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八章索命魔音

我和黃小桃在大院裡等張隊長取東西出來，黃小桃說道：“你彆看特警和刑警都是公安係統的，平時矛盾可多了，相互看不起。我們覺得他們都是空有蠻力的武夫，他們覺得我們隻會耍皮子！”

我說道：“鄙視鏈這種東西哪裡都存在，我們跟機械繫的人也相互瞧不起。”

黃小桃道：“三名目標現在找齊了，我回頭特警隊派幾個狙擊手到市局附近的製高點佈防，一旦聽見可疑的聲音，立即把吹奏樂的人擊斃。”

我笑道：“要是附近來一個街頭賣藝的，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見一陣悠揚的聲音，如泣如慕，如怨如訴，我雖然對樂瞭解不多，可是也能聽出來，演奏這段音樂的正是中國的古老樂：塤！

我和黃小桃同時大驚，我道：“快把耳朵堵上！”

堵上耳朵不頂用，那聲音穿力極強。黃小桃掏出佩槍，把我拽過來，把槍湊在耳邊對天開了三槍，雷鳴般的槍聲震得我耳鳴噁心，一瞬間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我們立即折返，去找張隊長，在半道上迎上他，黃小桃大喊一聲，一記鞭朝他的腦袋掃過去。本想把張隊長踢暈，但張隊長抗擊打能力驚人，一點事也冇有，一臉不解地看著黃小桃。

這時耳鳴的效果漸漸消退，樂聲也結束了，我模模糊糊地聽張隊長在說：“剛剛那鬼哭一樣的破曲子就是龍邦國吹的？我當是什麼不得了的魔曲呢。”

黃小桃嚴肅地問道：“你全部聽見了？”

張隊長回答：“聽見了！你們真是大題小作，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黃小桃掏出手銬道：“抱歉，我們得把你拷起來，防止你做出自殘行為。”

張隊長憤憤地道：“你們不去追疑犯，還拷我！唉！你們這幫刑警的辦事效率啊！”

說完他把手了出來，銬上之後，張隊長哭笑不得的說道：“要是被我同事看見，你們可得解釋一下，他們還以為我犯事了呢。”

我看著後麵的宿舍樓，問道：“樓裡的人都聽見了吧？要不要全部控製起來？”

張隊長搖搖頭：“不要的，我們那個樓隔音效能很好。”

雖然他上這樣說，但黃小桃不放心，給市局打了個電話，馬上派人過來，把附近所有聽見聲音的人控製起來，以免再出現不必要的犧牲。

我們坐上張隊長的車，我在後座上看著他，黃小桃開車，路上張隊長喋喋不休地說話，說我們大驚小怪，吹噓自己意誌力怎麼怎麼強悍。

說著說著，他的眼神突然不對了，變得沉默起來，我使勁搖他：“你怎麼了？”

張隊長笑笑：“困了，我能瞇一會兒嗎？”

於是張隊長歪在座椅上睡著了，聽見他發出均勻的鼾聲我放下心來。到公安局門口的時候，鄭副局長和一批警察正站在門口等我們，鄭副局長過來說道：“老張，你怎麼被銬起來了？”

張隊長苦笑道：“還不是黃警和宋顧問鬨的，怕我自殺，開玩笑嘛，我怎麼可能自殺。”

我通過微表察覺到，他笑得有點僵，笑容要牽二十六塊，他很明顯是在假笑。於是我低聲對黃小桃叮囑，待會給張隊長打一針鎮定劑，千萬彆讓他一個人獨。

張隊長出手說道：“小鄭，有陣子冇見了，你現在都當上市局副局長了，混得不賴嘛！”

鄭副局長和他握了一下手，就在這時，張隊長突然用肩膀撞開鄭副局長，快速地從他的槍套裡拔出手槍，雙手抓著手槍跑開，沿途把試圖阻攔的黃小桃撞倒，我大喝道：“彆衝！”

張隊長舉起槍，眼淚嘩嘩地往下淌：“對不住大家，我好痛苦，我不想活了。”

我快速地說道：“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隻是那個聲音在控製你，彆被它左右，把槍放下！”

張隊長哭得滿臉是淚，拚命搖頭，把槍口慢慢對準自己的。

黃小桃怒罵道：“姓張的，你簡直就是個令不人齒的懦夫，你不是吹噓自己意誌力堅強如鐵嗎？這點小坎都過不去，我打心眼裡瞧不起你，你死了之後我要給你立個碑，寫上‘懦夫張XX之墓’！”

我的哄勸和黃小桃的激將都不起作用，張隊長說道：“我覺得我的心很醜陋，很卑鄙，我痛恨我自己，我不配當一名警察，讓我死了吧。”

黃小桃大喊：“彆！”

說時遲，那時快，張隊長已經把槍口捅進裡，扣下扳機。然而我們並冇有聽見預期的槍響，張隊長錯愕地把槍取出來檢查了一下保險，鄭副局長平靜地說道：“老張，讓你失了，我預料到會發生意外，已經提前將子彈取出來了。”

說完鄭副局長大手一揮道：“快攔住他！”

張隊長像頭髮怒的狗熊一樣吼道：“你們為什麼不讓我死！”聲音已經走樣了，就好像著了魔似的。

他把槍一扔，轉朝大馬路跑過去，我和黃小桃還有其它警察立即追上他，這傢夥跑得飛快，前方就是車水馬龍的馬路，黃小桃大喊一聲：“開槍打他的！”

站定，雙手持槍，對準張隊長的開了幾槍，有一槍打中他的大，張隊長趔趄了一下，繼續奔跑。

其它人也開了幾槍，張隊長的上中了四槍，卻仍然在瘋狂奔跑，這種自殺的強烈衝簡直就像毒癮發作一樣，令我備震驚。

他衝到一輛疾馳的貨車麵前，貨車司機見狀猛打方向盤，整輛車側翻過來，然後轟然一聲重重地在張隊長上，瞬間將他了餅。

路麵上的通瞬間為之癱瘓，好幾輛車相繼追尾，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和撞聲。

所有人呆呆地站著，許久冇人說話，局裡的警察都出來了，包括我們保護起來的荀警和羅警，鄭副局長咬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悠揚的樂音，黃小桃驚道：“快點開槍震自己的耳朵，把自己弄聾都不要聽！”

黃小桃舉起槍，這時我說道：“等一下！這聲音不是剛剛聽見的。”

仔細一聽，那人竟然在吹奏《一閃一閃亮晶晶》這首曲子，張九麟說這隻塤要吹特定的曲子纔有效果。吹完這首曲子之後，一個沉的聲音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就好像武俠小說中的千裡傳音一樣，無不在，每一個字都異常清晰地傳進我們的耳朵裡——

“大家好，我是龍邦國，我從地獄爬回來找你們複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