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樣子做什麼?”幫忙拿了紙筆出來的香梨見錢三那一臉惶恐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了起來,“好似我家小姐會把你怎麼了一般。你還沒給錢呢,怕什麼?”
錢三:“……”這話委實有些難聽,不過卻出乎意料的有道理。
姜韶聞言也是抿一笑,道:“放心!藥方里沒有帶毒的藥。你若是不放心,抓藥的時候大可請藥鋪的伙計看看有沒有毒。”
這話說的錢三委實有些尷尬,他干笑了一聲,忙道:“哪能呢?姜四小姐不是這樣的人。不過這藥抓了我怎麼吃?可有忌口?”
“只吃食上清淡一些,別的忌口沒有。”孩子握著手里的筆頓了頓,又對他道,“哦對了,還有一事莫要忘了,你要食了這個藥要的,同時也莫要吃酒了!”
不吃酒倒是可以忍得,這……錢三“嘿嘿”一笑,也沒把面前幾個當外人,開口直言:“這個怕是忍不住的!”
“那無妨。”孩子垂下眼瞼,握著手里的筆繼續認真寫起了方子。
都說無妨了,那應當不要了。錢三松了口氣,抬頭便對上一臉鄙夷的朝他來的香梨和小午,他攤了攤手并不在意。
這種事于男人而言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難道說不得麼?至他覺得不大丟臉。
姜韶沒有理會錢三的得意,寫完藥方吹干了之后便將藥方遞給了錢三,叮囑他:“每日早晚一副,哦對了,你什麼時候再來找姜二夫人?”
“三日后吧!”錢三了下想著說道,“三日之我要將黃神醫那個老貨找出來,好給姜輝那諢人胚治呢!”
孩子點了點頭,掐指算了算,道:“那差不多!”
什麼差不多?錢三察覺出了孩子似乎話里有話,連忙看向面前的孩子。
孩子卻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回小爐上看熬的豬皮子了。
這姜四小姐真是個怪人,手段那般厲害卻偏偏喜歡這等滿煙火氣的鉆廚房。錢三見狀忍不住慨。
那里的豬皮凍子熬的差不多了,湯也了白,姜韶讓小午將豬皮凍子拿到冰窖里去型便開始準備餡料了。
純陷的自然不,這也是最正宗的小籠灌湯包了。除此之外,還按照自己的口味切了筍丁和菌子還有小白菜送來的那條還沒割完的臘。
再次從那大豬上割了點下來,姜韶覺得這條大豬再割下去指不定都能等到檐下自己做的那幾塊腌制的臘可以初開淺嘗的時候了。
這真是人雖不在寶陵,還在,每每吃到臘,總會人記起他來。
而后就是混合著朱皮凍子調陷兒了,純的做了微甜的甜口。作為一個到走走停停的老饕,在最早出生的小城這等甜口的小籠包都已經了當地的招牌了,被這等味道養大的姜韶自然習慣了甜口的小籠灌湯包,也很會把握和調和甜與之間的尺度,而加了筍丁、菌子和臘的便是咸鮮口了。
第一籠包子出來,兩籠包子很快便被搶了個。
甜黨和咸黨旗鼓相當,便連姜韶自己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取舍。
嘗了個鮮兒的眾人很快便的著等上第二鍋了,一向很饞他們家吃食的錢三更是拿著藥方不肯去抓藥,表示他還可以再嘗個一籠再走。
就在等的空檔,那廂睡覺打鼾如打雷的“猛漢子”方知慧頂著一頭窩頭睡眼惺忪的過來了。
“什麼味兒啊,好香啊!”方知慧人還沒全醒,鼻子卻沒什麼病,吸著鼻子一路跟著香味險些一頭扎進了滾燙的蒸鍋里。
“小籠灌湯包。”香梨對方才口帶湯的包子的名字記得清清楚楚,開口便道。
“那是什麼?”方知慧一個激靈,人也徹底醒了過來,“我怎麼沒聽過?”
“我們方才做的,又沒有出去開食鋪賣,你怎麼會聽過?”香梨對此頗有幾分得意的說道,“我家小姐會做好多菜呢!”
這些小姐做的菜其實有很多都沒聽過,不過小姐說了這都是聽來的,不是自己搗鼓的,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是嗎?”方知慧看了眼兩頰嘟嘟的香梨,道:“難怪了!姜四我瞧著倒是瘦了不,反而是你這丫頭香梨都快吃西瓜了!”
眾人:“……”
被狠狠取笑了一頓的香梨狠狠的瞪了眼方知慧:“你自己打鼾同打雷似的還好意思說我?”
互相“傷害”了一通的工夫,第二籠包子已經出鍋了。
方才沒吃到的方知慧一馬當先,大抵是睡足有了力氣,搶在眾人面前搶了兩個忙不迭地往里塞去。
瞧著那豪放的一張的架勢,姜韶連忙道了一句“等等”,只是的再快也不比方知慧搶食的快,一口咬下便聽方知慧燙的發出了一聲慘。
“哎喲我的老娘哦,可燙死我了!”方知慧驚呼了一聲,燙著舌頭直“嘶”聲。
姜韶順手拿了塊給留的瓜遞了過去,方知慧接過瓜咬了好幾口方才把燙了的舌頭稍稍捋直了些。
“瓜好吃!”捋直了舌頭的方知慧對救了自己舌頭的瓜贊不絕口,倒也沒忘了燙了的灌湯包,“這什麼包子,怎麼會流呢?”
“所以小籠灌湯包啊!”拿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灌湯包的香梨正要口咬,眼角余卻撇到了正在瞪自己的方知慧,想了想,努了努指向一旁的姜韶,道:“你還是瞧瞧我家小姐怎麼吃的吧!”
吃的也不太好看,不過家小姐卻是吃的極其優雅的:咬開一小口包子皮,輕抿一口,那姿態多好看啊!
所以一直覺得自家小姐就是個人,只是略略了一些,香梨想著。
這想法若是讓林彥知曉怕是要驚呼季崇言終于遇到同樣審的“同伴”了。
原來這世上不止一個人覺得姜四小姐只是“略”了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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