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半夜是顧大木顧大林兩兄弟守夜,三爺爺起來后,讓田叔把他們兄弟回來,對他們說:“今天還不知道永泰府是個什麼況,要不要趕路,你們得先睡覺,萬一要趕路,也有神。”
顧大木顧大林兄弟應著,接過顧慶田遞過來的一竹筒水,兩兄弟分別喝了一口,潤過嗓子后,走進山,躺在他家的干草堆上,準備睡覺。
隔了一會兒,三爺爺的聲音從山口傳來,問他們:“可有看見秦老祖孫?這天兒都亮了,他們三人咋還沒上來?”
顧錦里聽到這話,心里有些擔心,怕秦家三人的事兒餡。
顧大木的回答出乎意外:“秦老他們到永泰府打聽況去了,說是要晚些回來,讓咱們別走,等著他們。”
顧錦里心下詫異,秦老是什麼時候告訴顧大木他們要去永泰府的,給的還是這麼合合理的理由?
大家也很吃驚,三爺爺問顧大木:“秦老是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顧大木道:“是昨晚我們睡覺之前,在左邊的那個山坳到秦家祖孫時說的。”
山左邊有一個一人深,兩米寬的山坳,那是幾家男人解手的地方,人們則是去右邊的枯樹林里解決。
顧大木這麼一說,大家就明白了,沒有再追問,心里很激秦家三人,要是換做他們,可不敢去永泰府看況,一個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顧錦里很佩服秦家三人的行事,這個借口找得太好了,還專門找了下半夜守夜的顧大木兄弟說,這樣一來,即使顧大木兄弟下半夜巡邏到斜坡下,沒有看見他們三人,也不會懷疑什麼,只以為他們祖孫三人去了永泰府。
老嚴氏經過那晚的大難,很怕他們當中再有人死,聽到秦家三人去永泰府看況后,雙手合十,對著東邊的天空拜了一拜:“老天爺保佑,秦老哥祖孫三人平安回來。”
三爺爺知道秦家祖孫沒有上山來集合后,便放下這事兒,對羅父說:“鐵柱,你去昨晚咱們找到水的地方,把罐子拿回來。”
他們昨晚在山里找到一個滴水的石,接了半罐子的水,臨走的時候,把一個罐子放在那里接水,一晚過去,應該能接到不水。
“我這就去。”羅父拿上一個壇子,帶上砍刀,離開山。
羅父走后,三爺爺喊上顧大山、田叔、顧大富、顧大貴,再次去了深山找食。
昨晚他們沒有找到吃的,吃了不豆子,可得勤快點找食,把吃掉的‘窟窿’填上。
至于顧慶田、顧慶糧、還有顧德興幾個,還是待在山,沒有出去找食。
三對此很不滿,但三爺爺說,如今不太平,怕有災民找到這里,傷了人們,把這幾個半大小子留在這里,真的有外人來了,還能唬唬人,讓別人不敢輕易手。
羅武跟顧錦安還是去斜坡下巡邏。
顧錦里幾個娃兒則是被三安排去割草。
現在的天氣冷了,他們沒有厚服,割些枯草回來,編草草鞋,也能寒。
們割了幾枯草,三幾個當家人編出幾件草后,秦家三人也回來了,三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
三看見他們,急忙迎上去,問秦老:“秦老哥,永泰府的況怎麼樣?咱們還能走那道兒嗎?”
秦老抹了一把臉,讓自己神了一點,搖頭說道:“不太好,永泰府的郊外有彭常勇的兵丁駐守,只要看見有人就迎進府城去,卻不是救濟,而是殺人劫財。”
三幾個人聽得臉大變:“這,這咱還在殺人?畜生啊!”
陳氏最關心自己的生死,忙問秦老:“那現在咋辦?咱們還要在這里躲多久?這山里本找不到啥吃的,躲久了,糧食吃咱們就死定了。”
說話間,三爺爺他們也回來了,看見秦家三人,又問了一遍永泰府的況。
秦老說了一遍,最后說道:“咱們不用在山里躲著,可以下山,不走道,從平原繞過永泰府,再上馳道,順著馳道走,過中州六府,便能到江淮等地,那里離江南一水之隔,干旱應是沒那麼嚴重。”
頓了頓,秦老又道:“要是到了江淮等地,干旱還是嚴重,咱們就渡江,去江南腹地。”
秦老這一番話,聽得大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這路線也太了,要不是親自走過,哪兒能這麼清楚的說出來?
三爺爺聽完這話,覺上的擔子輕了不:“秦老哥見多識廣,咱們聽你。”
秦老呵呵笑道:“咱們是一起逃荒,沒有誰聽誰的說法,遇到事兒了就一起想法子。”
一決定要繞開永泰府南下后,三爺爺就讓顧大山、田叔拿上壇子,繼續去那個石頭接水,能接多算多。
到了晚上,大家再次聚在一起,把確切的路線定了下來,又商量著路上要是遇到事兒,該如何應對,一直說到亥時初刻,大家才去睡覺。
第二天天一亮,大家便全部起,把豆子烘之后,一人分了一把豆子,再給年紀小的孩子分了草寒,一行人開始下山,往山外走去。
半山腰上,UU看書 www.uukanshu.com他們遇到一些從另外幾座山峰下來的災民,看來有不災民都跟他們一樣,躲在山里。
大家誰都沒有搭理誰,只是護自己的東西,隔開一段距離的走著。
下山之后,秦老帶著幾家人過初來時的那條干河,往干河前方的平原走去。
有災民看到后,往永泰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后,竟是追了上來,喊道:“前面的老鄉,且先等等,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幾家人沒有說話,生怕這些跟上來的災民是歹人。
秦老卻放慢了腳步,在那些災民再次詢問的時候,轉過頭來回了他們一句:“永泰府的守軍殺良冒功,那地方走不得,我們走這片平原是要繞道南下。”
秦老說完這句,沒有再搭理他們,只對三爺爺解釋道:“都是苦命人,我是不忍心他們去送死,顧老弟莫怪我。”
三爺爺搖頭:“秦老哥不必解釋,我們都明白……唉,這老天爺磨人啊。”
那些災民聽了秦老的話,趕忙跑回去告訴自己認識的人,片刻后,有不災民跟在他們后走。
而災民中有不聰明人,知道現在南下比東進要好,又經歷過永泰府兵殺人的事兒,因此南下的災民是越來越多。
等顧錦里他們繞過永泰府,上了馳道之后,在馳道兩邊看見的災民更多,一群一群的,連綿上百里,那人數,不比醒來時看到的。
秦老看見這麼多的災民南下,心里松了口氣,只有南下的災民多了,衙門做登記的時候才不會盤查得太嚴,他們的份才不會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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