”屠夫察看了一下地上躺的人說道，“這不都是完整的嘛！沒有缺胳膊的啊！”

我也趕快看了看隊友們的傷，大多是比較重的皮傷和骨折，沒有人掉大件的東西。看來防彈防得了彈片防不了沖擊波啊，這傷勢一看就是被炮彈的沖擊波給撞的。看來兩隊人馬跑的是各有彩啊。憑著對骨頭的認識，我開始艱難地為隊友們復位，斷折的骨口。這是要極有經驗的醫師才可以做的，可是現在的況本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了，如果不盡快給大家復位，那麼再撞擊就有可能致殘。

“謝謝！可以啊，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麼好！不開刀就能做折口復位。”醫生躺在地上，一邊給其他人包扎傷口一邊讓我給他醫治傷。

“不客氣！你們是我的第一批試驗者！”我接好他的傷不理他臉上呆呆的神，徑自折斷一木板給他做了簡易的夾板固定傷口。

“你小子夠狠，拿我當試驗品！我的啊！”醫生抱著在邊上鬼道。

不理他的鬼我緩緩地站起，因為蹲姿的傷口又流出了水，腹部熱熱的一片，轉過我解開服拿了條繃帶捂住傷口，坐在了門口的位置向外觀起來。

一只手開了我捂著傷口的繃帶，我回頭一看是醫生，他對我笑了笑說，“怪不得我看你剛才一臉痛苦的神！松手讓我看看。”

我把手松開，醫生看了一眼傷口說道：“你子彈都沒有取出來就封閉傷口，時間長了會引起染，如果是含鉛彈還會引起鉛中毒，將來取的時候還要把傷口重新切開。”

“那麼多中槍的人都沒死，怎麼我就那麼倒霉？”我不相信道。

“你只注意活下來的人，怎麼沒看到死了的人？”醫生拿出手刀要切開彈。

“算了，算了！現在不要了，這一刀下去就又了一個能戰斗的人了。等回去再說吧！”我攔住了醫生的刀子。醫生想了想把刀子又放下了。

“隊長，現在怎麼辦？”屠夫一邊收集彈藥一邊說道。

“政府軍剛才說已經攻破了北邊，現在叛軍正在潰退，但是東邊因為叛軍的頑強抵抗仍然進展緩慢！我們要等很長時間！”隊長的表告訴我們他對政府軍的效率之低下頗有微詞。

聞著滿屋子越來越重的腥氣，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傷患，所有人從目中達了共識——傷員中有人等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我們不能等了！突圍是不可能的，我們沒有辦法將這麼多的傷患帶走，政府軍必須馬上進城，我們才有可能對傷員進行醫治。”隊長的神告訴我們他已經做了決定，“食尸鬼和快慢機留下保護傷員，其他人去消滅炮兵。”

“不，隊長！這不行。你應該明白，這時候你們三個人去本無法離開這里，這絕對是狙擊手的任務。”快慢機在大熊接手后，重新包扎了傷口扛著槍走了過來。

“可是看看你們兩個！”隊長指了指我和快慢機，“一個只有一只眼能用，一個行不便！”

“所以我們才是英！你說呢？食尸鬼！”快慢機用手指摳掉角干涸的痂說道。

“我就知道你遲早會害死我！快慢機。”我整理一個彈藥袋接過做了標記的GPS定位系統和無線電，喝了口水扛著槍走了出去，快慢機嘿嘿一笑，扛著槍跟著我走了出來，屠夫扛著機槍也跟了上來。

“有好戲怎麼能得了我？你們兩個殘廢能干什麼？不要丟我們狼群的臉。”屠夫扛著槍走在我們后面替我們殿后。我和快慢機相對會心一笑，這個家伙就是上沒一句好聽的。

戰爭進行將近一天了，天已漸暗，叛軍仍然在頑強抵抗。到飛的子彈和不長眼的炮彈早把這一區的平民驅趕得一干二凈，沒來得及跑的現在就躺在我腳下。涉過蓄滿水的彈坑我們向炮兵駐扎地前進，到飛的子彈嚇得我們不敢直起腰。腹部的傷口像爐火一樣淬煉著我的意志，我的角早已咬破，水順著角流到了領里，濃濃的腥氣招來堆的蒼蠅圍繞著我飛來飛去。

我們在炮聲的掩護下從背后解決了后防線的一角，順利進叛軍的外圍陣地，面前都是殺紅了眼的叛軍，而遠是殺紅了眼的政府軍，這里看不到任何好，只有和火。我們三個則是準備不屬于我們的戰爭的旁觀者！

其實他們所說的炮兵，只是四門155毫米的加榴炮和10多門普通的81毫米中型迫擊炮，以及107毫米口徑的重型迫擊炮，這種最遠能打5500米左右的小型火炮，配合起能打機部隊的加榴炮，再加上機很強的肩扛箭筒，確實是對付空闊地步兵的一個不錯的辦法，而且因為他們是在建筑集區，政府軍的炮殺傷力大減，怪不得東邊的政府軍沒有討到好。

發現了兩個垛起了足有三米多高的死人堆，我好不容易才悄無聲息地鉆進了腥臭的“山”中。我慢慢舉起槍瞄準但卻沒有立即擊，因為我們都知道機會只有一個，如果我們錯發一槍驚了敵人，無論我們怎麼逃，都在他們的程。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惟一的目標，軍！

炮兵的站線是極長的，分好幾塊，這是為了避免一陣集炮襲下損失所有人員，但這給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想從數千忙的民兵中找出負責的那一個確實很難，尤其該死的是他們還沒有穿軍裝。

“3點鐘方向！黑，黑鏡！”快慢機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我慢慢地調轉槍口搜索到他所說的目標，遠的人臉映瞄準時我心中一驚，是“時髦司令”！怪不得我會到小哈吉，原來是他們在東邊，他們怎麼會在這里？我很奇怪，達斯蘭都跑了，他們還在這里拼命？

“3點鐘方向！黑，黑鏡！”快慢機又重復了一遍指示。

“收到！可是他是……”我趕表示收到指示，可是我想提醒他那是上一次的雇主。

“3點鐘方向！黑，黑鏡！”快慢機加重了語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怒氣。

“收到！準備完畢！”我下了心中對指示的反，裝上消音讀取瞄準鏡中的數據，“距離700米，風速3級，溫度是32℃，空氣折度是……”

“開火！”快慢機的命令傳來。我不假思索地扣了扳機，在我意識到我做了什麼并想挽回時，子彈半秒便穿目標的膛，槍聲正好和落地的炮彈炸聲融為一，連我自己都沒有聽到耳邊的槍響。這就是快慢機的厲害之，極快地發現目標并在最佳時機做出最好的判斷。雖然我心里為殺死了“時髦司令”而到可恥，但它并沒有影響我下一步應該做的事，在炮聲的掩護下我擊了彈藥堆積點，瞬間炮兵陣地便了火海。得到了隊長的通知，靜待時機的政府軍趁此機會發起了進攻，極快地奪下了前沿陣地，潰敗的叛軍紛紛從我們三個的藏之跑過，結果引來政府軍強烈的火力，打得尸堆直“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