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跟著笑起來。
“就做皇上的干孫子好了。”趙靖玉接了一句。
謝南嘉心頭一跳,猛地看向他。
之前曾擔心進了宮就不能隨時見到孩子,趙靖玉讓不要為將來過度擔憂,說時間到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他還說,無論什麼事,只要有他在,都會有辦法的。
所以,他現在就是在幫解決這個難題了。
孩子了皇上的干孫子,就可以自由進出皇宮,時不時在宮里住幾天也是可以的,這樣就可以經常見到他了。
謝南嘉嗓子發,鼻子發酸,眼睛蒙著一層霧水看向趙靖玉,這個看起來很不靠譜的男人,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給意外的驚喜和。
看著他,心都化了一汪春水。
趙靖玉到的目,也向看過去,沖輕揚下,拋了個眼,仿佛在說,媳婦兒,我厲害吧?
謝南嘉眼里還有淚,笑意卻不自覺浮現在角。
賓客們卻都收了笑,小心觀察皇上的反應。
宋萬基也不知道是寵兒子,還是真喜歡這孩子,居然大笑兩聲,點頭道:“我看行,我一把年紀還沒抱上孫子,先抱個干孫子也好,沒準他能給朕引來一大堆孫子呢!”
眾賓客:“……”
定遠侯家的風水怎麼就這麼好呢,兒子當了太子,孫子又要做皇孫,雖然是個干的,那也是天下獨一份呀!
這,這是不是就得天獨厚?
眾人艷羨之余,紛紛撿著好聽話恭喜皇上,恭喜定遠侯和趙靖平。
趙靖平一臉懵,他混了這麼些年也沒混出什麼名堂,兒子抓個周就抓來個皇爺爺,一步登天了。
找誰說理去?
還好是他親兒子,不然他都要嫉妒死了。
大人們鬧哄哄各懷心思,孩子卻萬事不管,一心就想得到那串垂珠。
宋萬基索命人將兩邊的垂珠都摘下來,送給他做認親禮,著他的小鼻子說:“你收了朕的禮,從此以后就是朕的孫子了,長大了要記得孝敬朕。”
盛青鸞暗中捅了趙靖平一下,示意他抱著孩子給皇上磕個頭。
趙靖平回過神,忙照做了,抱過孩子跪在地上給宋萬基磕了頭,表示孩子認下了這個爺爺。
宋萬基很高興,問孩子可取好了名字。
“取了,父親取的,趙承煦。”趙靖平回答,也不知哪來的機靈勁兒,口道,“若是皇上能為他取個字,那就再好不過了。”
“取字為時尚早,我先給他取個小名吧!”宋萬基道,“小名無須太過華麗,平平常常最好,不如就他康康吧,希他能健健康康地長大人。”
“康康好,康康好,多謝皇上賜名。”定遠侯和兒子一起下跪叩謝圣恩。
眾賓客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謝南嘉的眼睛也是紅的,宋萬基的話說到了心坎里,對孩子最大的希就是希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過一生,至于功名利祿,那些都不重要。
抓周禮結束,賓客們被請去知味園坐席,宋萬基則直接回宮。
趙靖玉和定遠侯一起將他送上輦駕,趙靖玉躬說了句:“皇上慢走。”
宋萬基聽了咂咂,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我父皇?”
趙靖玉頓了下,沒有回答。
宋萬基也沒再往下問,吩咐人啟駕回宮。
定遠侯和趙靖玉目送輦駕遠去,一起往回走。
“你這孩子也是,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肯改口?”定遠侯道,“你瞧皇上方才多失。”
趙靖玉道:“我就覺得你才是我爹。”
“……”定遠侯一愣,老淚奪眶而出。
“別瞎說,人聽見不好。”他拼命眨著眼睛,左右顧盼,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怎麼不好了?”趙靖玉道,“一日為父,終為父,我了你十年的爹,誰敢說你不是我爹,爹爹爹爹,你就是我爹。”
定遠侯一時控制不住,抱住他哽咽難言。
“十年了,我至今還記得頭一次見你時的景,你披著麻坐在你母親的棺材前,麻又寬又大,你又瘦又小,看著就讓人心疼,你手里抱著個小木匣子,質問我為什麼不早點來,害你母親天天哭,從那時起,我就決定要照顧你一輩子,不管以后的日子過到哪一步,你都是我趙九州的孩子。”
趙靖玉也慢慢紅了眼眶,拍著定遠侯的背聲道:“是的爹,不管以后的日子過到哪一步,我都是你兒子,你都是我爹。”
父子兩個互訴了一番衷腸,并肩往回走。
趙靖玉想到什麼,突然激地抓住定遠侯的手:“爹,你剛才說我那時候手里抱著一個小木匣子?”
“是啊,你說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吃飯睡覺都抱著,別人一下都不肯。”定遠侯道。
“那,那后來呢,我把它帶回京城了嗎?”趙靖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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