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營,食堂。
這里空間極大,擺置著數千桌椅,被劃分為四十個區域,對應著四十個營地用餐的地方。
當林尋拖著近乎麻木的軀坐下時,不住一陣齜牙咧,渾一陣酸脹刺痛。
三個小時的不斷戰斗,不止讓林尋靈力消耗一空,連帶著那強橫魄都有一種力的覺。
若非憑借一毅力強自撐著,林尋都懷疑自己隨時隨刻都會昏迷過去。
沒多久,寧蒙托著兩份早餐,一屁坐在了林尋對面,嘿嘿一笑道:“這里雖然條件差一些,但早餐可著實不錯,快趕得上宮廷酒宴的水準了。”
早餐的確很不錯,一碗粥,搭配著四碟菜,以及十個饅頭。
粥是有一種極其罕見的“青玉靈谷”煮,一顆顆米粒如玉石般瑩潤剔,芬香撲鼻,四碟菜也是以各種珍貴靈蔬、靈烹飪,香味俱全,就連那饅頭,都是用瞳豹的骨做,不止味道鮮,且蘊含著極為充沛的靈力。
林尋也不廢話,直接狼吞虎咽起來,消耗殆盡的軀猶如一個無底,急需進補。
寧蒙明顯也壞了,一邊大口吞咽,一邊含糊說道:“林尋,我以前倒真是小瞧你了,就沖你今天在10號訓練場的表現,都值得我對你另眼看待。”
林尋翻了個白眼,這家伙的口氣總是這麼狂,就這臭病,以后肯定會惹出不麻煩。
“對了,今天戚燦針對你的事,我都看在眼中,以后我會找個機會幫你出一口惡氣。”寧蒙隨口道。
林尋一怔,停下筷子,好奇看著對面的寧蒙,道:“為什麼要幫我?”
寧蒙不悅道:“你難道忘了在前來弒營的路上我怎麼說的?你可是我寧蒙的朋友,若被人給欺負了,還讓我面往哪里擱?”
原來是怕給他丟臉……
林尋頓時沒好氣道:“吃飯!”
兩人埋頭吃飯的時候,食堂中越來越熱鬧起來,四十個營地中的學員足有一千多人,黑坐在不同區域,場面蔚為壯觀。
用餐時間為半個小時,除了不準相互斗毆的規矩之外,并無什麼約束,算得上是難得的放松機會。
氣氛很熱鬧,這些學員皆都是十幾歲的年,有一些早在前來弒營之前還都彼此認識,聚在一起時,不免高談闊論起來。
所討論的話題,都是有關一些早在進弒營之前,就已頗有名氣的學員的事。
這也正常,弒營此次收取的學員,皆都是通過特殊渠道千挑萬選出來,一個個天賦出眾,資質不凡,且大多數來歷都極其不簡單,極能看到貧寒出的子弟。
林尋對這些話題不興趣,埋頭吃飯。
寧蒙卻似乎聽到了什麼,略帶凝重道:“沒想到,帝國靖海侯的長孫白靈犀,紫城博侯玄孫趙寅也都來了!”
林尋隨口道:“你害怕他們?”
寧蒙頓時眼睛一瞪:“笑話!我寧蒙從小到大可從沒怕過誰!”
頓了頓,他皺眉道:“只是這倆家伙很棘手,他們都是生下來就擁有特殊天賦的奇才,堪稱是天賦異凜,萬中無一,和他們戰斗的話,必須得小心一些。”
林尋心中一:“莫非他們皆都擁有本源靈脈?”
寧蒙搖頭道:“本源靈脈只能算是天賦屬中的一種,我聽說白靈犀的天賦屬為‘星照千秋’,是一種神的靈魂天賦,極其罕見,那趙寅的天賦則源自其骨,名為‘紫之’,同樣很稀。”
按照寧蒙的說法,天賦屬,就是修者的修行天賦,包括悟、骨、脈等等方面,統稱為天賦屬。
依照帝國對天賦屬的評估,天賦屬大致可以分作九等。
一等為最。
九等為末。
擁有罕見天賦資質的人,修煉速度要比尋常人快上數倍,更可怕的是,他們在參悟功法和淬煉武道上,也要遠超常人!
他們的、靈魂、資質的契合度無不趨于完,一年的修煉,相當于別人數年之苦修,尤其是境界越高,所擁有的優勢就越大,會逐漸拉開和尋常人的距離。
帝國最著名的一個例子就是,在三百多年前,東伯侯膝下的一對孿生后裔,哥哥天賦屬“無之”,弟弟資質雖優秀,但卻并無天賦屬。
兄弟兩人常年在一起修煉,一起長,哥哥一年連續破境晉級多次,弟弟卻三年晉級一次。
直至哥哥修煉到天境時,弟弟依舊在靈罡境徘徊。
當哥哥已經為一方巨擘,稱王稱霸,弟弟卻早已泯然眾人。
一對孿生兄弟,卻因為一個天賦屬,讓兩者修行之路的差距越來越大,由此就能看出,擁有天賦屬之輩何其強橫。
像白靈犀的“星照千秋”,差不多算是第四等的天賦屬。
像趙寅的“紫之”,則是第七等的天賦屬。
但不管第幾等,只要擁有天賦屬,在先天上就已經超過了尋常修者太多。
至此,林尋才約明白了擁有天賦屬所代表的意義,心中不免一陣翻騰,他想起了自己被挖走的本源靈脈“大淵吞穹”。
這又是第幾等的天賦?
“可惜啊,整個紫曜帝國中,擁有天賦屬的修者實在太,堪稱是萬中無一,麟角。”
寧蒙慨,“若老子擁有一個天賦屬,哪怕是最末流的第九等天賦,也早他媽一飛沖天,縱橫天下去了。”
林尋默不作聲,好幾次沖著要問詢一下“大淵吞穹”的事,看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不能說,這是他上最大的一個。
這時候,旁邊忽然傳來嗤的一聲笑,卻見石禹笑走了過來,一屁坐在旁邊,斜睨著寧蒙,道:“吹牛,就憑你的愚蠢,給你一等天賦也白搭。”
寧蒙一拍桌子,怒道:“小白臉,你是不是想死?”
石禹卻不搭理他,自顧自說道:“我聽說這次不止是白靈犀、趙寅來了,你的死對頭長孫痕可也來了。”
長孫痕!
寧蒙臉陡然泛起一抹煞氣,沉之極。
這還是林尋第一次看見寧蒙如此模樣,不住皺眉看了石禹一眼。
卻見石禹笑起,朝寧蒙說道,“你若要把他打趴下,就得在弒營中努力修煉才行。”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寧蒙咬牙沉聲道,一對大手攥著,似在強忍著什麼。
“沒辦法,誰讓你和我分在了同一個營地中,我總不能袖手旁觀。”石禹聳了聳肩。
“那若是長孫痕和你分在一個營地了呢?”寧蒙死死盯著石禹。
石禹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轉而去。
“長孫痕是你敵人?”林尋問道。
寧蒙搖頭,不愿再提及此事。
……
早餐結束的時候,林尋等二十八名39號營地的學員皆都獲得通知,他們通過10號訓練場的訓練,各自獲得了五個積分。
也是這時候,林尋才知道,他們第一個月的戰斗訓練,其實應該被安排在1—9號訓練場中,那里的戰斗環境相對要容易安全一些。
而那10號訓練場,其實是為第二個月的戰斗訓練所準備!
林尋對此安排并無什麼非議,他要做的是服從命令,更何況,對小珂教這種人而言,即便抗議只怕也沒什麼卵用。
不管如何,相較于其他營地,在這訓練的第一天,39號營地中的淘汰率無疑是最高的。
昨天剛報到時,可足足有五十人,而僅僅一天時間,就只剩下二十八人了。
吃過早飯,又開始了張的訓練。
小珂帶著39號營地所有學員,進到了一座天修煉場,頭頂炎炎烈日,高溫灼熱。
林尋他們要做的,就是在兩個小時之,快速修復靈力,把恢復至最佳狀態。
兩個小時后,小珂又帶著林尋他們進行近搏殺的訓練,讓學員一對一進行徒手廝殺,獲勝一次,便可獲得一個積分,失敗一次,則會扣掉一個積分。
直至臨近晌午時,才開始進行午餐。
而林尋清晨剛剛賺來的五個積分,則已經清零,全部被寧蒙賺走,沒辦法,在近搏殺的訓練中,林尋簽很巧的到了寧蒙。
但也很不幸,因為林尋修為還無法和寧蒙相提并論,哪怕他戰斗技巧要遠遠勝過寧蒙,可卻被對方以力破巧,蠻橫打,最終連續多次失敗,勝率為零。
午飯時候,看著被自己揍得鼻青臉腫的林尋,寧蒙不住一陣得意大笑,把林尋恨得牙。
林尋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和石禹見面時,對方曾對寧蒙的評價——天生欠揍。
下午時候,林尋他們被安排走進了一個空的封閉房間,房間中央擺置著一個高臺,高臺上放著一個青銅棺槨。
徐三七就立在青銅棺槨之前,姿瘦削筆如一柄刺破天穹的長槍,面部線條如巖石般堅冰冷,不茍言笑。
他的目依舊鋒利如刃,似能刺靈魂深,讓得無人敢和他目對接。
“今天你們要學習的是認知和了解敵人。”
徐三七言辭一如從前般簡潔,一揮手,打開了那一座封閉嚴實的青銅棺槨,出一奇特的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