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策見小妹一臉懵懂,眼睛似乎還有些惺忪之態,便也撲倒在地,對著陸挽瀾驚呼:
“小妹!今日六哥才發現,你這蒙人的本事也太強了!”
“說!以前是不是都這樣蒙六哥的?”
“是啊小妹!!”二哥陸云帆看著蕭晏之天青的影,消失在眼前,便也跑過來趴在地上附和,“站著裝睡這種事,你都干得出來!哈哈哈,看把妹夫氣的,臉拉那麼長!”
陸挽瀾聽罷兩人的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自己真的睡著了?
“完了!我生病了!快五哥回來!”說完,陸挽瀾便一溜煙地竄上了床鋪,小臉登時嚇得煞白。
“這、好你等著!”陸云帆一聽小妹這樣說,便急地直沖出去,“我這就去把老五找回來!”
陸云策把那塊咸布放在陸挽瀾枕側,便將手覆在額頭:“小妹你哪里不舒服,跟六哥說!”
“六哥!你看書時候是不是也會犯困?”陸挽瀾急的雙目圓睜,抓著陸云策手臂。
“這,這咱們不都一樣嗎?”
“那你,瞌睡完之后,是不是就把書上寫的東西也記住了?”
看著小妹這一臉的認真模樣,陸云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妹,你是不是又開始戲弄六哥了?我要是瞌睡一下就把書記住了,早就去太學讀書了!”
聽罷陸云策的話,陸挽瀾玲瓏的雙眼轉了一轉,終于察覺出了一異常,這是自從穿越后,這第二次出現異常。
第一次,便是進了燕王府的第二天,的力只是忽然間便消失于無形!
自那天開始,一改先前張狂莽撞的行事作風,變得謹小慎微,在太后面前甚至不惜裝瘋賣傻,只為了能不被揪出錯。盡管還是被有心人設計陷害,好在自己抱上蕭晏之的大,總能化險為夷。
可豫王的詩會在即,蕭晏之這廝竟是胳膊肘往外拐,對自己大發脾氣不說,竟出將自己歸為豫王一派的想法。
這就不好辦了。
說的好聽是詩會,在陸挽瀾看來,那就是場鴻門宴。
所有人都認為,豫王蕭逸寒對自己是深種,可卻不這麼認為。
如果豫王真的心悅于自己,又怎麼會在明知與燕王有婚約的況下,還肆意宣揚兩人的緋聞?
好在陸挽瀾份不俗,不然就算沒人來殺以保皇家面,天下人的口水也會把給淹死。
原本以為這骨頭得啃了。
可今日,在房中讀書,本來大腦被困意席卷。忽而想起淑太妃說的頭懸梁錐刺,便將發髻垂下準備系上麻繩。
誰知哥哥們和蕭晏之出來搗,眼皮實在撐不住,就這麼睡著了。
而就在這短短的剎那間,夢中的一切竟然讓陸挽瀾震驚不已。
方才讀的是《大周地理志》,本來只是隨意翻書冊,嘩啦啦的走馬燈般觀看,可是耳畔卻不停回響著一個“滴滴滴”的聲音,這些書冊上的文字,便如被掃描一般進了的大腦。
前世在華族的基地,接過一種速讀訓練,可是考核多次都是失敗告終。
而這次,竟然在短暫的休克后,功了?
照這麼下去,那幾箱子書豈不是用不上半個時辰,便都可印在腦中?
“六哥!”陸挽瀾想到此,忽地抓住陸云策的胳膊,臉上的激溢于言表,“我要神了!我能過目不忘!!”
“小妹!小妹你可別嚇我!”陸云策看著小妹兩眼直放,隨便抓起一本書便開始飛速地翻書,登時大駭,“五哥一會兒就到,你千萬別沖!”
然而這一次,陸挽瀾睡著之后,卻沒有立即醒來。
書房中的唐風,見王爺自打從王妃那回來,就看著陸大人的那首詩悶悶不樂。
太妃送來的糯米糕,王爺不蘸著桂花醬吃,卻蘸著硯臺里的墨吃。
這王妃送的云頭艷,難道比桂花醬還甜?
全然沒有意識到吃了一肚子墨水,蕭晏之此時恨不得咬在里的糯米糕,是陸挽瀾那個小狐貍!
是有多思念豫王?
眼看詩會的日子就要到了,竟然讓陸云禮代筆寫了這許多首詩?
是想在詩會上,說給他聽嗎?
陸云歸得知小妹有恙,剛從風芷嫣的重華宮出來,便快馬加鞭來到燕王府。
聽罷陸云策對方才小妹言語的描述,便滿面嚴肅地開始施針。
“五哥?”覺到手臂道中的刺痛,陸挽瀾朦朦朧朧中輕喚了一聲,睜眼便見到陸云歸和陸云策焦急的面龐。
陸云歸嘆了口氣,將短針收起,秀氣的圓臉上是鮮有的怒意:
“小妹你真是胡鬧,那日我以為你只是醉酒才沒來仔細檢查,想不到你是封了郄門。”
“是啊怎麼了?我還想問你,怎麼針一掉,我就又醉了?”見五哥生氣,陸挽瀾撇了撇,把面埋在金鴛鴦枕下。
“胡鬧!”陸云歸全然不理小妹的小子,“這封,稍有不慎便會淤堵經脈,如果經脈逆行輕則癱瘓,重則喪命!”
“哪有五哥說的那麼嚴重?”陸挽瀾仍是不信,“我這不是好端端的?”
陸云歸不愿多說,他察覺出來,小妹確實曾有過脈淤堵、經脈逆行的跡象,可是已被一霸道的強勁力沖開。竟然連帶著頭頂的百會,和四神聰也被沖撞,難怪小妹會忽然暈厥。
思來想去,能為小妹耗費力沖破道的,除了蕭晏之也沒別人了。
看來,這個妹夫也不是一無是,且對小妹還是頗為上心的。
方才的氣憤神便不由得被一笑容取代,陸云歸隨之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瓷瓶:
“這是恢復力的丹藥,你記得拿給妹夫,一日三顆。”
陸挽瀾手接過,忽而眼睛發亮正要對五哥說,自己增添了過目不忘的本領。
卻聽陸云歸“嘩”地一盆冷水潑下:“我聽你六哥說了,你能記下書中的全部容,可這只是因為你頭部道了影響,我方才施針已經幫你恢復了,這法子傷神,萬不可再用。”
“什麼?”
陸挽瀾傻在當場。
再次拿起書來,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腦海中的那本地理志,大周山河的描述雖在,可其中山海峰峻卻浩如煙海,想從中尋找幾府縣的位置,卻也沒那麼容易!
“那我現在,豈不是沒機會背詩了?”
這金手指連試用都沒開始,就結束了?
姐要去詩會!要一本地圖有什麼用?!
“你還想背詩?你方才很危險!不能再這樣了!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讓哥哥們怎麼跟泉下的父母代!”陸云歸最不喜歡不聽話的病人!
此時看著小妹這倔強勁,再想起定國府老宅的明月熙,不知不覺間竟加重了語氣。
“五哥…”陸挽瀾還從沒見陸云歸發過脾氣,頓時有些失落,“我知道了…就是…”
“給妹夫寫詩哪還用的著你寫?”聽到這話,門口等待的陸云帆忽地跳進門來,“老三都幫你寫了一堆啦!”
忽而又想起蕭晏之方才的話,便又訕訕笑了一下:“就是、妹夫知道是老三寫的,好像不太高興……”
“什麼詩?”
“你那天不是找詩集嘛?準是要給妹夫換點花樣吧?小妹你可以啊!”陸云帆嘿嘿笑了一笑。
說到詩,陸云策忽而想到三哥一同傳回的那塊咸布:“小妹!你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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