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九座天關之地,齊齊產生驚天的大道神輝。
從天穹俯瞰。
九座天關分布之地,就如一個巨大的圓,而在中央之地,則屹立著一座足有十丈范圍的古老道壇。
此道壇形似綻放之蓮,通被神的命運規則力量覆蓋封印。
當九座天關產生異時,這座“命蓮道壇”也隨之產生變化。
砰砰砰!
覆蓋道壇上的命運規則力量就如一條條崩斷的鎖鏈般一層層炸開,整座道壇猶如從沉寂中蘇醒過來,煥發出厚重蒼茫的原始氣息。
再看去時,此道壇霞氤氳,混沌垂落,神曦拱衛,四周偶爾有時空雨流轉,愈發顯得神。
這一刻——
鎮守在九座天關上的各大陣營的修道者們,皆第一時間出,仿似一群又一群璀璨的雨,沖向命蓮道壇所在的區域中。
這片區域極其廣袤,被九座天關圍攏,仿似一個巨大無比的圓形戰場,而那命蓮道壇就屹立在戰場中央。
嗖嗖嗖!
一群又一群恐怖影出現,但是當快要靠近命蓮道壇時,皆選擇了止步。
原因很簡單。
現在誰沖上去,誰就將為眾矢之的!
那樣的話,注定會被第一時間驅逐,或者殺死!
這樣的況,在以往紀元歲月中,發生過不知多次。
場面寂靜,氣氛則抑肅殺無比。
命蓮道壇四周,麻麻的老怪影依照陣營的不同,駐守在了不同的方位上。
林尋一行人同樣在此。
當他們出現,甚至一下子為全場所矚目的焦點。
而同一時間,林尋看到了許多悉的面孔。
如姜溟水等人,佛之紀元的度峰等人等等。
彼此目對視,彼此的恨意猶如無形的漣漪在空氣中撞。
“你便是林尋?”
驀地,一手酒葫蘆,一手負背的池千機笑著開口。
“不錯。”
林尋目看過去,神淡然,他已了解過池千機的份。
“當年我和你師尊曾進行爭鋒,不過我和他非敵非友,對于你,我也是這個態度。”
池千機說道,“只問高低,不論恩怨。”
“可。”
林尋微微頷首。
“池千機,當年你和菩提爭鋒,僅僅不過三百回合,便被制得不得不認輸,這一次若再打不過方寸之主的徒兒,你那張老臉還往哪里擱?”
不遠,邋遢老人易無垠開口,他睡眼惺忪,語氣緩慢,帶著調侃的味道。
池千機大笑起來,“如我輩者,早已寵辱不驚,縱然敗又何妨?”
“若你想手,我可以陪你玩玩。”
忽地,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就見一襲紅裳,俏如的素婉君從遠走來。
的出現,也一下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不老怪都出意外之。
“婉君道友,你不是從不參與這搶奪命蓮道壇的爭鋒的麼?”
池千機都不意外。
“我來看看。”
素婉君說著,就立在遠,孤零零一人,卻無人敢小覷。
場面也一下子變得沉寂起來。
“諸位,這一次爭鋒是否還按照以往的老規矩來?”
道之紀元的管千秋忍不住問道。
所謂“老規矩”,就是每一個陣營各派出一位頂尖人進行爭鋒戰斗,規矩也很簡單,進行一次次的簽決戰。
獲得最終勝利者,其所在陣營可占據命蓮道壇。
其他陣營不得再去搶奪,否則,將為所有人的仇敵。
這麼做,是為避免出現太多的死亡。
可事實上在以往歲月中,即便是依照老規矩來決定命蓮道壇的歸屬,依舊不可避免地會出現傷亡的事。
不過,正所謂愿賭服輸,被殺死了也不能違逆所有人都默許的規矩。
池千機笑呵呵說道:“是否依照老規矩進行爭鋒,就得看林小友和他那些仇敵們的意思了。”
一下子,所有的目都看向林尋以及佛之紀元的度峰、眾神紀元的姜溟水、巫之紀元的翁星海等人上。
而度峰、姜溟水、翁星海他們的目都看向了林尋。
氣氛一下子愈發抑了。
林尋沉默片刻,目一掃四周,道:“林某不破壞各位前輩以往所定規矩,若是可以,依照老規矩爭鋒便可。”
聞言,許多人都暗松一口氣。
若林尋像前些天那樣,要在這命蓮道壇附近掀起腥風雨,那勢必會引發一場不可預估的混戰!
畢竟,各大陣營之間的關系,實在錯綜復雜。
打個簡單的比喻。
一些陣營和佛之紀元的度峰他們有仇,同樣的,一些陣營和度峰他們為友。
這等況下,一旦林尋和度峰開戰,那些和度峰為友的陣營哪可能袖手旁觀?
同樣,見到這等機會,那些和度峰等人為敵的陣營又哪可能不摻合一腳?
如此一來,注定將發規模更大的混戰。
這種事,度峰、姜溟水、翁星海他們同樣也心知肚明。
甚至不夸張地說,林尋和度峰他們若真開戰,分布在這命蓮道壇四周的所有老怪,恐怕大部分都得被卷進來!
這便牽一發而全。
而林尋的回答,無疑可以避免讓這一切發生。
故而此刻,就是度峰、翁星海、姜溟水他們都暗松一口氣,倒不是畏懼和林尋廝殺戰斗。
而是在搶奪命蓮道壇這節骨眼上,他們更在乎能否搶奪到前往眾妙道墟的機會。
“那就按照老規矩來,我們各個陣營各派遣出一位道友參與爭鋒,其他人等,只能觀戰,不得干涉。”
池千機笑開口。
很快,各大陣營要參與爭鋒的修道者就一一選出來。
共有十九人。
像度峰、姜溟水他們,原本是一起從九宮天關前來。可他們畢竟是屬于不同的陣營,在這一刻各自派遣出了一位頂尖人參戰。
而五行天關這邊,毫無意外地由林尋參戰。
他目一掃其他參戰者,心中頓時了然。
佛之紀元派遣度峰出戰、巫之紀元派遣翁星海出戰、姜溟水陣營則由姜溟水出戰。
除此,還有一些人讓林尋留意。
像池千機、易無垠等人,這些都是立足在命蓮世界最頂尖層次的大佬,一個個底蘊深不可測,遠不是黃龍真君這等角可比。
而最令在場老怪們忌憚的素婉君,果然如所說般并未參與進來。
“現在可以開始簽了,其中有一個空白簽,誰若中,誰便可順利進到下一爭鋒中。”
池千機說著,袖袍一揮,一道玄涌現,在虛空中一陣變化,凝聚了一個簽筒,簽筒則是十九由大道力量所化的“道簽”。
由于此次參與爭鋒的人數為十九。
故而,除了其中一個空白簽,其他十八支分兩組,簽上皆鐫刻著一到九這九個數字。
中數字相同者,便是爭鋒對手。
道簽一,無論是誰,都做不得手腳。
就是池千機都不行。
這種規矩,在這命蓮世界盛行了多個紀元歲月。
當即,眾人陸續上前開始簽。
到林尋時,中了一簽,上寫數字“六”,他的對手便是另一個手持“六”字簽的人。
而“六”字簽,也代表著出戰的順序為六。
“中一字簽的兩位請出列,其他人等皆退散開來。”
池千機朗聲開口。
頓時,眾人散去,只留兩道影佇足場中。
分別是姜溟水和一個名費湖盛的老怪。
“兩位是決定要生死戰,還是勝負戰?”
池千機問。
不約而同地,姜溟水和費湖盛皆選擇了勝負戰。
“道友,我們三招定勝負如何?”
費湖盛開口。
他一襲灰袍,貌若青年,背負一對青短戟,是一位渡過五次大寂無命劫的老怪。
“可。”
姜溟水點頭。
很快,大戰發。
兩位老怪各施手段,全力出擊。
戰況談不上慘烈,但卻堪稱驚心魄,因為要三招定勝負,無論是姜溟水,還是費湖盛,皆用箱底的底牌,所施展出的神通一個比一個恐怖驚人。
三招之后,姜溟水險勝一籌。
費湖盛黯然退場,他所在陣營的那些老怪們都出苦之。
費湖盛一敗,等于連他們這些和費湖盛同一陣營的人,也在這一次爭鋒中失去了去搶占命蓮道壇的機會。
而當目睹這一幕,林尋則頓時放松,起碼,姜溟水沒有在這第一爭鋒中被淘汰出局,接下來還有機會親自收拾他。
“接下來,中‘二’字簽的兩位道友請出場。”
池千機宣布。
嗖!嗖!
兩道影出現在場中,一個寶相莊嚴,一襲白僧袍,手握雪白拂塵,正是佛之紀元的領袖度峰。
另一個則是一個名“雍行”的老怪,本也是一位堪比姜溟水、燭天君這樣的巨頭人。
可當看到對手是度峰時,雍行眉頭一皺,而后出一抹苦笑,搖頭喟嘆:“不必再戰,我認輸。”
若這是發生在第二、或者是第三爭鋒中,雍行還有信心和對方斗一斗。
畢竟,歷經一場或兩場戰斗后,度峰縱然再強大,自戰力也必有所損耗,甚至是出現重傷的況,很有可能會被人撿個便宜。
可現在,巔峰狀態的度峰,本就不是雍行能夠抗衡。
故而,他很干脆地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