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教導的一聽這話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可靈犀只是個小孩，哪想得到那麼多，只哼了一聲：“我就是要去找哥哥的，快讓我進去！”

那宮就有些猶豫，靈犀公主可是本朝最貴的，皇帝和太子都捧在手心的人，自己一個小小奴婢怎麼得罪得起。

正在猶豫要不要放行，就聽太子殿下淡淡的聲音傳來：“請公主進來。”

靈犀給了那宮一個“你這個白癡”的眼神，然后提著擺就沖進了房里：“哥哥！”

才一踏進房門，卻是一怔：“嫂嫂——”

趙昔微臉紅，鬢發微，一雙杏眼里泛著迷蒙的水澤，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似的，然而細看卻又似乎并沒有異樣。

靈犀想也沒想，就問：“是不是哥哥欺負你了？”

“……”

趙昔微端著茶，差點沒嗆到。

李玄夜長眉一皺，看向靈犀的眼神就有了幾分嚴厲：“靈犀。”

靈犀也不示弱：“我說了，去堆雪人是我的主意，是我纏著嫂嫂去的，你怎麼還要怪罪嫂嫂！”

李玄夜被噎得一愣：“我什麼時候怪罪了？”

靈犀一哼聲：“那不然嫂嫂為什麼哭了？”

李玄夜就看向了趙昔微，見臉上紅霞未褪，角微揚，面不改的道：“你嫂嫂的腳扭了，上藥的時候太疼就哭了。”

“哦？”靈犀半信半疑地看向趙昔微。

趙昔微只好心虛地點頭。

李玄夜索轉移話題：“你今天來東宮是找顧大夫的？”

靈犀果然注意力就被引開了：“是啊，哥哥你怎麼知道，嫂嫂跟你說的嗎？”

李玄夜神古怪地瞥了趙昔微一眼：“還用旁人說？哪次不是顧寒蘇前腳一來，你后腳就往東宮跑？”

靈犀一下子就沒了方才的理直氣壯：“那我是惦記他的山楂果嘛……”

李玄夜卻皺起了眉頭，臉也越來越沉。

他聲音里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男有別，你該和顧寒蘇保持距離。”

靈犀瞪大了眼睛滿滿的不解：“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靈犀的這些年一直是顧大夫調理，怎麼突然要我和他保持距離？”

李玄夜沒有回答。

靈犀急著追問道：“那我生病了怎麼辦呢？也不可以見到顧大夫了嗎？”

李玄夜的聲音溫和，卻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靈犀，你馬上就滿十五歲了，不應該再跟一個男人混在一起。以后你生病了自有醫替你問診，即使需要請顧寒蘇，也會是我陪同他一起，不會再讓你跟他單獨見面，記住了嗎？”

靈犀紅了眼眶：“什麼男有別？顧寒蘇是我的朋友！難道我長大了連朋友都不可以見嗎？”

看見靈犀委屈的樣子，李玄夜有一些不忍，放了聲音道：“靈犀，你可以有自己的朋友，也可以和顧寒蘇做朋友，但是哥哥也希你能和他保持距離，不要忘了自己的份。”

靈犀的聲音略略提高了：“我什麼份？我是公主就不可以有朋友嗎？”

李玄夜在靈犀面前蹲下，語氣溫和沉緩地道：“靈犀，你知道哥哥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貴為公主，他一介草民，你們實在是不宜走太近——”

“我不想聽！”靈犀忽然捂住了耳朵，眼淚吧嗒落了下來，哭著看向李玄夜：“你就是不準讓我再跟他見面，是這個意思嗎？”

李玄夜一怔。

他顯然沒想到靈犀的反應這麼大。

趙昔微忙起走過來，拿了手帕替臉，聲勸道：“公主，有什麼話慢慢說……”

話還沒說完，靈犀正哭得傷心，那賭氣的話想也沒想就口而出：“你閉！本公主的事不到你來說！”

李玄夜臉一沉，聲音陡然冷厲：“靈犀，怎麼說話的！”

“我說錯了嗎？這是本公主的私事，不到一個外人來說！”

“是你嫂嫂，是冊封的太子妃。”李玄夜手將趙昔微護在前，表十分嚴肅認真：“你說這種話，不僅是對嫂嫂的不尊重，更是對哥哥的不尊重。”

他的聲音不高，卻不再有之前的溫和，充滿了讓人害怕的力：“從小我就告訴過你，你是公主，可以驕傲但不能驕縱，可以有個但不能任。這樣的錯誤，我可以寬容你一次，但是我不希再有下次，你可聽明白了？”

靈犀從小被養長大，就算是李玄夜對嚴厲一些，卻也從未說過這樣重的話。

“哇”地一下哭得更大聲了：“你是個壞哥哥，你變了，你再也不是疼靈犀的好哥哥了……”

李玄夜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皺得更深了。

趙昔微默默地轉，片刻后用金盆端了溫水過來，挽起袖子絞干了手巾，然后遞給了李玄夜。

李玄夜眸一，看了半晌，卻什麼也沒說，只接過手巾，替靈犀一點點干凈了臉上的淚水。

靈犀越哭越傷心，里還在噎噎：“壞哥哥……你是個壞哥哥……你不喜歡靈犀了……”

趙昔微心里就嘆了口氣。

靈犀一出生就沒有了母親，從小就和李玄夜相依為命，李玄夜對來說，不僅僅是哥哥，更是充當了人生中唯一可以依的角。

十四五歲，正是鋒芒畢的年齡。

李玄夜突然這麼強地干涉的人生，必定會得到個事與愿違的結果。

這個年紀的孩，需要諄諄善。

想到這，不由就看了一眼李玄夜。

看他對靈犀，倒不是沒有耐心，而是他不知道小孩的心思。

他聰明沉穩，接的人大多數是朝中那些老巨猾的臣子，即使需要運籌帷幄，卻也從不需要考慮對方的緒。

——畢竟，朝中沒有哪個老狐貍會一言不合就哇哇大哭……

所以，縱然是他手段高明，卻也是不懂如何與小孩相。

這樣下去，別說不能改變靈犀的想法，反而會把靈犀推得越來越遠。

想到這里，就聲對李玄夜道：“殿下，可否讓我和靈犀談談？”

李玄夜一愣：“你？”

“嗯。”趙昔微卻十分自信的點點頭：“我們都是人，或許能說得上幾句話呢。”

李玄夜思忖片刻，然后手了靈犀的頭，十分溫和地道：“靈犀，有什麼話要是不方便和哥哥說，那告訴嫂嫂也是一樣的。”

說完也不等靈犀的回應，就轉出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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