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決定再試試。
這斬道路兩側的無盡虛空中,漂浮著許多霧靄,灰濛濛的,像一片又一片的灰棉絮。
嘩啦~
林尋神識擴散,朝附近最靠近的一片霧靄掠去。
這霧靄也像驚般,朝遠竄去。
見此,林尋不免挑眉,“這些霧靄若是針對未來的斬道之劫,卻怎會懼怕靠近我?”
“針對未來的斬道之劫……難道說,此劫早已察覺到,在我的‘未來’道途上,本沒有它下手的機會?”
林尋不陷思忖。
以他如今的道行,又掌控命運之道,也能推演出一些和未來有關的玄機。
可每一次得到的玄機,皆呈現出一個“變”字。
就像水無常勢,有無窮變機藏于未來之中,幾乎不存在一個固定的運數。
當然,這是林尋自己推演自己的未來所得到的玄機。
在推演其他事和因果時,就不會出現這樣的“變”機。
這在林尋看來,之所以自己未來的道途會呈現出“變”的態勢,和自己的大道以涅槃奧義為核心有著莫大的關系。
畢竟,涅槃的本質,就在于變,能讓生命蛻變,也能讓大道、萬事萬產生不同的變化。
換而言之,在林尋推測中,自己的未來,早在很久以前就到涅槃奧義影響,呈現出一種不可預知的變數。
而現在,在這斬道路上,當見到那不斷閃避自己的迷霧時,林尋約有些明白了。
未來之劫,斬的是自己未來之道。
可因為自己未來之道充滿變機,以至于讓這未來之劫都無從下手!
想到這,林尋眼神都變得異樣起來,“可若如此,我還如何闖過這斬道之路啊……”
“罷了。”
林尋做出決斷,“既然你們不來,我就找你們便是。”
他驀地深呼吸一口氣。
其影驟然發,化作吞天而起的大淵,剎那間便旋轉千百次,簡直就如一個橫掃諸天的風暴漩渦般,隆隆轟鳴之音開始在這虛無的世界中激。
斬道路附近,那些灰濛濛的霧靄皆到驚嚇,可在它們試圖遠遠躲避時,卻遭到大淵之力的牽引和吞噬,讓得他們不控制地朝林尋靠近過來。
嘩啦~~嘩啦~~
一片片霧靄化作灰濛濛的氣流,被旋轉的大淵裹挾著涌林尋的軀。
這一瞬,林尋到了一斬道之劫的力量,可這等力量早已被自己的道行碾碎,在涌自己的后,反倒化作了一縷縷晦神妙的混沌本源力量。
“果然,這針對未來的斬道之劫正因為奈何不了我,才遲遲不敢靠近過來……”
林尋思忖時,附近虛空中,已有源源不斷的霧靄被席卷著掠大淵漩渦中,涌他,化作縷縷混沌本源。
而林尋能到,自己一的大道正在產生變化,不斷趨近于混沌之狀,不斷變得雄厚……
也不知多久。
轟!
斬道之路附近的霧靄全都被煉化一空時,林尋上的大道力量徹底蛻變,全都化作了混沌之道。
混混沌沌,莫可名狀。
連帶著,涅槃奧義的力量都實現蛻變,呈現出混沌般最本質的原始氣息。
以前時候,林尋也見過許多混沌之力,比如孕育一方世界的混沌本源,比如混沌樹的氣息等等。
但那些都只是混沌的“旁枝末節”,和大道之路上的“混沌”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修道者對大道的掌控,要經歷道韻、道意、長生法則、圣道法則、帝境法則、不朽法則、永恒規則等等層次。
這是由外而,由表及里的一種求索過程。
直至永恒規則之后,便是玄黃之道,玄黃之后,便是混沌!
為何世間有傳聞,煉化的混沌道果越多,便越有希在無量境這終極之境中實現超?
原因就在于此,當一所執掌大道,皆蛻變為混沌的層次時,就等于對“道”的理解和求索,真正地達到了其本源、本質、最初時!
往往能夠臻至此境者,最弱都有著無量道主層次的道行,強大的更能夠擁有無量主宰般的威能。
而像林尋這般,早在衍道界時就已臻至無量境大圓滿層次的角,則又不一樣了。
大道上,他此刻已臻至混沌層次。
而道途上,他早已到生命之道的妙諦!
這一切,讓他的修為也都早已在無量境大圓滿中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就如從這永恒道途的盡頭一躍邁出了一步!
“我明白了,這才是眾妙道墟的本源,其所孕育的乃是永恒的本質,所締造的是通往大道最本質的奧,斬過去、現在、未來之因果,跳于外,道途再不羈絆,便是混沌。唯有如此,才能由混沌而求索更高道途之上……”
許久,林尋心中喃喃,“唯如此,才備了去創造世間未有之道的底蘊!”
他到了臻至的永恒本質奧,也會到屬于混沌的玄機所在,整個人對大道的認知,都和以往變得完全不同了。
而他現在的一道行,就如混沌般,為萬道之母!
“他就是林尋?”
“他可總算來了……”
忽地,一陣聲音將林尋驚醒,他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所立足之地,早已不是斬道之路上。
而是在一座足有千丈范圍的神道臺上。
這道臺古老原始,其上烙印著混沌云紋,彌散出一縷縷灰濛濛的混沌霧靄,一屬于此界本源的氣息,將整個道臺籠罩其中。
在道臺遠,則是一片混沌般的世界,天穹蒼茫,大地厚重,約可見,有著一個又一個境世界仿似星辰般,點綴在天地間,麻麻,似有無窮之數,一直遍布到無垠深。
這就是眾玄神域!
而此刻所立足之地,便是那眾玄道臺!
林尋目收斂,落在眾玄道臺附近區域,就見有著一群影佇足在那,為首的是一個足有山岳般高大的影,背負一對黑白雙劍,可其模樣則猶如老猿。
猿祖!
林尋瞳孔一瞇。
早在化凡界時,他就和對方的道業法相廝殺爭鋒過,哪可能不認得?
而猿祖邊那九人,林尋同樣很悉,乃是太初九部的天命道主,在化凡界時都已見識過對方的道業法相。
除此,還有兩人立在猿祖旁邊,分別是一名枯瘦袍老者,以及一個披僧袍,面容恬靜祥和的和尚。
赫然是巫教祖師天巫和禪教祖師釋!
眼見這樣一群敵人就那般等候在那,讓林尋也頓意外。
“林尋。”一側,響起夏至那宛如天籟般的聲音。
當扭頭看到俏生生立在旁邊的夏至,林尋頓時笑了,顯然,比自己更早闖過斬道之路。
這讓林尋徹底心安。
“夏至,莫要著急離開。”
林尋傳音叮囑,他知道,當自己抵達眾玄神域這一刻,一場早已等待許久的博弈已經拉開了序幕。
至于眼前出現的猿祖和太初九部的天命道主、天巫和釋,僅僅只不過是好戲上演的序幕之曲罷了。
“嗯。”夏至點頭。
到了此時,也已意識到,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是一場無法預料的曠世殺劫!
但不怕。
只要林尋在,無懼一切。
“我名猿九,世人皆稱我猿祖,見過林道友。”
眾玄道臺遠,猿祖開口,聲音蒼老厚重,神則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緒波。
“你們在此等待,總該不會是來迎接林某的吧?”
林尋很輕松,隨口說道。
這是眾妙道臺,只要他站在這里不,敵人就是想手,也找不到任何機會。
真正讓林尋心中疑的是,都已到了此時,師尊和金蟬前輩他們,卻怎會不曾現?
“也對,眼下出現的只是一些太初主宰的屬下,還不值得師尊他們親自手……”林尋心中暗道。
與此同時,猿祖道:“林道友在抵達這眾玄神域的征途上,想必早已了解過許多事,也應知道,在這眾玄神域中,無論是敵是友,都在等林道友抵達。”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我等在此守候,無非只為了一件事。”
“何事?”林尋道。
猿祖道:“請林道友跟我們走,亦或者,林道友主跟我們走。”
“請我走這一點我倒是明白,無非是打一架的事,看一看誰的道行更高。可我倒是不明白,為何你會說出讓我主跟你們走這種話。”
林尋挑眉道。
猿祖道:“事實上,就是你師尊菩提、陳汐、陳臨空那些人,也都很想知道,為何我會率先行,在此等候林道友。而事到如今,也已沒有瞞的必要。”
說著,他目看向林尋,平靜道:“這一場博弈,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注定,你們必輸無疑!”
這既是說給林尋聽的,也是說給那暗中的諸多無上人聽的。
“從一開始就必輸無疑?”
林尋略一沉默,忽地笑起來,“好大的口氣,這種話,注定不是你有底氣敢說的,可即便是太初說的,他又哪里來的底氣?”
猿祖道:“教主的為人,從不會夸夸其談,即便是這眾玄神域中那些對手,也決不會懷疑這一點。”
“而既然教主這般說,既然有其道理在,林道友可莫要把此話當做是危言聳聽。畢竟,一旦輸了,有時候也會把許多命都輸進去,付出的代價太大,也太沉重。”
“而這,或許也不是林道友所想見到的。”
他話語一直很平靜,宛如在耐心地向林尋陳述一個事實。
可話中意味,卻令林尋的眉頭漸漸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