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

　梁休怔了怔，他只聽說過，京城有四三姝，共七個名聲最響的男。

　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第一？

　想了想，他又道：“秦媽媽不是在說笑吧，哪怕這羽卿華是百花坊的頭牌，也不會比主事人權利還大吧？”

　“哎喲，這位小相公，你是有所不知，這羽卿華小姐，聽說有點來歷……”

　老鴇頓了頓，皺眉道：“是什麼來歷，老也不知道，總之，在我們坊里，是說得上話的。”

　最后，繼續說道：“只要徐爺，能請得開口，相信主事的，一定不會再為難魏姑娘的。”

　“哦。”

　徐懷安點點頭，看向梁休征詢意見。

　他剛才只是一時氣話。

　人家百花坊正規經營，真帶人進來強搶子，只會自找麻煩。

　能夠和平解決，不把事鬧大，那是最好。

　梁休當然同意，直接問道：“那請問，那位羽卿華小姐在哪里？秦媽媽能不能請過來見一見？”

　“不不，小相公可是高看我了，老哪有那個本事，請羽卿華小姐過來。”

　老鴇一聽這話，連連擺手，長嘆道：“至今為止，就連那些高門大戶的世家公子，也沒有聽說，有誰能請的。”

　“哦？這位第一這麼潔自好嗎？”梁休角挑起一嘲諷。

　轉什麼貞潔子。

　把自己炒京城第一，不就是為了待價而沽，最后賣個好價錢嗎？

　請不，只能說明，出價的人還不夠多而已。

　等套的人多了，再挑個條件最好的，這生意就算了。

　“那是，羽卿華小姐，可是我們坊出了名的清倌人，賣藝不賣。”

　老鴇說起這位第一，也頗有幾分沾沾自喜，與有榮焉。

　梁休置之一笑，直接問道：“既然請不來，那能不能告訴我們，該往哪里，去找這位羽卿華小姐？”

　“哎喲，小相公你怕是想多了，羽卿華小姐從來不接客，只在表演的日子，才會面。”

　老鴇說話間，打量著梁休的青幞頭，忍不住撇了撇。

　仿佛在說，多公侯子弟，想要做羽卿華小姐的幕之賓而不可得。

　你一個給人跑的小跟班，也想見人家。

　簡直是在做夢。

　梁休冷冷一笑：“還真清高啊，不過，我們哪里知道，哪天會表演，不如秦媽媽告訴我們一聲的住？”

　“你放心，我們自去尋找，絕對不會將你供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接客？”

　老鴇看梁休自信滿滿的樣子，心里越發覺得好笑。

　人家徐二還沒發話呢，你一個小跟班，憑什麼這麼大口氣？

　本想譏諷幾句，剛啟開，立刻呆住了。

　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被雙手指夾著，在面前來回晃。

　老鴇眼睛都直了，盯著銀票看了好久，才轉到梁休臉上，飛快出討好的神：

　“哎喲，老真是瞎了眼，沒想到，小相公出手這麼闊綽，看來跟了個好主……”

　“廢話，你說不說？”

　“說，哪能不說呢？”

　老鴇一把搶過銀票，眉開眼笑地道：“徐你們也不用去找了，正好今天，是羽卿華小姐出演的日子。”

　“馬上到酉時了，羽卿華小姐，將會在后院聽雪閣，進行一場表演，賓客名額有限，能不能進去，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眼看老鴇笑瞇瞇地收起銀票，梁休扯了扯角，突然有種當了冤大頭的覺。

　臥槽，早知道今天表演，還給個的銀子。

　“聽雪閣嗎？”

　梁休忽然有些忿忿不平。

　害自己平白虧了一百兩，今天不見見這個第一，還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梁休上徐懷安，準備直接過去。

　結果，徐懷安見到魏子渝就走不了，非要再留一會兒，和人家多說會兒話。

　他現在名義上，是梁休的主子。

　所以，梁休也不好開口阻止，只能由著他。

　但，毫無時間觀念的徐二，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說著‘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之類的廢話，是絮絮叨叨拖了半個時辰。

　等三人趕到聽雪閣的時候，明顯已經完了。

　一個公帶著兩名護院攔在門口，說邀請的客人已滿，不準他們進。

　徐懷安聽著里面傳出的竹之音，據理力爭道：“這不還沒結束嗎？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呵呵，這位公子，實在抱歉。”公拱了拱手，皮笑不笑地道，“我家小姐只請了這麼多人，其余，一概不得，還請你見諒。”

　“可我有急事，就不能通融一下？”

　“不好意思，規矩就是規矩。”

　“規矩也可以商量嘛。”

　“商量？這位公子，說句實話，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老公冷笑道：“我勸你還是死心吧，這次沒見到，下次還可以再來，趁早離去，免得打擾我家小姐演出。”

　“那要是我們不走呢？”梁休突然了句。

　“那就是別怪我們不客氣，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掙的，幾位可要想清楚。”

　老公冷冷一笑，油鹽不進，言語中帶著幾分威脅之意。

　“你……”

　徐懷安臉微沉。

　要不是他答應了魏子渝，怕得罪了羽卿華會壞事，早就大子過去了。

　一個下流的公，竟然也敢當面給自己臉看。

　狗仗人勢，就是欠收拾。

　只不過，他是忍下了，別人可忍不住。

　肩頭發被氣流吹，他的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沖上去，抬手就是兩耳。

　啪啪。

　清脆響亮。

　甚至驚了閣靠門口的賓客。

　“出什麼事了？！”

　有人忍不住回過頭，朝著門口這邊看來。

　老公捂住發紅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年，訥訥道：“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梁休將手掌在袖子上了，理直氣壯地道，“狗仗人勢的東西，打的就是你。”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公怒道。

　“知道，那什麼第一羽卿華，對不對？”

　梁休不以為然地道：“不就是個青樓賣笑的窯姐兒，很了不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