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又工作到深夜才回家。
他打開房門,發現葉如心坐在沙發上等他,加快作換了鞋,走到邊,聲音略顯沙啞,“老婆,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等我麼,困了吧?”
葉如心抿笑了笑,向他靠近,雙手環抱在他腰間,將他抱住。他上猶帶著深夜的寒氣,他英的眉頭舒展開,深邃的眼眸泛起和的笑意,溫地吻了吻的頭發。
靠在他的膛上,聽著他低沉有力的心跳,心里一陣陣地疼,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老公,不,我做了宵夜給你。”
他寬大的手掌托在的腰間,低沉地笑,“原本不,不過被你這麼一提,我突然有點了。”
仰起頭,在他瘦削的下上吻了吻,“你先洗澡吧,我把宵夜熱一熱。”
“好。”他了的頭發,笑容寵溺。
等葉如心將宵夜端出來,他已經洗完澡,換上了白的居家服,和的線將他修飾得越發玉樹臨風,溫潤而雅,他那張廓分明的臉,更加清瘦了,薄邊噙著一抹淡然的笑意,安靜地看著由遠及近地朝他走來。
給他熬的是燕麥粥,有消除煩躁不安,促進睡眠的作用。
粥熬得很香,也很,半碗粥喝下去,整個胃里面都暖暖的,就連疲憊的似乎也放松了許多。
安靜地依偎在他懷里,聽著墻壁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心里遍布蒼涼,如果時間可以靜止,永遠地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雙手抱在他的腰間,緩緩閉上眼睛,用心他上的溫,傾聽他的心跳,貪婪地呼吸著他上獨有的淡淡的香味,要將這些統統印刻在腦海里,因為明天之后,他就不再屬于了。
林子安還以為睡著了,溫地笑了笑,然后將抱起來,放到床上,接到床的那一刻,葉如心不安地睜開眼,慌地將他抱得更。
“別怕,我在這里。”看到不安的眼神,林子安心里一疼,順勢躺到邊,將擁自己懷中。
一晚上葉如心都沒有睡著,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知道他已經沉沉睡,出手,著他廓分明的臉頰,黑漆漆的夜里,看不清楚他的容貌沒有關系,早已經用手指將他刻畫到了心里。
第二天清晨,當林子安醒來的時候,葉如心已經做好了早餐,當他從臥房出來,穿著圍,正在廚房忙碌,轉過頭對著他燦爛地笑,“老公,洗漱完就可以吃早餐了。”
他笑,有些心疼,“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我想看著你去上班嘛。”洗了手,將做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催促著他,“快點去洗漱,待會兒早餐涼了。”
林子安要去上班了,葉如心替他圍上圍巾,在他邊親了親,然后抱了抱他,“老公,去上班吧,我會想你的。”
“老婆,我也會想你的。”林子安在額頭上吻了吻,依依不舍地放開。
如果他知道,這是他們的訣別之吻,他一定不會就此離開。
葉如心站在走廊上,目送他走進電梯,電梯的門緩緩關上,他俊逸的姿消失不見,默默地轉,鎖上房門,無聲地哭泣。
昨天下午,已經在公司周圍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小公寓,花了半個月的工資,有床有柜,還有洗機空調等電,只需要帶著行李箱進去,就可以住。
等妞妞吃完早餐,葉如心蹲到面前,聲道,“妞妞,從今天開始,你跟媽咪搬出去住,好不好?”
妞妞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為什麼呀?爹地跟我們一起嗎?”
“不,就我們兩個人,爹地還是住在這里。”每說出一個字,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了一下。
妞妞愣了愣,突然哇哇地哭了起來,“媽咪,你們為什麼分開住?是要離婚了嗎?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讓你跟爹地離婚?”
葉如心心痛不已,將兒抱在懷中,“妞妞,爹地和媽咪離婚,不是因為不喜歡你。”
“為什麼呀?你們為什麼要離婚呀?我不要你們離婚!媽咪,不離婚好不好?”妞妞哭著揚起小臉,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地看著,一個勁兒地求,“媽咪,不要離婚!”
“妞妞,你聽媽咪說,”葉如心捧著兒布滿淚痕的小臉,聲哄,“就算爹地跟媽咪離婚,你還是我們的小寶貝,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你,你也可以經常回來看爹地……”
“不要,我不要,我不想你們分開……”妞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憋得通紅,小膛劇烈地起伏著,肝腸寸斷的模樣讓葉如心心疼到了極點。
葉如心抱著兒,哄著,勸著,卻沒有辦法說服接現實。
時間在流逝,搬家公司的人很快就要來幫搬運行李了,可是妞妞還在懷里鬧脾氣,不肯離開這里,葉如心沒有辦法,只能狠下心腸,扶著兒稚的肩膀,聲音沙啞地說道,“妞妞,如果你不愿意跟媽咪走,就留在這里和爹地一起住吧。”
兒從小到大,與更親近,也更依賴,聽這麼說,立刻驚慌失措地大聲嚎哭,抱住不肯撒手。
“妞妞,媽咪也舍不得你爹地,可是如果媽咪繼續跟爹地在一起,他就會變罪犯,甚至還要坐牢,你愿意看到爹地坐牢嗎?”葉如心覺得自己殘忍極了,強迫妞妞接這些很現實的東西。
妞妞似懂非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父母在一起,爹地就會坐牢,但是不希爹地變罪犯,所以痛哭了很久,吵鬧了很久,最終還是接了這個現實。
當葉如心抱著兒離開這個生活了七年的家的時候,和妞妞同時落下了眼淚,妞妞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趴在的肩膀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流淚。
搬家公司將們的行李搬到了新家里面,妞妞的新臥室比以前的小了很多,沉默不語地坐在床上,抱著爹地圣誕節送給的熊,抹眼淚。
葉如心強打起神,在客廳整理兩人的行李,抬頭看到兒瘦小的背影,心里酸不已,他們離婚給兒帶來很大的打擊,以后會更加疼兒,慢慢平心靈上的傷害。
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是邵瑾寒打來的,“有時間嗎?出來喝一杯咖啡?”
葉如心抬頭看了一眼兒,迅速走進自己的臥室,低聲音,“我現在正在整理行李,沒時間。”
“整理行李?做什麼?又要出去散心?”
“不是,”頓了頓,“我跟妞妞搬出來住了,我打算離婚。”
邵瑾寒沉默了兩秒,“你認真的?”
“嗯”了一聲,“我已經把離婚協議留給他了。”
邵瑾寒眉頭一蹙,沉聲道,“告訴我地址,我去你那里。”
葉如心不太自在地握手機,“你來做什麼,我這里糟糟的,還沒有收拾好……”
邵瑾寒語氣帶著不耐,“你別想,我是擔心妞妞,快告訴我地址。”
葉如心無奈地扯了扯角,最終將自己的地址報給了他。
剛整理好跟妞妞的服,拿了拖把,打算打掃衛生,門鈴就響了,邵瑾寒穿著一件黑大,俊逸拔的矗立在門口。
他進門之后,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這里轉轉,那里看看,最后咂咂,“還差強人意吧,就是小了一點兒。”
“我們母兩個人住,需要多大的地方?”葉如心對他的富貴病有點無語。
“行了,你自己忙吧,我去看看妞妞。”邵瑾寒揮了揮手,拋下,直奔妞妞的房間。
妞妞早就聽到有人來,但是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面,不想搭理任何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懷里抱著一只大大的熊。
邵瑾寒站在門口,看到那落寞的小背影就覺得心疼,沉默了兩秒,邊揚起燦爛的笑,語氣輕快地說道,“小妞妞,邵叔叔來了,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他蹲到妞妞面前,這才發現的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白皙的小臉上還帶著淚痕,脯小幅度地起伏,抑地泣,小小的鼻頭得紅通通的,像一只可的辣椒。
他心疼得就跟針扎了似的,憐地了的頭發,聲道,“妞妞,叔叔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妞妞沒有說話,長長的眼睫微微一,豆大的眼淚又滾落下來。
“妞妞乖,別哭了啊……”一向言辭犀利的邵大爺第一次覺得自己詞窮了,他不知道怎麼哄小姑娘開心,只好將抱住,輕輕拍著的后背,一遍遍地說,“乖啊,別哭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懷抱跟林子安的懷抱太相似,還是因為哭得累了,邵瑾寒僵地維持這個姿勢半個小時之后,突然發現已經睡著了。小小的腦袋在他的前,一雙的小手,牢牢抓著他的服,那是沒有安全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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