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蓮世界。
當林尋重臨此界后,沒多久就被分布在此界的修道者們知曉。
“林尋已表明,要離開命運之海?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據說,他這次帶著那名夏至的姑娘一起前行。”
“哈哈哈,他可總算要走了,這一次命蓮世界的爭鋒,依我看就別爭了,一起為林尋送行就好!”
……得知消息后,無論是來自哪個紀元位面的老家伙,個個喜上眉梢。
對他們而言,林尋一日不走,一日就如大石心,讓人不得不忌憚其存在。
如今他就將啟程前往眾妙道墟,那覺……簡直就像即將送走一尊瘟神一樣……
九天后。
爭奪命蓮道壇的時機出現。
分布在九大天關上的修道者們,皆第一時間。
當來到命蓮道壇前,所有人的目都是齊刷刷地看向了同一個地方——
那里立著兩道影,一男一,男子峻拔出塵,子清麗如畫,正是林尋和夏至。
場面寂靜。
掐指一算,林尋自進命運之海,已有五百年左右的時間,這一段時間里,儼然是屬于他一人獨領風的歲月。
不知多堪稱恐怖的仇敵,皆喪命其手低之下。
以至于到如今,放眼命運之海上下,再無一人干不忌憚其神威。
此刻,當見到林尋再次出現在這命蓮道壇前,在場老怪回憶起往昔種種,神都不免復雜而微妙。
“此次爭鋒,是否還依照老規矩?”
林尋目一掃四周,打破了場中的寂靜。
眾人渾一,一位紫袍老者連忙道:“我等不再爭鋒,此次前來,只是想為林道友送行。”
林尋一怔,目看向其他人。
“不錯,不錯,我等深知林道友如今之道行,已冠絕此界,無出其右,縱使再進行爭鋒,也注定無一人是林道友對手,故而都已決議放棄此次爭鋒。”
在場那些老家伙們紛紛開口。
這讓林尋都頓意外,半響才拱手道:“那林某可就真要多謝諸位了。”
而后,他看向邊的夏至,“咱們走吧。”
“嗯。”
當即,在一眾目注視下,林尋和夏至踏上了那命蓮道壇。
隨著林尋運轉道行,頓時之間,腳下的命蓮道壇就彌漫出晦的規則力量波。
“林道友,一路平安。”
有人拱手。
這一刻,在場眾人也都齊齊拱手。
無論是忌憚,還是敬畏,對于林尋,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在無量道途上,林尋早已凌駕他們之上!
此刻,眼見他即將離去,眾人心中輕松之余,也都涌起許多說不出的慨。
就仿佛看著一位強勢崛起的無上傳奇,就將離開他們所在的天地,那滋味微妙無比。
“多謝諸位相送。”
命蓮道壇上,林尋笑著還禮。
下一刻,伴隨著一陣奇異的波,林尋和夏至的影很快消失不見。
這一天,命蓮世界的爭鋒落幕。
也是這一天,分布在各個紀元世界的修道者們,皆獲知了林尋前往眾妙道墟的消息,一時間,喜悅者有之,慨者有之。
靈武之界。
問道神山上。
當目睹那一朵大道命蓮彌散著瑰麗的雨朝命運之海遠掠去,方寸山一眾傳人都不遙遙拱手。
“小師弟,保重!”
與此同時,山上一座府中,一道轟鳴驟然響徹,跟著一道影沖霄而起,一桀驁張揚的氣勢,震得命運之海都產生一陣翻滾。
他上氣勢毫不掩飾,一如一尊斗戰主宰橫空,令天地都震,萬道在其腳下哀鳴。
“小師弟,多謝了!”
他拱手出聲,那聲音隆隆如天雷激,著發自心的激。
“大師兄他……他醒來了!”
“大師兄這是在為小師弟送行。”
仲秋、若素他們都呆住,驚喜無比。
……
眾妙道墟。
一片混沌般的灰暗世界中,劫塵飄散,雷電閃爍。
嘩啦~
驀地,一陣劇烈的鎖鏈撞聲響徹,鏘鏘如金戈鳴,跟著,一道影從地下深掠出。
一玄袍,冠整潔,一對眸清澈深邃。
他模樣看似年輕,可給人的覺,卻如屹立歲月長河之上,歷經了不知多滄海桑田的變化。
而在其上,則纏繞著一條大的黑鎖鏈,嘩啦啦,撞聲迸濺出一串串璀璨恐怖的規則神輝。
約可見,這大的黑鎖鏈竟赫然是由一道劍氣所化!
“呵呵,你們所謂的變數,何嘗不是本座眼中的變數,也是時候分出一個勝負了……”
玄袍男子笑起來,似乎無比愉悅和高興。
啪!
其上捆縛的黑鎖鏈宛如有靈,在此刻綻出可怖的劍意,狠狠鎮在玄袍男子上。
玄袍男子發出一聲悶哼,影都一個踉蹌,差點被那黑鎖鏈拽下地面。
“道友,你都已經回重修,何苦將一道行化作這‘劍鎖’捆縛于我?”
低頭看著這黑鎖鏈,玄袍男子臉上出一無奈,“也罷,等那變數來時,咱們就再斗一斗,看一看究竟誰的大道更勝一籌。”
嘩啦~
下一刻,他影重新返回地下深,消失不見,天地間只有那鎖鏈撞的聲音在回。
漸漸地,這片灰濛濛的天地寂靜下來。
無聲無息地,一只拳頭大小,翅膀如墨般的烏飛掠而來,而后落在一株禿禿的樹枝上,一對猩紅的眸向那玄袍男子消失的地方。
“教主,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抓獲了不從命運之海前來的爭渡者,從他們口中,也已知曉那菩提老兒所等的一朵蓮快要來了。我們……是否要采取行?”
烏出聲,尖利的聲音劃破天地的安靜。
“不。”
地下深,玄袍男子的聲音響起,語氣帶著輕松而愉悅的笑意,“讓他來,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我倒要看看,他能闖過多扇門。”
烏明顯一怔,道:“教主,以我們在這無數歲月累積的力量,當此子抵達時,直接將其滅了便可,為何……”
玄袍男子打斷道:“你是教主?”
烏渾一,低頭道:“屬下明白了。”
“你不明白。”
玄袍男子語氣已變得冷淡起來,“小烏,你自隨我一起修行,別人視你為不詳之靈,我卻不信,曾幫你三次逆天改命,以九個紀元的大道更迭之力,為你重塑命魄,一舉證道無量境圓滿地步。可自從我被困在此地后,你這小烏的心思就多了起來,是以為我再無法困了?”
禿禿的樹枝上,烏渾栗,瑟瑟發抖,道:“教主,我,我只是想幫您清除患,斷不敢有任何異心!”
時間流逝,那玄袍男子卻不曾再開口。
可越是這樣,就越讓那烏心寒,愈發忐忑和不安了。
許久,就在烏快要承不住那種沉悶的力時,玄袍男子忽地一聲長嘆,道:“小烏,年時,你就陪伴我邊,見證我是如何一路修行的,這無數歲月過去,很多朋友都已離我而去,讓我都幾乎以為,自己縱然勘破這眾妙道墟的終極奧,到最后……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聲音蕭索,著一抹寂寥。
烏心緒翻滾,聲音鏗鏘道:“教主,我會一直侍奉在您邊的!”
“希如此吧。”
玄袍男子聲音恢復平靜,“當年那劍客與我論道,視我為敵,可我未嘗不欽佩其心魄,縱然他轉世回之前,舍棄一道業化作這劍鎖將我困于此地,我也毫不恨他,大道之爭而已,于我而言,這算的了什麼?”
“可這次不一樣。”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那些對手在等待變數,而我也需要這個變數,你現在可明白了?”
烏道:“教主,那我該如何做?”
“把消息告訴其他人,他們自會明白該怎麼做。”
玄袍男子悠然開口。
烏一怔,“可若他們都選擇要出手呢?”
“那就隨他們去。”
玄袍男子不假思索,“但你斷不能去手,若讓我知道你稍有任何一其他的心思,我必將你道行剝奪,斬了你我的誼!”
烏渾一哆嗦,艱難點了點頭。
“去吧。”
玄袍男子說完,就沒有了靜。
半響,烏拍打著翅膀,朝遠掠去,一對猩紅的眸子中,兀自殘留著一疑。
教主為何要這般叮囑?
為何就不能直接去滅了那變數?
烏想不通。
半天后。
烏飛出了這座灰濛濛的混沌世界,整個心境都變得輕松下來,就仿似卸掉了心境上沉甸甸的枷鎖。
“教主雖被困,可那等威勢……卻越來越可怕了……”
烏心中喃喃。
而后它影一晃,唰地化作了一個黑裳,如雪長發飄曳,一對眸卻赤紅若琉璃似的,剔明凈。
“傳我消息,召集九部天命道主前往‘黑玄界’見我。”
探出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晃,一縷黑的神焰化作一道,憑空消失不見。
而后,長長了個懶腰,心中喃喃道:“教主,我會聽您的,不會手此事,也不會勸阻,就當一個安分守己的傳信人,只是,您難道就不知道,若讓他們知道消息,他們肯定是會出手的?”
“您肯定知道的,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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