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

　云舒不由詫異起來。

　想當初們八個小丫鬟里頭，鶯兒的確是最喜歡到攀附，想要出頭的那個。

　因為這個，之前鶯兒與云舒之間也不是很和睦。

　鶯兒只當云舒藏，搶了自己在老太太面前的位置，因此在云舒的面前時常怪氣。

　就算是鶯兒的姐姐翡翠，因云舒第一個升了二等丫鬟，在老太太看不見的地方也時常拿白眼兒去兌云舒。若不是琥珀公允，且如今珊瑚與云舒之間的關系不錯，那翡翠都敢對云舒更多幾分欺負。不過就算是這樣，云舒的心里哪怕鶯兒急著要出頭，可翡翠怎麼著也算是個聰明人，且那時候老太太對珍珠的厭棄翡翠也應該都看在眼里。雖然那一日老太太訓誡唐三爺的時候翡翠不在房中，可是老太太說了什麼，翡翠心里應該有數。

　明知道珍珠只怕在唐三爺的邊也不是過得很好，翡翠怎麼可能鶯兒去服侍珍珠？

　那不是也礙了合鄉郡主的眼？

　“我聽說是鶯兒自己去求的，姐姐不知道。”翠柳就把自己在大通鋪里聽見的那些話與云舒說了，輕聲說道，“雖然珍珠姐姐如今不過是個通房，可怎麼也算是與三爺有些分，因此的面前也缺小丫鬟服侍。只要能去了的面前，就能做二等的丫鬟，豈不是與你并肩？仿佛是為了這個才求了主子去服侍珍珠姐姐。”雖然珍珠如今才是通房，不過服侍三爺的子，怎麼也能有資格用小丫鬟了。

　鶯兒見不得云舒比自己更快升了二等，因此去珍珠面前也沒什麼想不通的。

　云舒不由皺了皺眉。

　“那這可得罪了郡主了。”王府郡主都不是好兒的，合鄉郡主看似對珍珠容忍，可是這不過是

　看在唐三爺還對珍珠有些分。只要回頭唐三爺對珍珠徹底冷淡，珍珠只怕就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合鄉郡主怎麼可能會高興有人主去服侍珍珠……云舒搖了搖頭，知道鶯兒這一回怕是走錯了路，只是卻也沒有不計前嫌去勸鶯兒不要去服侍珍珠的意思。畢竟鶯兒如今恨恨得要死，就算是勸了，鶯兒也只會覺得是見不得好。

　“誰說不是。”翠柳不過說了一句，就對云舒興致地說道，“還有個事兒，爹把你的那個糯米的食譜賣了十兩銀子，今兒我哥哥傳話兒，說是把咱們隔壁的一畝地給買下來給你收著了。等回頭拿給你。”

　云舒不由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能賣十兩？”這不過是南邊兒日常的小吃，南邊兒的百姓都會做的，食譜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怎麼竟然賣了十兩？見這樣詫異，翠柳就低低地說道，“我爹做生意，早年國公爺都夸贊的，說是石頭兒里都能榨出油水來。”對陳白這麼會做生意與有榮焉，云舒看著翠柳那副驕傲的小模樣兒也忍俊不起來。噗嗤一聲笑了，這才問道，“那料子送出去了沒有？”

　“送出去了，我哥哥給拿走了。”翠柳的哥哥在唐國公嫡次子的邊做小廝，因此時不時地能見妹妹一面。

　云舒這才放心。

　“不過我哥哥聽說你如今在老太太的面前服侍，你最近小心點兒，最好不要多說話，免得說錯了那句話主子們心里不痛快。”

　“這是怎麼了？”云舒好奇地問道。

　“二小姐就要嫁去荀王府做荀王妃，這國公爺面前正鬧得厲害呢。不過是最近三爺的事兒老太太費心，因此大夫人也不敢長房的紛爭老太太知

　道。我哥哥在二公子邊，因此知道得多些，已經很不像話了。這大夫人與羅姨娘的紛爭怕是老太太很快就知道。你若是說了什麼，不是得罪了大夫人就是得罪羅姨娘，還不如什麼都不說。”翠柳四看了看，低了聲音對云舒說道，“我哥哥說，不如當個鋸了的葫蘆。”

　年單純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對自己的關心。

　云舒心里一暖。

　“我都記下了。”輕聲說道。

　“那就好。咱們這些小丫鬟也就算了，說了什麼主子們也不知道。可是你不一樣兒，你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多謹慎些吧。”翠柳見云舒點頭，這才放心地笑了。生得眉眼俏，很是一副開闊的脾氣，云舒頓了頓，想到了一件事，忙翠柳在廊下的影里不要曬到太，自己匆匆回了屋子取出兩雙鞋來給，輕聲說道，“陳叔與嬸子在我的心里就如同我的親長輩一般，這是我給兩位長輩的孝敬，不值得什麼，左右是我的心意。”

　這兩雙鞋自然是做給陳白夫妻的。

　他們對云舒都很好，云舒自然也投桃報李。

　“你這麼孝順，日后不如認了我爹娘做干爹干娘好了。”翠柳見這兩雙鞋厚實扎實，且針腳細，陳白的也就算了，不過是普通的素面的鞋子。倒是陳白家的的鞋子繡得十分好看，面上還繡了十分致的花樣兒，拿在手里看著這樣的繡鞋就人心里喜歡得不得了，那上頭的的花樣栩栩如生的，又配極好看，出手輕輕地了這漂亮的鞋面，攤開手說道，“我都你給比下去了。”

　“我只會做繡活兒，可是你會的多著呢。”云舒笑瞇瞇地把鞋子塞進翠柳的懷里。

　只當認干爹干娘這話沒

　聽到。

　翠柳卻抿了抿角，捧著這兩雙鞋子心里有了幾分躍躍試。

　因云舒只能出來一會兒，便把鞋子翠柳拿回去，自己回了老太太的屋兒里。如今老太太怕是還不知道翠柳與自己說的長房的嫁妝的事，因此也不提。只是才過了兩三日，這一天云舒難得不必做活兒，老太太到前頭來跟著琥珀一塊兒在自己的面前說話，一旁合鄉郡主與唐國公夫人都在，下方其他的國公府里的小姐都不見，只有唐大小姐笑地陪著唐國公夫人聽長輩們在說話。

　“老太太手里這帕子十分致。”唐國公夫人見老太太吃了點心拿著帕子拭角，垂落的圖樣兒是十分有趣兒的幾個大大的蟠桃，還帶著幾分趣，不由笑著說道。

　“是小云這丫頭促狹繡的。”老太太倒是覺得有些自得，拿了帕子給唐國公夫人看，笑著說道，“我繡些端莊持重的，倒是也聽話，繡了幾個五福捧壽的，還有些纏枝花樣兒，可是還兒繡了些桃子的，說是在外頭端莊持重，在家里自然多幾分趣瞧著心好。我這看走了眼，沒想到這還是個淘氣的丫頭。”看似是嗔怪抱怨，可是眼底卻帶著幾分笑意，顯然被云舒這樣放在心上服侍是滿意的。

　老人家，自然希自己樣樣**都被放在心上，被細致地對待。

　唐國公夫人一眼就看出老太太的心思幾分。

　見云舒只在老太太的邊抿笑，也不反駁，便對老太太笑著說道，“雖然淘氣，可是卻一心為了老太太。繡了桃子，怕也只是為了能博老太太一笑。”見云舒給自己福了福，便溫煦地說道，“你這樣就很好。老太太邊一向細致，咱們想不到的

　，你就幫著多想想，只要老太太每日里能開心，就是你們的功勞。我也謝你。”探拍了拍云舒的手，云舒不由紅著臉說道，“老太太寬容，因此不與我計較罷了。”

　“這樣的小丫頭難得都是真心。與老太太也是緣分。”合鄉郡主看云舒十分順眼。

　無論是親的時候云舒編的花結還有鮮亮的那幾樣兒剪紙，雖然不值錢，可是卻都是心意。

　更何況寓意還好，合鄉郡主難得喜歡云舒的巧心思，覺得都是彩頭。

　“你們別夸了，再夸怕不是都要了。這丫頭難得是一個不喜歡顯擺功勞的子，靦腆得很。”老太太笑著說道。

　“瞧您這護著的樣兒，知道啦，這是您心尖兒上的人。”合鄉郡主調笑著說道。

　老太太便側頭問道，“我心尖兒上難道沒有你們了不？”如今與兒媳們一塊兒說說笑笑的，倒是每日里過得十分清閑。因上了年歲，外頭也不大出去應酬，除了與宋王府的這次聯姻，必須四奔走之外，如今其他的事都唐國公夫人去外面搭理聯絡。這頤養天年，小輩們都在眼前奉承討好，老太太的心也好了許多，正攔著合鄉郡主說笑的時候，卻陡然見外頭傳來了細碎凌的腳步聲。

　之后，云舒就見唐二小姐仰著頭，一臉清冷地走了進來。

　因在長房也鬧了幾日，唐國公夫人本角帶著幾分笑意，見了頓時垂了垂角，笑不出來了。

　“喲，我還當是誰，這不是未來的王妃娘娘嗎？”合鄉郡主見唐國公夫人臉上的表僵，因同是嫡妻，自然看不順眼這等恃寵而驕的庶，便笑著問道，“不在屋兒里照顧你多病的姨娘，來老太太面前有何貴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