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陸云帆見老六紅著臉跑了出去,頗為不解道:“不就是問問圓房的事?怎麼這麼沒出息,看把他那樣。”
“你先別管老六了,找個姑娘就解決的事兒。”四哥陸云昭急忙將話題拉回來,“當務之急,是小妹的事。”
說完便看了一眼陸挽瀾:“怎麼樣?燕王他那個,怎麼樣?”
“是啊小妹。”說到燕王,陸云帆滿臉寫著焦急,“我就不信他蕭晏之還能像老三一樣,不近!”
沒有料到哥哥們這樣直接,陸挽瀾臉上的紅暈更濃,連著白皙的玉頸也蒙上一抹霞:
“啊那個啊,還……”
抬手撓了撓頭,再看一旁的五哥陸云歸,雖沒有問話,可明顯對這件事非常重視。
“沒有!”
剛說完,便一下子用手蒙住紅彤彤的小臉。
“什麼?!”
圍了一圈等待答案的哥哥們,聽到這樣的回答不由得驚呼出來。
“蕭晏之不是裝病嗎?怎麼?”四哥陸云昭顯然有些不能接,難不自己最初的擔心竟了真?
“哎喲,這可不行啊。”二哥陸云帆撇了撇挨著陸挽瀾坐下,“現在外頭都在傳你懷了燕王的孩子,這不圓房再過兩月,可就瞞不住了。”
“可不是嘛!”四哥陸云昭一邊附和,亦坐了下來,“小妹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本來還赧著的陸挽瀾,一聽這話更是氣惱:“二哥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們造謠生事?”
“小妹,這可是你出的主意,怎麼還怪起哥哥?”見小妹嘟起來,又投去討好的笑容,“這都是百姓們自己臆想出來的,二哥也控制不住啊。”
“好,這事且放一邊。”陸挽瀾斜眼看了一眼陸云帆,又轉頭看向陸云昭,“四哥,我問你,那臨水十二城又是怎麼回事?難不陸家真的用了蕭晏之的私鹽解困?”
“啊?私鹽?”陸云昭連連擺手,“小妹,這話可不能說,陸家可從不跟私鹽販子打道。”
“那是怎麼回事?”陸挽瀾好容易岔開話題,趁熱打鐵追問下去,“你才離京幾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臨水十二城,是大哥早就定好給你的嫁妝。我這不是盡其用嘛。”
“嫁妝?”聽陸云昭這樣說,陸挽瀾更是哭無淚,“我的嫁妝,四哥怎麼給了他?”
“哎喲傻妹妹,他的不就是你的嘛!”陸云昭不明白,小妹怎麼忽然斤斤計較起來,“再說了,遼東的六個馬場,還有朱崖海的群島不是都給你留著嘛。”
“至于那軍鹽的事,是燕王傾囊相助,我剛出京事就解決了,給他幾座小城不是小意思嘛。”
“這麼簡單?”陸挽瀾不敢相信,自己昨天還覺得這是蕭晏之的謀,今日就被打臉,難道真的錯怪他了?
“對啊,就這麼簡單。”四哥陸云昭笑著回答,心中卻嘆了口氣,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
一想到自己有的是鹽,可下半年的鹽引,都被這個蕭晏之的家伙收了去,便恨得牙疼。
兵部那些姓謝的整日盯著陸家的錯,恨不得用軍鹽一事狠狠參陸家一本。自己無奈,只能著臉求妹夫幫忙。
如今對小妹說這些,除了讓他們夫妻不和,也沒什麼用,干脆不說了。
陸挽瀾將信將疑,忽而又想到陸云禮可能也是半途回京,便又擔心問道:“那三哥呢?圣上命他去山西,怎的也回來了?”
“三哥啊,他回來就是忽悠一下段大人,今夜就要出京了。”陸云昭隨口一說便又岔過話題,“不過當務之急,是你既已嫁進王府,就得抓圓房!”
好家伙,這又說回來了。
“妹夫是不是……不太行?要不要我幾個姑娘給他點點火?”一旁的陸云帆,終于上了。
本以為自己的主意不錯,卻只換來眾人的白眼。
一直冷眼旁觀的五哥陸云歸,此時嘆了口氣:“四哥說的不錯,這拖著不圓房總是不妥,宮中的藥我給你備下了。”
說完,便拿出一個白瓷小瓶放在陸挽瀾手中:“藥力巨大,慎用。”
“這……”陸挽瀾扯了下角,不知道該說什麼。
“用這個可不行。”陸云帆對這藥滿不在乎,治標還需治本,若那檔子事總需要這些個外力促,他的歡宜樓還開不開了?
“你就,沒使出什麼手段嗎?”
手段?陸挽瀾聽二哥這麼問,便將自己這幾日對蕭晏之投懷送抱的經過,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什麼?”陸云帆驚訝的出聲來,“你這不對啊!”
這個傻妹妹,怎麼能用這種方式對付男人?
“怎麼不對?”陸挽瀾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小妹,你,可能缺了點人味兒。”陸云帆兩眼掃視了下陸挽瀾貧瘠的前。
似乎知道二哥意有所指,陸挽瀾不嘆了口氣:這才過及笄,很正常啊。
四哥陸云昭看了看時辰,那院里的戲已經開始了,便說道:
“那都不重要,一會兒哥哥們幫你灌倒他,你回去想怎麼就怎麼!”
其余兩位哥哥皆點頭表示同意。
幾人剛一出門,便撞上方才沖出去的陸云策,手里拿著兩個饅頭:“小妹,你不用怕,把這個放在上里,保證讓那蕭晏之……”
陸挽瀾已是滿臉黑線,徑自走出去兩步,又折返回來:“這真能行?”
四個哥哥又是點頭。
待眾人圍坐在桌前,戲臺上已是男登場。
蕭晏之皮笑不笑,吃的津津有味,對陸挽瀾和其余幾個陸家兄弟的遲到,并未在意。
幾位哥哥番上陣,琳瑯菜品也未,戲臺子上各好戲也已了擺設,整個院子上空只充斥著推杯換盞的聲音。
三哥:“以后還要請王爺照顧舍妹。
蕭晏之:“自然。”
四哥:“妹夫,我敬你一杯,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蕭晏之:“自然。”
六哥:“妹夫,我干了,你隨意!”
蕭晏之:“自然。”
二哥:“妹夫有機會來我這玩啊~舅哥有的是地方消遣~”
蕭晏之:“……”
五哥:“王爺余毒未清,喝完酒,可以吃些青木瓜。”
蕭晏之:本王不喜歡木瓜。
……
一個時辰后。
“五魁首啊!六六六!”
“八匹馬啊!就要酒!”
蕭晏之仍是原來一副表,喝著酒,看著戲。
對面的陸云禮亦端著酒杯,看著其他人面紅耳赤地劃拳,淡淡微笑:“讓王爺見笑了,我這幾個兄弟自來不勝酒力。”
“無妨,本王也是很久沒有這樣暢快飲酒了。”說著端起酒杯回敬,正飲下。
卻忽地被側一只白里紅的小手打掉。
“蕭晏之!你怎麼也在這里?”
見一鵝黃溫婉打扮的陸挽瀾,面著駝紅,此時正手里拎著酒壺,半閉著眼睛腳步搖搖晃晃:“怎麼有三個蕭晏之!”
說完便沖向廊下,抱著一大柱子說道:“王爺的心,怎麼跟王爺的子一樣,這般啊!”
“那個不是蕭晏之!”
六哥陸云策則醉意朦朧地從茅廁走出來,懷中抱了一個恭桶:“這才是蕭晏之,又臭!又!”
說完,兩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蕭晏之見狀只默默放下酒杯,將陸挽瀾抱起:“陸大人,本王先送王妃回府了。”
告別陸云禮后,蕭晏之便走出定國府大門。
懷中小人兒渾滾燙,一雙胳膊摟著自己的脖頸,似一只小貓般溫。
吳儂語在耳蝸吐著熱氣:“大哥!你也回來了?”
蕭晏之沒有理會醉酒語。
“大哥,我跟你說個。”
“蕭晏之,他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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