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府的營地在枯樹林的另一邊。
這個營地很大,原本長在這里的枯樹被砍掉,砍下的樹木被壘疊一人高的‘木墻’,圍住這個大營地。
這個營地除了齊府以外,還有其他的富戶。
富戶家的護院們五人一隊,在營地周圍來回巡邏。
尤師傅在營地門前等著他們,看見顧家村的村民浩浩前來,迎了上去,把他們帶進營地,往營地深走去。
一路上,顧錦里打量著這座營地。
營地很寬,被四條縱橫錯的井字形道路分為六座小營地。
每一座營地的帳篷前都掛著寫有姓氏的燈籠,顧錦里看著那些燈籠,得知這些小營地里最有一戶人家,最多有四戶左右。
而在帳篷的空地前,停著不馬車,只是這些馬車大多殘破不堪,拉車的馬匹也瘦如干柴,有的馬車甚至沒有馬匹,估計是用災民拉車。
只因顧錦里看見營地里有一群群癱坐在地的災民,他們被護院看管著,不許跑。
齊府的小營地是左手邊的最后一座,位置比較深,但這里還有一個出口,要是出事,齊府的人可以從這個出口快速逃走。
“啊!”
他們還沒進營地,一陣凄厲的慘便傳來,是齊府的大在生孩子。
顧錦程聽到這陣慘。有些害怕的往崔氏的懷里了。
顧錦里程哥兒的頭,微微笑道:“程哥兒不怕,那是齊府的大在生小弟弟,很快就會有一個小弟弟出生了。”
程哥兒不到四歲,這個年紀的小孩最喜歡最好奇的就是更小的孩子,聽到顧錦里的話,眼睛泛起亮:“要有小弟弟出生啦?二姐,我喜歡小弟弟。”
那個齊府的大爺幫他們家綁了那些壞人,他喜歡齊府大爺,也喜歡他的孩子。
顧錦里點點頭,道:“二姐也喜歡。”
老顧家的人聽到這陣慘,全都幸災樂禍,讓那個齊逸敢抓他們,最好讓他的媳婦一尸兩命!
錢麗兒看見顧錦繡,一雙眼睛怒瞪著,恨不得把給生吃了。
顧有文的兒顧雅自認為是名門閨秀,此刻被五花大綁的坐在地上,心里的憤恨可想而知,再看見顧大山一家被齊府的護院大師傅領進營地,又看見顧錦繡那張雖然臟,卻依然掩飾不住秀麗的臉,立時忍不住對嘶吼怒瞪。
但的被布條封著,再怎麼喊也發不出太大的聲音。
顧錦繡被錢麗兒和顧雅怒瞪,嚇得瑟一下,抓顧錦里的手。
顧錦里道:“姐,你別怕,們傷不了咱們。”
說話間,顧錦里敏銳的察覺到一道怨毒的目正在盯著,快速轉頭,跟顧蓉的目撞個正著。
顧蓉嚇了一跳,沒想到顧錦里會突然轉頭看向,急忙往旁邊看去,裝作沒瞪過顧錦里的樣子。
顧錦里的眼睛微微一瞇,這個顧蓉雖小,卻是個狠毒有心機的,一定要防范。
在想著提防顧蓉之時,一個滿手是的婦人從中間的一個帳篷里沖出來,對著齊逸喊道:“大爺,不好了,大難產。”
難產!
齊逸的軀一晃,歷來溫和的人拔向著帳篷沖去,卻被婦人攔住:“大爺,您不能進去,會犯忌諱的。”
婦人生產是污穢之事,男人不能進去,何況大爺還要考科舉,可不能被里面的氣壞了運道。
林管事也拽住齊逸,勸道:“大爺您先冷靜一會兒。”
“放開,我要進去。”這種時候,讓他怎麼冷靜?
齊逸力掙扎,林管事喊來兩個小廝才把他抱住。
林管事是個聰明人,對齊逸道:“大爺,李大夫就在這里,您先讓他過來,問問陳嬤嬤里面到底是什麼況再說。”
李大夫是個老頭,是齊逸私自請來的大夫,齊逸回來后,便把李大夫喊來,在帳篷外等著。
但林管事和陳嬤嬤都不愿意讓李大夫進去給大診治,生怕會壞了大的名聲。
可現在大爺要沖進帳篷去看大,他們只能搬出李大夫。
齊逸忙道:“對,還有李大夫,李大夫您快過來。”
李大夫背著藥箱快步走來,問陳嬤嬤:“孕婦現在是什麼況?”
陳嬤嬤回道:“大的羊水快流干了,可宮口只開了四指。”
顧錦里在旁邊聽得皺眉,這是要一尸兩命啊。
李大夫也聽得臉大變,對齊逸道:“齊大爺,羊水一旦流干,孩子就可能活不,現在熬藥已經來不及,只能老夫進去給孕婦施針。”
施針開宮口比吃藥要快。
齊逸不是個迂腐的人,沒有猶豫就同意讓李大夫進帳篷施針。
陳嬤嬤急道:“這,這怎麼行?男有別。”
齊逸反駁:“人命關天,李大夫是在救阿淑的命,若是阿淑出事,你就不后悔?”
陳嬤嬤沒辦法,只好先回帳篷,把大給捂好。
頃,陳嬤嬤弄好后,齊逸帶著李大夫進帳篷給大扎針。
李大夫醫不錯,兩銀針扎完,大的宮口就開了八指左右。
“差不多可以生了,老夫先出去。”李大夫不好多待,扎完針,給大把過脈后,便背著藥箱離開帳篷。
齊逸繼續待在帳篷里陪著妻子。
“啊!”
齊府的大繼續慘著,劇烈的疼痛折磨著,讓幾度暈厥。
好在兩刻鐘后,終于把腹中的胎兒生了下來。
是個男孩,可孩子有些不對勁,不會哭,臉憋得青紫,還在輕微搐。
齊逸見狀,急忙從穩婆手里接過孩子,跑出帳篷,沖李大夫道:“李大夫,您快過來看看,孩子,孩子不太對勁。”
李大夫急忙跑過去,看見孩子的模樣,急忙拎起孩子的腳,把孩子的頭朝下,拍著孩子的后背。
可惜,他拍了有半分鐘的時間,孩子依然沒哭,原本搐的小也不再彈。
顧錦里急忙沖過去,拽住齊逸的袖,道:“齊叔叔,我能救弟弟。”
陳嬤嬤跟出帳篷,聽見顧錦里的話,一把抓住,道:“哪來的孩子,快別添了。”
齊逸沒空理會顧錦里,只一臉驚恐的看著李大夫。
李大夫對他搖搖頭,把孩子還給他,嘆道:“大爺節哀。”
這孩子的氣管被東西堵住了,拍不出來,現在已經沒了呼吸。
齊逸快瘋了,這是他跟阿淑盼了六年才盼來的兒子,若是沒了……
齊逸不敢去想,想到顧錦里剛才的話,把孩子塞到的手上:“你,你說能救,快救他!”
顧錦里急忙抱過孩子,把包裹著孩子的襁褓打開,一手從腹部慢慢往上推,一手掰開孩子的,對吸,想要吸出他氣管中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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