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城從一開始對錦屏縣主這個妹妹就沒有什麼覺,后來母親說認錯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建議母親對外公布真相,給錦屏縣主一筆銀子,讓從哪來回哪去。
可是母親說袖兒不愿意嫁給太子,如果把錦屏送走,袖兒就得被迫宮,既然錦屏愿意,不如就讓留下,替袖兒出嫁。
他承認他有些私心,為了讓親妹妹逃過宮的命運,默許了母親的做法,但是,他可以允許一個被錯認的孩頂著妹妹的名頭榮華富貴,不代表他能容忍一個騙子把他們全家耍得團團轉,尤其這騙子還是和自家人里應外合,他就更不能忍了。
他因為年時弄丟了妹妹,整整自責了十二年,如果這場意外是有人刻意為之,別說那人有可能是二嬸嬸,就算是他嫡親的二叔,他也不會手下留。
他不能想象,他和父母親愁眉不展的十二年間,有個人一直躲在他們背后著笑,這種覺太讓人抓狂了。
口燃燒著熊熊怒火,他鐵青著臉大步往門外走。
“哥哥!”謝南嘉出聲住了他,“哥哥先別忙,我有話要說。”
蘇錦城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你說。”
謝南嘉道:“這層窗戶紙,現在還不到破的時候,哥哥先消消氣,再等一等,等我許好了人家再說不遲,我真的不想嫁給太子。”
如此大方地談起自己的親事,蘇錦城非但不覺得好笑,反倒有種心酸和無奈,蘇家再大,終究大不過皇權,為了不皇后擺布,妹妹可謂是費盡心思,甚至不得不快點把自己許出去,以斷絕皇后母子對的覬覦。
“可是,訂親真的有用嗎?”他對此持懷疑態度,前朝太子為了和臣子爭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將臣子斬殺了,宋景行雖然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想讓別人家不和國公府聯姻,也還是易如反掌的。
“所以,要找一個背景強大到讓東宮忌憚的人家方才穩妥。”謝南嘉趁機循循善。
“這樣的人家可不好找。”盛青云道,“幾個王爺都住在封地,長公主郡主的孩子都定好了親事,剩下幾個國公和侯爺都是皇后那一派的,伯府更不用說了,沒人敢和皇后對著干,算來算去,滿京城也就定遠侯府和武安大將軍府夠格,但定遠侯世子已經克死了兩任妻子,我是堅決不會讓你給他做填房的,剩下就是你南風表哥了,難不你要嫁給他?”
謝南嘉:“……”
怎麼可能嫁給自己的弟弟,原意是想把大家的思路往趙靖玉上引的,沒想到趙靖玉卻直接被小姨母忽略了,可見庶子什麼的本就不在小姨母的考慮范圍。
倒是蘇賢提了一:“定遠侯不是有兩個兒子嗎?”
“不行不行,我們袖兒怎麼能嫁給庶子?”盛青云想都不想一口否決。
“……”謝南嘉弱弱道:“可我的份也只是義呀,配庶子不正合適嗎?”
盛青云愣住,這才想起兒目前還頂著義的名頭,不又抱怨起丈夫,“都怪你,害得自家親閨的份被個騙子鳩占鵲巢,嫁人都找不到合適的。”
蘇賢無奈攤手:“……你怎麼說著說著又繞回來了?”
蘇錦城默默打量著謝南嘉,突然想起當初西山圍場投壺時,宋景行從趙靖玉手里把贏了去,卻不愿跟宋景行走,說自己是趙靖玉的人,要親自替趙靖玉把自己贏回去。
所以,該不會早已和趙靖玉有了……之親吧?
想到自己的妹妹很可能被趙靖玉占了便宜,蘇錦城仿佛吞了生鐵似的,從嚨到心口都堵得難。
“妹妹心里是不是早就選中了趙靖玉?”他悶悶地問道。
謝南嘉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被他看穿,先是一慌,而后索直接認了,點頭道:“我是覺得二公子合適的,他有定遠侯撐腰,又深皇上喜,非但不怕太子,甚至都敢打太子,而且我在定遠侯府生活了大半年,對那里特別悉,從上到上都得特別好,就跟自己家一樣……”
“可趙靖玉本配不上你!”盛青云不等說完,就打斷了的話,斬釘截鐵道,“我不同意,嫁人是一輩子的事,你不能為了不進宮就隨便嫁給什麼阿貓阿狗,雖說宮里勾心斗角太傷神,做太子妃總好過嫁給沒功名的庶子。”
“我也不同意。”蘇賢道,“正因為趙靖玉連太子都敢打,你嫁給他才更加不安全,太子早晚會登基的,到時候第一個要殺的人恐怕就是他。”
“父親說得對,我也不同意。”蘇錦城附和道。
謝南嘉:“……”
趙阿狗,我真的已經盡力了,能不能,就看你的了。
……
二夫人鄭氏忐忑了一整晚,派出去的護衛還是音信全無,心里的不安像雪球越滾越大,卻又擔心有人在暗中監視,不敢輕易派人出去打聽。
冷靜下來細想,為自己的沖行為懊悔不已,不該一看到信就失去了理智,直接派人去和對方接頭,怎麼就不想一想,那人已經十二年沒有出現,怎麼可能突然間又找上門來呢?
錦屏說得對,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竟然想不到是有人在故意試探。
可是,試探的人怎麼會知道當年的那個人手上長了黑胎記呢?
既然連胎記都知道,還有什麼好試探的,為什麼不干脆把揭發出來?
錦屏說試探的人應該是袖兒,對此表示質疑,袖兒才回來沒幾天,府里的人都沒認全,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把目標鎖定在上?
盛青云十二年都沒有對有毫懷疑,這點足以說明藏的很功,沒道理袖兒一回來就發現了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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