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白薇肚子里懷的是兒子,也圓了的孫子夢。
蔣若蘭不愧是商人,將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不過,蔣若蘭畢竟跟葉如心還有幾分婆媳分,狠不下心直接迫跟自己兒子離婚,而是好言好語地勸,說如果真的子安,就應該為子安的前途著想,為子安的名聲著想,不能毀了他一輩子。
婆婆心里想的什麼,葉如心非常明白,假裝聽不懂,沉默不語地裝傻瓜,因為答應過林子安,要跟他一起面對,堅持到底。
蔣若蘭一次勸不,又來勸第二次,第三次。
“如心,你可能不知道,子安這段時間在醫院過得很辛苦,白記堯已經給他力了,如果一個月之,你們不離婚,他就會向法院提起訴訟。眼見著薇的肚子越來越大,醫院里也已經傳出風言風語,子安這個婦產科主任,可能也坐不穩了。”
每一次,蔣若蘭都會帶來新消息,這些消息,全都是有關林子安如何被迫,如何折磨的。
每一回,葉如心假裝不在意,其實心里難得想哭,這些事,林子安都瞞著,從來沒有跟說過。
很難想象,他那麼一個傲骨錚錚的男人,被其他人冷眼嘲笑,被領導故意刁難,卻又只能忍不發,在面前,還要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他的心該有多痛?
一個月的期限越來越近,葉如心眼睜睜看著他每天早出晚歸,忙得焦頭爛額,就算掩飾得再好,也從他的眉宇間看到一疲憊和愁緒,有時候他凌晨才回家,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他以為睡著了,實際上背對著他,咬牙關,默默地流淚。
其實,不林家的人備煎熬,白記堯心里也不好過。
白記堯是一名醫德高尚的好醫生,他一輩子治病救人,沒想到年老了,還要做出那種迫別人的不彩的事,可是,他只有那麼一個兒,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毀了自己。
他曾跟兒深談過,知道一直喜歡林子安。
他是一個好人,但他同時也是一名父親,他想讓自己的兒得到幸福。
在臨近期限的最后幾天,白記堯私下約葉如心見面,他說,“林太太,薇肚子里的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我不能再讓這麼沒名沒分遭人恥笑,我希你盡快跟林子安離婚。”
葉如心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位面貌慈祥的老人,淡淡道,“白院長,離婚這種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白記堯嘆了口氣,“我也不瞞著你,其實我并不想將林子安告上法庭,那樣只會鬧得我們兩家都難看,但是,如果他堅決不肯給薇一個待,我就算豁出這張老臉,也要鬧下去。林太太,現在唯一能扭轉這個局面的人,是你,如果你主提出離婚,事還有轉機。你也不想看著你丈夫敗名裂吧?”
所有的人都來,好像林子安敗名裂,是的錯一樣。
但可笑的是,連自己也在迫自己,因為,正如他們所說,不想看著他聲名狼藉。
齊夏從羅馬回來了,大病痊愈,新添了一個兒,并且跟赫連城和好如初,葉如心很替高興,兩人約好泡溫泉敘舊。
泡溫泉的時候,齊夏問葉如心,這半年來,過得好不好。
“我們,或許要離婚了。”葉如心閉上雙眼,語氣很平靜,心里的驚濤駭浪,只有自己清楚。齊夏靠近,問道,“葉子,你還他嗎?”
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低聲道,“又怎樣,也抵不住那麼多傷害了。夏夏,你不知道,我好累,真的好累……”
已經被他們到了絕路,不想再堅持下去,至,這樣可以保護林子安。
從溫泉度假山莊出來,齊夏吩咐司機老陳先送葉如心回家。
兩人擁抱告別之后,葉如心擰著齊夏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站在路口,微笑著揮手目送汽車遠去。距離家越近,好朋友久別重逢后的喜悅便越淡,直到全部消散,愁緒侵占了空的心房。
今天是周六,林子安被到醫院加班,現在對于他來說,是沒有休息日的。
妞妞在自己房間里寫作業,聽到開門聲,小丫頭立刻回過頭,驚喜地笑,“媽咪,你回來了,夏夏阿姨是不是買了禮給我?”
葉如心笑了笑,“沒想到咱們家妞妞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喏,這是你夏夏阿姨送給你的。”將懷里抱著的幾個包裝的盒子放到兒床上。
妞妞高興地歡呼,放下筆,跑到床邊,興高采烈地拆禮盒,第一個盒子里面裝的是一條很漂亮的白公主,第二個盒子里面裝的是一個芭比娃娃。
“哇,好漂亮,我太喜歡了!”妞妞開心得又蹦又跳。
葉如心看著天真可的兒,心里一陣陣酸楚,雖然已經做好了離婚的決定,但是本沒辦法向兒開口。
門鈴聲響起。
葉如心迅速抹了抹潤的眼角,微笑道,“妞妞,有客人來了,媽咪去開門,你留在房間里給夏夏阿姨打一通電話,謝送給你的禮。”
“恩恩,好!”
葉如心打開門,蔣若蘭面不善地站在門口。
笑了笑,“媽,您來了。”
蔣若蘭換好鞋,看也不看,徑直往客廳走,里不滿地抱怨,“眼看期限就要到了,你是鐵了心讓子安坐牢是不是?”
葉如心握手指,“媽,我們到臥室里面談吧。”擔心兒從房間里面出來,聽到們的談話。
蔣若蘭看了一眼妞妞的房間,沒有說什麼,跟著進了主臥室。
葉如心倒了一杯茶給,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咬了咬,緩緩道,“媽,我同意跟子安離婚,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蔣若蘭一聽這話,臉緩和了下來,語氣也和多了,“你說吧,車子,房子,都可以給你。”
葉如心搖了搖頭,“這些東西,我都不要,我只想要妞妞的養權。”
蔣若蘭臉微變,“你一個人家,有什麼能力養活妞妞?妞妞跟著他爸爸,可以生活得更好。只要你放棄妞妞的養權,要多賠償,我都會滿足你。”
葉如心注視著的雙眼,平靜地說道,“再多的錢,都換不回我的兒。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我的兒。”
蔣若蘭眉頭一蹙,“你既然什麼都不要,怎麼養活妞妞?”
葉如心角勾了勾,“以我現在每個月的工資,養活我跟妞妞并不困難。”
蔣若蘭掰著手指算道,“你別把事想得那麼簡單,住房出行柴米油鹽還有孩子讀書買服,哪一項不要錢?妞妞是我的親孫,我會給提供更好的學習生活條件,這些東西,你都沒有辦法提供給!如心,就算為妞妞著想,你也應該讓跟爸爸生活。”
“媽,您不用再勸我了,我已經打定主意了。如果您不同意我這個要求,那我就不能跟子安離婚。”葉如心淡淡地笑,“媽,您不要太貪心了,兒子和孫,只能選擇一個。”
已經做了很多選擇題,也應該由他們來做做選擇題了。
蔣若蘭臉很難看,的手指用力扣著椅子扶手,沉默了良久,最終妥協了,說,“房子和車子,你不要就算了,我給你二十萬,這筆錢算是給妞妞的養費,如果你們缺錢了,隨時可以找我。”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的良心好過一點。
葉如心說了一聲“好”,不會主去爭取這些,但是如果他們自愿給,不會拒絕,因為跟孩子也要過日子。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離婚?”距離白記堯定下的期限,已經只有兩天了。
“我今天準備好離婚協議,周末民政局不上班,下周一我們去辦理離婚證。”
蔣若蘭嘆了口氣,“如心,說句心里話,你這些年對我的好,對子安的好,我都記得,我有時候找你的麻煩,確實是我的不對,我這個人,心眼比較小,子比較急,說過什麼傷害你的話,你也不要計較了。如果不是被無奈,我也不想做什麼惡婆婆,離間你們夫妻間的。”
葉如心淡淡地笑,“媽,我知道。您放心,我不會怪你,怪只怪我跟子安有緣無分。”
蔣若蘭握住的手,了,眼眶微微泛紅,“如心,媽對不起你。”
葉如心笑了笑,“沒關系,媽,以后我就不能經常去看您了,您多保重。”
兒媳如所愿,同意離婚了,蔣若蘭并沒有覺得欣喜,反而有些難過,憑良心說,如心這個兒媳婦做得很好,只可惜們婆媳緣分不夠。
蔣若蘭離開的時候,眼眶通紅,葉如心卻沒有流一滴淚,既然要斷,就斷得干干凈凈吧。
準備好了離婚協議,并且在上面簽好了自己的名字,打算明天告訴林子安離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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