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口中這位可憐的公子嘛,和這位夫人心心念念的明月公子無關。
明月是了不苦,但相對花修竹來說,他的日子無異于就是神仙生活,有父母疼,食無憂,活得長久。
同樣為劍客山莊的公子,花修竹不止是可憐了,更是凄慘!他是到死都只能是別人口中的怪。
夫人沉默一瞬,又沉聲道:“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可能……我所知道的要比夫人想象中的我知道的,要多得多。”
夫人實在是沒辦法維持什麼溫和有禮的神,冷著張臉,渾散發著低氣,“姑娘本事大,我都知道,我敬畏姑娘,無意和姑娘做對。”
“再者,莊主為姑娘所救,吾兒也指著姑娘能夠為他除病,可以說,我甚至是想與姑娘好的。只是……有些事并非一言兩語都能夠解釋清楚的,無論姑娘是知道些什麼,還請姑娘做好自己的分之事,不該過問的請不要多問,畢竟……這些都是我的家事。”
花惜聽說完,不急不緩說道:“我知道我來山莊到底是為何。夫人旁的家事我本不該過問的,但夫人噩夢纏,心神不寧,長久下去一定會出事的,我也是為了夫人考慮,所以才過問一二。”
竟是連這些都知道!夫人心中一驚,“姑娘有法子不讓我做噩夢?”
當真有這麼厲害?
花惜拿出一個平安符,放在桌子上推到面前,“你要是沒有辦法,我也不會來找你了,把這放在枕頭下面,晚上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夫人將信將疑的將平安符握在手中,說來也是奇怪,當將平安符握在手里的那一刻,心好似就安定了下來,緩了語氣,“如果說姑娘想要什麼,還請明言,我們應當盡力為姑娘尋來。”
花惜微微頷首:“我一俗人,也就是為了些銀錢,旁的什麼珍珠瑪瑙,或者是別的什麼稀罕件,我也是欣賞不來的。”
“銀錢方面,還請姑娘放心,自當是不會姑娘半分。”
“那便好。”
……
夫人是個多疑的,這邊雖說是因為拿了花惜的平安符而沒有再做噩夢,可思來想去到底是不敢全心信任。
夫人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打心眼兒里覺得來劍客山莊的目的不止如此。
還是打著下山采購的名義,瞞著所有人去了寺廟求平安,在上山的途中,聽到了前方有兩個江湖人士在討論著一些江湖上異聞,其中一位說前些日子有一妙齡白在忘塵閣買下了一年,本來也沒有在意,當聽到說那年就是一怪,有些一雙異瞳以后,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丫鬟還在疑怎麼停了,就看夫人像是突然回過神一樣,疾步走到前方那人后,把人喊住:“前方的兩位好漢,請稍等一下……”
那兩位男子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上下將打量一番,見著華麗,不似是普通農婦,這才多給了一個眼神,卻還是有些不耐道:“敢問夫人有何事?”
夫人有事急切問:“方才我聽兩位英雄說,什麼一位姑娘在忘塵閣買下了一異瞳之人?”
其中一位比剛才說話的那一會態度要好一些,抱了拳才道:“正是,請問那年年歲多?異瞳,那瞳孔又是什麼?”
“我們也是道聽途說,對這些知道的并不清楚。”
“走吧走吧。”另一位扯過他,冷哼一聲,便走邊道,“和一個婦人說這些做什麼,說了又聽不懂,快說快說那位白姑娘到底是拿了什麼,讓忘塵閣二話不說就放人了?”
“聽說那姑娘把東西給蕓娘之后,蕓娘大喜,就讓人把那件轉給了忘塵閣閣主,除了他們還真沒有誰見到那姑娘到底送上的是什麼……”
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夫人依舊是呆呆站在原地,等丫鬟喊了一聲之后,臉沉道:“先回山莊。”
花惜這邊在打道回府的時候就知道了,讓那兩個小鬼退下以后,也沒讓再過問。
017:只要派人去查,夫人立馬就能把目標鎖定在你上,你怎麼還這麼悠閑?
花惜:你怎麼回事?怎麼越來越不淡定了?
017:……
合著他提醒早做準備,還是錯的了?
花惜換了個話題又道:是時候讓容越恢復記憶了。
夫人要真是急了,萬一一時間沖昏了頭腦,有容越在,花修竹也就多一份保障。
017:???你怎麼突然想到他了?
花惜:你心心念念讓我幫他恢復正常,現在我要讓他恢復正常,你還不高興了?
017:我沒有!你別說!
萬一傳出了,對他影響不好。
花惜去的時候,容越房間門都沒有關,花惜站在門口,看到那個傻子正蹲在地上逗一只麻雀玩,不聲進了門,還想看他笑話呢,沒想到他連麻雀也顧不上了,頂著一張笑臉就回過了。
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脆生生喊:“姐姐。”
那麻雀沒人揪著了,撲扇著翅膀想要飛走,卻因一只爪子綁在了桌上而沒辦法飛出一丈遠。
嘰嘰喳喳地聲并不好聽,花惜道:“太吵了,把它放了吧。”
說完,就聽容越哦了一聲,也不提這是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抓住的,沒有任何遲疑地解了繩子,抓著那只麻雀走到房門前,把它放飛了。
花惜看到他很開心地轉,一臉求表揚的神,失笑,“方才我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容越歪著頭,不假思索道:“姐姐上有香味。”
花惜挑眉,沒有再多問,走到桌前坐在凳子上,招了招手讓他過來,容越顛顛走過去,看起來實在是傻極了。
花惜讓他同樣是先坐著,等他坐好以后,便道:“手。”
“哦。”容越乖乖出兩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