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趙子儀皺的眉頭就豎了起來,額頭的青筋都了起來,用極力抑的聲音怒喝道:“徐云,你給我閉!”
“趙子儀!你憑什麼我閉,我說錯什麼了我?我還不是為你好,為那丫頭好,為這個家里好?你看看你自己,一從宮里回來就擺這個臉,還不讓我說幾句了?!”
趙子儀用手按住了太:“無知妒婦,不可理喻!”
“你——”
眼看夫婦倆又要鬧起來,老夫人重重的一聲咳嗽,打斷了爭吵:“云,今日你也累了,就先回去歇著吧。”
徐云幽怨地瞥了丈夫一眼。
老夫人就慈地拍了拍的手:“你先回去,我替你教育教育他幾句,一會兒讓他給你道歉。”
徐云臉上就飛出兩朵紅云:“娘!兒媳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再看趙子儀一眼,掀開門簾一扭就走了。
直到的腳步聲消失在長廊,老夫人這才吐出一口氣,看向了面前的兒子:“老大,娘說了你多遍,在娘面前不能這樣吼媳婦。你怎麼就老不放在心上?知道的呢,說是你今天心不好,不知道的,還不得說娘是個惡婆母?”
趙子儀長嘆了一口氣:“娘,也怪不得兒子一看就來氣,好端端的又扯微姐兒做什麼,再看看微姐兒,什麼時候像這樣過?好歹也是當家主母,心竟然還不如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哎。”老夫人微嘆,想到微姐兒歸府后的種種,事無大小皆以大局為重,一言一行都是無可挑剔,真真當得起大家閨秀四個字。
這一對比,徐云拈酸吃醋,還真是比不過一個小姑娘。
見從道理上勸不住,老夫人眼里就涌現一哀:“當年你爹可是個出了名的臭脾氣,就連先帝都要讓著他幾分,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不當著你的面跟我說一句重話,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可在外面,不管是說錯了什麼話也好,還是做錯了什麼事也好,都是你爹給兜攬了下來。”
“老大啊。”見趙子儀臉有悔意,老夫人就語重心長的繼續道:“這夫妻關系啊,就算再差再壞,都要恪守這兩條規矩——這第一,不能當著孩子的面吵,這第二,就是不能當著父母的面吵。我不管你們私下里就是吵翻天,可當著孩子和父母的面,就是裝也得裝出一副恩和諧的樣子來,懂了沒?”
“娘,兒子錯了。”趙子儀向來孝順,立即就給母親認了錯。
老夫人見他認錯態度極好,就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也慈了幾分:“夫妻在孩子面前吵架,難免會給孩子心里埋下怨恨的種子,若是個男孩兒,他以后必定就不會信任妻子,若是個孩兒,嫁人了就必定不信任丈夫,長此以往孩子們家里鬧得飛狗跳,人家就會說是家里門風不好,也就損了咱們大家族的面。”
說到這里目就閃了閃,想起了趙承燕,看似乖巧懂事,可心卻是極其的自私自利。這樣格的形,和見多了父母爭吵是有很大的關系。
老夫人順手拿起桌上的銀嵌百花的茶壺,給趙子儀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這夫妻在父母面前吵架,就更是不利于家庭和諧的大忌了。一則是讓做媳婦的沒面子,二則是讓做長輩的失了尊貴。俗話說,誰上掉下來的誰心疼,誰的孩子誰偏袒,做長輩的就算是再開明包容,也保不齊偏心了自己的孩子,一來二去的,這惡毒婆婆的名聲就傳出去了。所以我說啊,這做兒子的千萬般好,都不如在母親面前退一步的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娘教訓的是。”
見他總算消了火氣,老夫人就順水推舟的問道:“今天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跟為娘的說說。”
趙子儀沉默著端起了茶盞,喝酒似的灌了一大口,隨即又“砰”地一聲,將茶盞頓在桌上,聲音有抑制不住的憤怒:“太不像話了!”
老夫人一怔,想到家里最近發生的事,那神經就也繃了起來:“可是太后黨又給你氣了?”
“娘,不是太后!”趙子儀煩悶的按著太:“是太子!”
“太子?”老夫人眉心一跳,聲音都不由自主的高了幾度:“他不是正需要你的力量嗎?怎麼也盯上了你?”
“不是盯上了我。”趙子儀聲音猛然低了下去,有著無可奈何的頹然,“是盯上了微姐兒。”
“你說什麼??”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趙子儀就將自己所探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老夫人,又將今日太子拒不負責的冷漠態度也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末了臉呈現了幾分痛苦、不甘,更多的是無奈:“以微姐兒那樣顧全大局的子,定然是會選擇將此事埋在肚子里一個人承。可我這個做父親的怎能袖手旁觀……”
老夫人半天沒回過神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玹兒,你……你是說,太子和微姐兒……??”
趙子儀回著母親,點了點頭,艱難回答道:“是……”
老夫人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差點沒穩住,扶著桌子慢慢地站了起來:“我說呢,那日怎麼就一個勁的著微姐兒喝酒,原來是早早的就設計好了。是我這個做祖母的疏忽了,我竟然……當時怎麼就不盯著點兒,就那麼讓出去轉悠……”
懊悔和自責涌上心頭,按著桌子了一口氣,片刻后才將氣息給平了。
重新歸于平靜后,一雙眼睛異常的亮,定定地看著趙子儀:“木已舟,我看就不如生米煮飯……”
的頭腦十分的清明冷靜,“事已經發生了,你也不要一味的憤怒埋怨,要趕的將損失控制到最小才是。你是當朝丞相,他是一國儲君,為了這種事鬧起來只會兩敗俱傷……再者,此事若是傳出去了,真正吃虧的只會是微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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