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就這樣按部就班,去促進一下進度,早一點把我的兒媳婦拐回來。”蔣若蘭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林子安眸微微一,蔣若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剛好電梯的門打開,走出電梯,不等他出來,就按了關門鍵,“上去吧,好好促進一下進度。”
站在空的電梯里,看著樓層不斷攀升,林子安失笑,揚了揚角,是應該促進一下進度了,否則不知道那個小人還要躲避到什麼時候。
因為他老是賴在葉如心的家里,索給了他一把鑰匙,他上樓之后,直接用鑰匙開門,客廳里空空的,兒應該回房間了。浴室里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打開浴室的門,看到葉如心站在洗漱臺邊,用手洗著妞妞的,一旁的洗機發出嗡嗡的響聲。
林子安了解的習慣,他們一家三口的都是用手洗的,說這樣更健康衛生。
的神很專注,順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眉目和,看著這般溫的模樣,他心里得不可思議,角彎了彎,走到后,雙手緩緩環住的纖腰,膛著的后背,鼻子靠近的頭發,嗅著上淡淡的清香。
葉如心手下作一頓,靠在他的懷中,有點僵。
抿了抿,輕聲道,“你媽走了?”
“是咱們媽。”林子安在心里嘆息了一聲,從后面吻著的臉頰,溫無比。
臉上的吻很輕,就像羽輕輕劃過,的,不住了,扭頭想要避開,“你該回去了。”
“我想再待久一點。”
“別,我在洗服……”
“老婆,我你……”林子安將手臂收得更,在耳畔近乎呢喃的低語,這是他了十年的人,當年剛進大學,他就對一見鐘,后來一直以朋友的份潛伏在邊,直到將變朋友,變妻子,變他孩子的媽媽,他對的心從來沒有改變過。
沉迷在他帶給的之中,但是理智仍在,抓住他的雙手,試圖阻止他,但是,低估了某人無賴的程度,本不把的話放在眼里。
等他們洗完澡出來,妞妞已經睡著了,林子安攬著葉如心的腰退出來,輕輕關上房間門,目灼熱地盯著的臉,聲道,“早點休息。”
臉頰一紅,“嗯,你也趕回去休息吧。”
他攬著不放手,“我們一起。”
葉如心推他,“不行,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你回你家。”
他苦笑,“老婆,我們要這麼分房到什麼時候?”
眨了眨眼,“分到我覺得滿意的時候。”
他無奈地了的頭發,“好,我繼續努力,爭取早點讓你滿意。”
“謝謝老公,老公,我你。”粲然一笑,投他的懷抱,抱了抱他,然后迅速分開。
好吧,所有的心酸在聽到那句“我你”的時候煙消云散了,他好笑地看飛快地跑進自己的房間,一臉寵溺地搖了搖頭,就是他的克星,他這一輩子都被吃得死死的,不過,他甘之如飴。
雖然他們還于分居狀態,但是自從那晚之后,林子安總是想法設法營二人世界,比如,在妞妞睡著之后,將他的老婆大人拐到樓上,度過一個火熱的夜晚。再比如,送妞妞到家度周末,他們兩人就像時那樣,去約會,去看電影,去聽音樂劇。
總之,生活是過得有滋有味。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
齊夏約如心一起喝茶,聽說他們倆現在的生活狀態之后,擰了擰眉,“你還不能原諒他?”
葉如心笑,“不是啦,我其實早就原諒他了,只是覺得現在這樣也好的,存在一點距離,但又不遠,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反而倍加珍惜,我現在又找回了當初談時的覺……”
齊夏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茶,眨了眨眼,說道,“看來,我什麼時候也要跟阿城分開住幾天。”
“去,你別跟著起哄。”葉如心好笑地白了一眼,“你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應該好好珍惜才對。”
齊夏咧笑,“我逗你玩呢。不過說真的,你是找到初的覺了,我估計林子安快要崩潰掉了,天天被你這麼吊著,沒有一點安全。”
葉如心瞪眼,“我什麼時候吊他了?我可是很認真地在跟他過日子!”
齊夏不住地點頭,“是是是,我知道你們在認真地過日子。但是林子安不知道啊,他還以為你放不下過去的事,在他的眼里,你不肯跟他回家,就是不肯原諒他的意思。你說,他的心里該有多忐忑多不安多自責啊!”
葉如心怔了怔,心虛地笑,“好像,是這樣哈……”
“所以啊,別玩了,趕搬回家住吧,都快一年了,你們家都快變盤了!”
“好嘛,我知道了,其實我已經打算好了,這周末就跟他說,搬回家去住。”
“這就對了,趕回家去!”齊夏突然想起什麼,盯著的眼睛,說道,“林子安他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葉如心角彎了彎,“隔三差五就來看我們,還給妞妞買了很多東西,也沒有再提生孩子的話。”
“看來老太太是真的改變了,以后你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嗯,還讓鐘點工定期打掃我們以前的家,說是保持整潔,我們隨時回去都能住。”
這一年來,蔣若蘭確實改變了許多,讓葉如心漸漸相信,是真的愿意接納自己這個兒媳婦,真的不再計較什麼孫子了。
跟齊夏分別之后,葉如心向停車的地方走去,耳邊回響著齊夏說的話,突然覺得有些疚,遲遲不提回家的事,讓子安很為難,很不安吧,拿起手機,打算撥打他的電話,立刻告訴他,愿意跟他回家。
電話還沒有撥打出去,手機突然響了,是林子安打來的,立刻接聽,笑著道,“老公,我正想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就打過來了,我們這周末搬回家吧。”
耳邊傳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士你好,請問你是林子安先生的太太嗎?”
葉如心滿腔的熱冷卻,遲疑地說,“是的,我是,請問你是誰?”
“我是中心醫院的護士,林太太,你的丈夫出車禍了,他住在813病房……”
護士小姐又說了什麼,葉如心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整個腦子都充斥著一句話“你的丈夫出車禍了”,的心跳幾乎就要停止,臉煞白,手指抖地打開車門,跌跌撞撞地爬進駕駛座,結果,因為抖得太厲害,本沒有辦法啟汽車,慌張地棄掉汽車,跑到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在車上,葉如心不斷地催促司機開快一點,再開快一點,當汽車剛在醫院門口停穩,猛地一拉車門,跳下車,以最快的速度跑進醫院。
當狂奔到電梯間,兩部電梯都剛剛上樓,等不及電梯下來,直接沖到了樓梯間。
馬不停蹄地爬了七層樓,到第八層的時候,已經累得氣吁吁,按著劇烈跳的心臟,惶急地在走廊上尋找813病房。
兩名護士迎面而來,一名說道,“剛才出車禍送來的病人可真慘,撞斷了四肋骨,臉部撞爛,腦袋也裂開了,等傷者家屬趕來,估計都不認得了。”
“我的天啊,這麼慘,腦袋都撞裂了,人還活著?”
“哪里啊,手剛做了一半,心跳就停止了,他們正打算把他送進停尸房呢。”
“唉,現在出車禍的人真多,我們醫院每天都要接收很多這要的傷患。”
“是啊,搞得我現在都不敢考駕照了……”
兩名護士旁若無人地聊天,與葉如心而過。
葉如心一晃,差點跌倒,牢牢地扶著墻壁,不停地告訴自己,不是子安,們說的不是子安。
捂著膛繼續尋找病房,終于,在走廊盡頭看到813病房,激地奔跑過去,兩名醫護人員推著一輛擔架床從病房出來,床上躺著一尸,白布遮蓋著全,其中一名醫護人員說道,“死者家屬還沒有來呢,現在把死者轉移到停尸房,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麻煩。”
“那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引起別的病人恐慌吧。”
葉如心呼吸都快停止了,直勾勾地盯著擔架床上的尸,抖地問,“他是不是出車禍了?”
“是啊,你是死者家屬?”
真的是子安!
葉如心就如被雷劈中,呼吸都快停止了,臉上的陡然散盡,猛地撲到尸上,抱著尸嚎啕大哭。
“老公,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老公,你回來啊,跟我一起回家,老公——”
“太太,你不要難過了——”一名醫護人員上前,打算將扶起來。
抱著尸不撒手,哭得肝腸寸斷,傷心絕,“林子安,你答應過我,要陪我白頭到老,你怎麼可以騙我,怎麼可以拋下我一個人!林子安,你不要走,你給我回來!我你啊,你走了,讓我一個人怎麼活下去啊!”
眼淚就如噴涌的泉水,打了的臉龐和服,也打了尸上的白布,陷絕之中,完全不能自拔,只知道用哭泣來宣泄自己的悲傷,整個走廊一片沉寂,只剩下絕哀慟的哭聲。
“太太,你冷靜一下——”兩名醫護人員面面相覷,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老公,老公……我們一起回家……”葉如心淚流滿面,眼神空,竟然將尸從擔架床上抱了起來,看樣子,是要將他抱回家。
“等一等,太太,你搞錯了!這不是你的丈夫!”兩名醫護人員終于搞明白哪里不對勁,連忙上前攔住葉如心,一左一右地架著的胳膊。
“走開,不要攔著我!”葉如心滿心滿眼只有的“老公”,整個人已經接近癲狂狀態,抱著尸是不撒手,執意要帶著“老公”回家。
“老婆——”一聲無奈又充滿憐惜的嘆息從病房傳來。
悉的聲音就如一劑鎮定劑注葉如心的,瘋狂的作猛然僵住,不敢置信地轉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病房門口。
一只手將病房門打開,一個穿著病號服,頭上裹著紗布,腳上打著石膏的男人赫然闖的眼簾,忘記了流淚,忘記了懷中還抱著那尸,怔怔地邁步,向病房門口那個淺笑而立的男人走去。
“哎,太太,請你放開死者!”醫護人員趁機將尸從手中搶走。
此時,的眼中沒有任何人,只有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淚眼婆娑,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他靠近,著他英俊悉的容,放聲大哭。
“老婆……”林子安嚨沙啞,張開雙臂,將攬懷中。
“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葉如心就像孩子一樣,哭得很大聲,不停地捶打著他的后背。
“對不起……”他輕著的后背,親吻著的頭發,因的哭聲,他的心也揪在一。
直到回到病房,兩人相擁坐在病床上,葉如心緒還是不穩定,哼哼兩聲,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不早點出來?害我剛才哭得那麼大聲,簡直丟臉死了。”
林子安笑著了的頭發,“老婆,我本來還在昏迷之中,要不是被你的哭聲吵醒,說不定我還會多睡一會兒。”
他尚在昏迷之中,迷迷糊糊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心痛極了,居然強撐著睜開了雙眼,他拔掉了手背上的輸針,拖著傷的挪到門口,打開病房的門,看到他的老婆懷里抱著一尸痛哭,當時覺得又好笑又心痛。
葉如心一聽這話,趕抬起頭來,查看他上的傷,“傷得嚴重嗎?還痛不痛?”
林子安握住的手,溫地笑,“不痛了,也不是很嚴重,頭上只是破了皮,右輕微骨折,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葉如心知道他肯定是騙的,如果頭上只是破皮,怎麼可能導致昏迷?心疼地捧著他的臉,“老公,你不要瞞著我,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嗯,真的沒事了。”林子安注視著的雙眸,笑容和。
“子安,子安,你怎麼樣?”蔣若蘭急匆匆地推門而,一臉焦急,汗水涔涔。
葉如心趕從林子安懷中而出,站了起來,“媽,您別著急,子安已經沒事了。”
林子安也道,“媽,我沒事,只是了一點輕傷。”
“哎呀,這就好這就好,嚇死我了!”蔣若蘭不停地拍著自己的口,半晌,問道,“你開車一向小心,怎麼就出車禍了呢?”
林子安簡單講了一下當時的形,原來,是迎面而來的汽車撞了他的車,那名司機酒后駕駛,傷得很重,被送到醫院沒多久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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