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夜面無表的一拂袖,將那枚發簪攏在了袖中,淡淡道:“去傳何奎來,今日之事孤要好好查一查。”
靈犀帶著趙昔微來到長信宮的時候,一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席正好結束。
經歷了這樣一波三折的事,眾人早沒了興致,就連說好的看煙花也有些意興闌珊。
畢竟在座的都是本朝非富即貴的家族,誰家還沒點放煙花的底子呢。
太后似乎對這場宴席的結果非常滿意,起舉起了金鑲玉的酒盞:“今日宴飲歡暢,哀家當再飲一杯,敬我大魏盛世萬年。”
說著一亮杯底,眼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眾人只好打起神來,又自斟了一杯陪飲:“祝太后萬壽無疆,愿我大魏國祚綿長。”
夫人們面凝重,幾位小姐和妃嬪的表卻有些復雜。
崔玉容最先忍不住,扯了扯喬云淺的袖,目有些焦急:“你看,何滿枝都回來了,怎麼微姐姐還沒有回來?”
喬云淺也很擔心,卻不好表,就笑道:“這宮里太大,許是走迷了路,不過也不用擔心,四都是服侍的人,就是多問兩句話的時間罷了。”
三言兩語,暗暗就將意外給輕輕揭了過去。
崔玉容就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邊趙承羽就冷哼了一聲,有些嘲弄地道:“誰知道呢,保不齊有的人存了什麼心思,想就此賴在宮里不出來了呢。”
“羽姐兒!”趙承燕嚇得臉都白了,忙打斷:“這可是宮里,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
趙承羽卻笑著抬起頭,眼神十分的得意。
趙承燕心里莫名一慌。
怎麼覺得,今天的趙承羽特別的肆意妄為?難道是抓住趙昔微什麼把柄了?
這個念頭一響起,心里的力就更大了。
雖然和趙承羽一樣討厭趙昔微,但是并不希給父親惹來大麻煩。
若是捅了大簍子,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們兩個。
心里正胡思想,卻聽見宮娥侍齊齊請安的聲音:“公主殿下。”
一抬頭,瞳孔陡然了。
公主后,牽著一個穿著五彩襦的子,手臂上挽著淡綠的披帛,上面繡著繁復華麗的花紋。正是趙昔微!
趙承燕滿臉錯愕,才屈膝微微一禮,靈犀撒的聲音就在上頭響起:“皇祖母好偏心,這好酒好菜也不給靈犀留一點!”
靈犀是宮里最寵的公主,乖巧懂事,又善撒,不僅僅皇帝寵,太子寵,就連各宮妃嬪、乃至太后,也十分喜歡。
太后被逗得哈哈大笑:“哀家還沒問你為什麼來遲,你倒敢先問哀家的不是了!”
靈犀在太后邊坐下,笑嘻嘻地一指后,道:“本來只是遲了一小會兒,可趙姑娘落了水,為了撈上來,就耽擱了這麼久。”
說著就嘆了口氣:“趙姑娘這落水可嚇得不輕,怕是回去要好好養著才能恢復了。”
大家就都驚訝地看了過來。
卻見趙昔微一臉迷茫,只地握著公主的手,顯然是還沒回過神。
“阿彌陀佛。”趙老夫人了口,朝趙昔微招招手:“快過來,祖母可嚇壞了,怎麼出去轉一圈就落了水!”
趙昔微就愣愣地看向了老夫人,看得老夫人心里又是咯噔一跳。
這孩子,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心里這麼想,臉上卻不敢表,只和藹地微笑:“咱們微姐兒膽子小,這宮里天威浩,嚇壞了也是正常。”
一面說,一面又親熱地招了招手。
趙昔微雖然意識還模糊,卻也知道這是自己人,就乖乖的過去了。
老夫人心里松了口氣,忙握住了的手,讓坐在自己側。
趙承羽翻了個白眼,嘲諷道:“怎麼別人不落水,就落了水?”說著就看向何滿枝,“何姑娘,你來說說,我家姐姐是怎麼落水的。”
何滿枝張的著手帕,支支吾吾的:“我……”
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是在凈房整理了一下,出來就不見了趙昔微。
接著就聽見外面說有刺客,嚇得就又躲回了凈房。
直到喧囂聲漸漸平息,才垂著頭亦步亦趨地回到了長信宮。
接著就聽說趙昔微不見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公主就出現了。
現在趙承羽問趙昔微到底是怎麼落水的,怎麼知道?
漲紅著臉,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何夫人就有了怒意,惡狠狠地斥責道:“問你話呢!你舌頭割了嗎,不會好好回答?”
對于這對母,眾人早就見怪不怪,都捂笑了起來。
何滿枝頓時得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這時,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羽姑娘,你這麼想要知道你姐姐是怎麼落水的,為什麼不問本公主?”
眾人驚愕抬頭,就見靈犀十分不客氣的看著趙承羽:“怎麼落的水,你現在找個池子自己跳下去試試,不就全都知道了?你放心,本公主是個極有善心的,一定也會命人好好的把你撈上來。”
擺出一臉不高興,冷哼了一聲:“對了,本公主一碗水絕對端得平,也同樣拿一套的給你換上,你要不要去驗一下?”
“我——”趙承羽臉一白,還沒接話,就被二夫人用力地抓住。
“羽姐兒!”二夫人眼風嚴厲地瞪了一眼,然后十分惶恐地朝靈犀道歉:“們姐妹平日里玩鬧慣了,所以才有些口沒遮攔,沖撞了公主還請您恕罪。”
一面說一面推了一把趙承羽:“還不快給公主賠罪!”
趙承羽如夢初醒,忙屈膝一禮:“臣冒犯了公主殿下,還公主寬恕。”
“哼。”靈犀就冷冷一笑,“沖撞本公主?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金,本公主是什麼份,你沖撞得起嗎?”
“明明沖撞的就是自己的姐姐,跟本公主道的哪門子歉!”人雖然小,可從小被皇帝親自養在邊,那子氣勢自是比旁人都強,拿大眼睛冷冷一瞪,趙承羽就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沒想到,靈犀公主竟然會為了趙家三小姐出頭。
眾人的目就復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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