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方松怔怔片刻,忽然苦道:“罷了,這就是命,怪不得你,不過我能否求一件事?”
林尋道:“你說。”
方松面一抹乞求:“幫幫我,我重傷,已快要堅持不住,只求你把我帶出這沼澤,這里太兇險,說不定存在著一些毒蟲兇,我還不想被淘汰出局。”
他重傷,力已瀕臨衰竭,若無人搭救,下場只有一個,被立刻從考核中淘汰出局。
林尋哦了一聲,就點頭道:“也好,我就背你走一段路程。”
“多謝!多謝了!”方松欣喜若狂。
林尋微微一笑,上前蹲下軀,道:“上來吧。”
他背對著方松,并未看見此刻在方松眼眸中,流出一抹得意之。
“哼,林尋啊林尋,任你詐如鬼,也逃不過我的算計!”
方松心中冷笑,腳步蹣跚上前,一副快要支撐不住的衰弱模樣,而在其指中,一枚刀片已被攥起,蓄勢以待。
可就在他距離林尋只一步之遙時,原本蹲著的林尋忽然弓而起,背脊大骨如彎弓般,狠狠朝后暴沖。
砰!
方松都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震飛出去,發出慘狠狠跌腥臭的泥沼中。
這一擊太過狂猛,震得方松眼冒金星,渾骨頭差點散架,再忍不住大口咳,猙獰咆哮:“林尋,你難道要殘殺同一陣營的同伴?你可知道被小珂教知道,你必將被驅逐出弒營?”
林尋轉過,悠悠走到方松前,右手一把扭住對方手腕,從對方指中夾住一枚寒芒四的刀片。
一下子,方松臉驟變,僵說道:“這是我用來防之,你……你為何要奪走我的武?”
林尋微笑道:“還死不承認?我好心救你,你卻要拿這玩意來害我,莫非你真當我傻?”
雖然是在笑,聲音中卻一片冰冷。
“你在說什麼?”方松不悅,“林尋,你即便不愿意救我,也不必如此誣蔑我吧?”
“呵呵,難道你還以為我猜不出?”
林尋不屑道,“這次月度考核的規矩中,并沒有規定不允許自相殘殺,想必你也是看準了這一點,要趁機奪走我上搜刮到的銘牌罷了,就你這點小心思,也想蒙騙算計我?”
方松臉又是一變,完全沒想到,林尋竟一下子把他心的算計全部說出來。
他驚怒道:“你……你究竟要怎樣?”
林尋笑道:“我當然不會干出一些讓小珂教不愉快的事,不過……你如今已重傷在,無力再戰,也難以保護好上佩戴的銘牌,與其便宜了敵人,不如給我,由我替你保管如何?畢竟咱們可是一個營地的,小珂教若知道,肯定也會對我的仗義出手大加贊賞。”
方松心中頓時一寒,這混蛋居然真不打算放過自己!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就覺脖頸猛地一痛,登時暈厥了過去。
“現在,就只能委屈你暫時昏迷一下了。”林尋嘆了口氣,手在方松上一陣索,找出一塊銘牌來。
嗚!
一聲尖銳的哨子聲音響徹云霄。
這是39號營地學員的信號,請求離開戰場。
當然,哨子是方松的,只不過卻是被林尋吹響的。
哨音還沒落下,林尋就已離開這片區域。
沒多久,一艘寶船降臨,一個胖中年跳下來,先是看了看那陷昏迷的持槍男子,又看了看方松,臉上頓時泛起一抹怪異。
現場的一切線索和痕跡,幾乎被他一眼收眼底,大致已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嘿,還真是個倒霉的小家伙,就是不知道誰這麼黑心,竟這麼不客氣坑了你一把,不過那家伙倒也有良心,幫你發出求救信號,否則等這拿槍的小子醒過來,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胖中年曬笑了一聲,就一把拎著方松,轉返回寶船。
……
與此同時,在毒蝎嶺另一片區域。
這是一片的森林,只聽一陣如驚雷般的大吼聲響起,一株株大樹轟然被碾倒下。
而造這一切的,僅僅只不過是一個姿雄峻英武的年,正是寧蒙。
他一路橫沖直撞,渾雷芒流竄,眼眸燦若烈日,殺氣騰騰,宛如雷神附,氣勢駭人之極。
就在剛才,他經過一場鏖戰,把一名對手打得渾筋骨都不知斷裂多,差點當場死去。
而這一場對決,也為他贏得第三塊銘牌。
“媽的,40號營地就是一群垃圾,都找不到一個可堪一戰的厲害人。”
寧蒙一邊狂奔,一邊很不滿的腹誹。
沒多久,他影忽然頓住,眼眸如雷電般遙遙向遠,就看見兩男一,呈現品字形戰陣,飛快朝這邊掠來。
為首的是一名頭扎馬尾,矯健颯爽的,寧蒙認得對方,名雷新月,修煉的是“雷罡劍經”,和他所修煉的“八荒奔雷勁”一樣,同屬于雷屬戰斗技。
雷新月旁邊的兩名年雖然很陌生,但肯定也是40號營地中的學員。
他們三人聯袂而來,在這等況下,換做誰只怕都會下意識避其鋒芒,先行撤離。
可寧蒙卻不退反進,一臉,渾燃燒著可怕的戰意,喃喃道:“這一場戰斗可別讓我再失了……”
與此同時,雷新月目也過來,顯然也認出寧蒙,眉宇間頓時涌現一抹如火戰意。
剎那間,氣氛劍拔弩張,一即發!
……
另一片區域中。
石禹影若一抹驚鴻,大袖翩翩,全速飛掠,儀態瀟灑,速度也如流虹似的快的不可思議。
這是“流云追星步”,一門極其玄妙高深的輕功法。
只是此刻,即便用上此功,石禹卻毫無輕松之,反而眉頭一直皺,在他后數十之外,一道影一直追攆著。
“媽的,這小子難道盯上自己了?”
石禹心一陣郁悶。
追在后方的那家伙就是宮冥,一個讓石禹很不愿意到的對手。
但他卻沒想到,在這一場月度考核剛開始,在他剛準備大展手好好表現一下時,就到了宮冥。
宮冥看起來很普通,可真的很難纏,所修煉的“九冥護”堪稱防變態,石禹倒也不懼怕,只是很清楚一旦被宮冥纏上,必然會耗掉太多時間和氣力,他可不愿跟這種人耗下去。
只是讓石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宮冥自打盯上他,就像一個牛皮膏藥似的,一路追攆,甩都甩不掉。
“宮冥你真打算如此耗下去?你別忘了,若沒有搶到足夠的銘牌,對你我都沒有好!”
石禹忍不住揚聲開口。
“我只要打敗你就夠了。”
宮冥的回答很簡單,卻著一執拗決然的味道,讓石禹一陣頭大,心中惱火,這小烏可真他媽煩人啊!
“宮冥兄,我來助你!”驀地,遠響起一道嘯音,伴隨聲音,一個影朝這邊沖來,恰好堵在石禹前進路上。
“倒霉,終究是沒辦法甩開了……”
石禹心中暗自一嘆,倏然止步,眸子里閃過一抹冷,不知何時他手中多出一對青銅短锏。
……
像寧蒙,石禹這種況,幾乎發生在毒蝎嶺上百里范圍的每一個區域之中,競爭殘酷慘烈。
不止是正面廝殺,還有意想不到的突襲、譎詐狠辣的陷阱、層出不窮的算計。
能夠參與進來的學員,皆都是經過一個月殘酷訓練留下來的銳,幾乎沒有一個簡單人。
別看一個個年齡小,幾乎都只有十幾歲,可論及戰斗手段和心智,一些經驗富的年修者只怕都遠遠不如他們。
在距離毒蝎嶺不遠,駐扎著一個臨時營地。
營地中被分作兩個區域,一個被39號營地占據,一個被40號營地占據。
小珂端坐在帳篷中,在掌中,有著一個致的羅盤,羅盤表面篆刻著繁靈紋,正自瑩瑩發,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個幕。
這是“衍影盤”,一種獨特的靈,由一整套組,像此刻的毒蝎嶺每一個區域中,皆都被埋下了一個個衍影盤。
通過那些衍影盤所映照的景,就會被反饋在小珂手中的衍影盤上,可以讓清楚看到發生在毒蝎嶺中的一切靜。
這一場月度考核持續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距離結束僅只剩下四個多小時。
直至如今,39號營地中已經有五人被從考核中淘汰,而40號營地的學員中,則被淘汰掉9人。
看似占據著不優勢,可小珂卻并無高興之,這結果距離的預期還有一定差距。
最為令皺眉的是,毒蝎嶺中的局勢,正在一點點對39號營地的學員不利!
“殘狼是打算把‘以多欺’的戰發揮到極致?看來為了保存他的40號營地,他已經忘記了訓練學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小珂心中喃喃,眸子里有一抹寒芒涌。
40號臨時營地中。
殘狼著下,盯著手中的衍影盤,角泛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小珂妹妹,你應該清楚的,狼群中的員可從不會單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