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一滴白濁沾在紅的瓣上。

卓炎的目地落在戚炳靖兩之間。笑意寫的眼底。抬起手，以指輕輕揩下瓣上的那滴白濁，然后慢慢地將它抹在自己前。在指尖到被他凌至腫翹的珠時，輕輕了一聲，似是舒服，又似是痛。

戚炳靖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呼吸比方才更沉，也更燙。他間之比方才更加灼熱脹，也更加氣勢洶洶。

他自地上撐起上半，長大開，探手，一把將擄進懷中。

他低頭親的，卻被躲開。不他親，卻要以像用糖織就的目將他網住不放。

手握住他間之，像是玩弄他一般地上下著，又像是不經意一般地將雙向他了一下，似嗔似怨地道：“方才剛洗凈，卻又被你弄臟了。”

的一舉一、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足以令他心生狂意。

他熱燙的呼吸噴在耳孔：“我弄臟的？”聲音著戾意。然后用來他的那只手就被他抓住了。

他頗用了些力，有些吃痛，立刻將他松開。幾乎是同一時間，他雙手分別擰著的兩條胳膊反剪到背后，然后一掌用力地箍攥住的兩只手腕。

“痛……”不知真假地輕呼，眼神又又怨，又勾又，卻換不來他的半分心疼，反而被他這力量得將得更高了一些。

他發著狠，又重復了一遍：“我弄臟的？”

微微點頭，黑的長發曲曲地住肩頭，紅斑點點的著，白濁的水滴滴答答地順著的腹往下落。

他被這景象刺激得滿目，連呼吸都要忘了，更顧不上再同計較。

“炳靖……”又張口，那條曾他仙死的小舌在口中輕輕張，的聲音像裹了層一般：“你真俊。”

接著又道：“……又，又。我方才都吃不進……”

一直在他腦中險險地牽拉住理智的那弦“噌”地斷了。

話未說完，就被他反剪著雙臂扭過子，按著腰翹起。他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的，開，兩進跪著的膝間，又重又躁地著氣，將自己暴地捅膩的。

深深長長地“嘶”了一聲，被他錮在背后的胳膊一瞬間繃直了。

一到底的時候，他的汗水隨著作重重地砸落在背上，他的雙眼赤紅得可怕：“吃不進？……”頭滾，吞咽了兩下，腰就著腥臊催的一下又一下地猛戧：“……吃不吃得進？！”

他骨子里的狠與戾，平日里被掩藏在那因而生的脈脈溫與疼惜之下，終于此刻毫無遮蓋地暴于面前。

被他沖撞得渾發抖，聲音含上了哭意：“你且疼疼我……”

他一面扯住的手臂，一面又快又狠地弄，俯將的背覆住，牙齒磕在耳垂上：“疼你？……我就是平日里太疼你了。”

才慣得如此恣意妄為，輕松掠盡他所有的理智。

長發散，上不見一贅，脊背的弧線極其漂亮，在他不留余地的大力撞擊下抖得越來越兇。

這是最能舒爽的姿勢。縱然理智盡喪、用著最不疼的力道著，可下意識中他仍然不自知地在以最疼的方式發泄。

著，費力扭頭向他，眼中盈盈汪汪的：“我要不住了……”

不住，也得。

他不言，只一昧咬著牙低著眼，猛進猛出，將干得又哭又，然后被二度襲來的高痙攣絞得直接泄在了。

勁瘦的腰震數下。他輕闔眼皮，攥著的手掌仍然不肯松，繼續緩而慢地了數下，以延長余韻。待背上生出一整層悶汗，他眼中的才漸漸消了，解開了對的鉗制。

跌在地上，渾上上下下一片狼藉。

狂意既消，神智既回，戚炳靖待看清上道道紅紫，眉頭遽，作竟一時滯住：“炎……”

稍愣之后，他連忙手將扶起、撈進自己懷中，一面噙住的瓣細細地吮吻，一面小心翼翼地捧住的，輕輕弄。

他這難得一見的不知所措的模樣，引得卓炎忍不住淺笑出聲。被汗打的臉頰紅紅潤潤，抬手攀上他的肩，親了親他的臉，聲音還是那般膩：“……今次盡興了麼？”

戚炳靖看著，未言，熾濃的意皆被蘊在目中。

有如此費心疼他。

何止盡興。

更是盡。

……

戚炳靖浴房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出來，一出來，就一直在外面守著的婢去報蘇郁。蘇郁雖能想得出家王爺是怎麼折騰人的，但卻萬萬想不到家這從沒伺候過人的王爺，在折騰盡興罷，竟會親手替人洗凈、、穿，再一路抱回屋，簡直是將人呵疼骨。

自蘇郁回來的人，按蘇郁的吩咐帶了藥，呈給戚炳靖，并不敢多言一字。

戚炳靖收了藥，臉沉沉地將人揮退。

一待回，他的臉上又掛起悔意，自責地皺眉。里間，卓炎喚了他一聲。他立刻應了，然后將藥兜袖中，走了進去。

床帳間，卓炎薄衫覆，側臥在床上。松的黛被卷在在薄衫外的雙之間，更襯得白皙上的斑痕刺目。的手臂垂在一旁，目含笑地著他，在無聲地邀他靠近。

戚炳靖仍然沉著臉，緩步踱近床邊，挨著坐下。

卓炎了，將頭枕上他的大，手虛虛地攬住他的腰，舒服地輕輕一嘆，道：“又是誰惹你不快了？”

他答不出來。用手指輕輕刮了刮的臉頰，戚炳靖黑著眉眼道：“炎。為何縱著我發狂？平白自己吃苦。”

從軍多年，并非尋常弱子，倘若真想將他醒，亦非難事。

卓炎瞧著他的神，明白了。抿輕笑，抬手將自己的薄衫揭開，又嗔道：“你不喜歡？”

紅腫的又出在他眼前。

戚炳靖的呼吸頃刻之間又變重了。他僵了幾瞬，略艱難地將藥自袖中取出，鎖住眉頭，一言不發，使著再輕不過的力道為上藥。

藥香清甜。間一，隨著他手指過的子而熱熱發。

戚炳靖臉一下子變得更難看，索一把將藥扔了，沉聲道：“我今夜去別睡。”說罷，就要將推開。

可他的腰卻被抱得的。

“回府第二夜，你就要讓我獨守空房？若傳出去，像什麼話。”

的聲音輕輕的，又含了些許委屈。

他立刻不得了，低頭看，就見笑如花，哪來毫委屈？面對故意的撥與捉弄，他一面無奈無法，一面又覺得這模樣的令他更加心難抑，遂道：“你是在疼我，還是在收我的魂？”

卓炎撐著他的支起子，兩手環住他的頸子，將下擱在他肩頭，于他耳邊道：“我喜歡。”

“嗯？”他不甚明解。

親了一下他的耳廓，笑說：“你問我為何縱著你發狂？因為我喜歡。做喜歡之事，又哪里能吃苦。”

他的心又因這話燙了數分。

他十六歲從軍西境。十七歲初次見。十九歲得知的份。二十歲同沙場初戰。二十二歲終得人、心。

曾在一無所知的況下將他的心占據了這麼些年，他本以為能得人已是幸事，卻不想能得心；既得心，他更想不到對他之意日益蓬增，竟真如此前承諾那般，事事都在盡心疼他。

他眼眶發熱。

這世間從未有過一人，如這般他，如這般疼他。

……

夜里安置后，戚炳靖仍同前一夜一樣，自卓炎后將擁在懷中，又小心地避開上紅腫未消的各。

暗之中，二人將睡未睡。卓炎忽而道了句：“當初在戎州城外，周懌說‘我們將軍好’。”

戚炳靖應了聲“嗯”。

淺笑，意有所指道：“你好……從前今何在？”

他聽這語氣，便明白這必定是知道了什麼，遂埋頭在頸窩，低聲道：“在我懷中。”

從始至終，他好的只有。

臉一紅。不再揪問。

就這麼靜了半晌。

又輕喃：“……下回，該換讓我盡興。”

他怔了怔，而后忍不住啞聲笑了，答應道：“好。隨你盡興。”

……

次日午后，和暢來給戚炳靖送文書。

戚炳靖一見他，臉就變得沉沉的。他問道：“昨日英王在府上讀書，讀的是什麼書？”

和暢睹他神，心中暗不好，卻仍強自正道：“……自然是英王殿下平素喜歡讀的書。”

戚炳靖冷厲的目掃著他。

和暢只得實話實說：“……殿下挑撿著讀了約莫十余本春宮冊子，俱是有名家批注的。”

說罷，不待戚炳靖發怒，和暢又立刻道：“英王殿下要的，屬下豈敢不給？王爺萬莫遷怒無辜！”

然而預想之中的怒火并未落在他上。戚炳靖盯著他，沉聲道：“書樓中收了多本春宮冊子，端屬你最清楚。英王日后若再問你要，你當如何回復？”

和暢會意，畢恭畢敬地答：“屬下必回：殿下想要多，便有多，保證取之不盡，閱之不竭。”

戚炳靖出他送來的文書，一面看，一面道：“滾罷。”

……

又五日，京中有旨傳來，詔宗室諸王京赴正旦朝會。

戚炳靖這回連問都沒問一句，便直接命人將卓炎的行裝一并收拾妥當，帶一道京。

二人意正濃，莫說不愿同他分開一刻，他也本想不出夜里沒在懷里的滋味。

而他此舉在京后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鄂王府中謨臣皆能想得出，但卻沒人進勸。便連和暢，在親眼目睹過他二人日日深之后，此番也懶得多費口舌。

只是在戚炳靖代封地諸事時，和暢斟酌著問了一句：“王爺舊事，英王殿下知道多？”

此前尚在大平時，周懌問過一樣的話。

眼下再聞和暢此言，戚炳靖的眼底暗了一暗，并沒回答。頃，他道：“管好府中諸事，備好婚禮諸。待正旦朝會罷，你們便該改口稱為‘王妃殿下’了。”

……

晉室在封諸王，戚炳靖一行是最晚抵達京城的。自昭德門城后，一路直赴長寧大長公主府，下榻于斯。

不多時，便有宮中來人傳話，請鄂王，留宿宮中。

當時，戚炳靖正陪著戚炳瑜說話，聞言只是淡淡回了句：“今日累了，明日我再宮見陛下。”

來人臉上堆著刻意討好的笑，半垂著頭道：“桓王、睿王比王爺回來得早，這些日子都奉詔住在宮里。王爺久未見陛下了，陛下也頗念著王爺。還王爺諒陛下圣心，宮陪陪陛下罷。”

戚炳靖的語氣依舊淡淡的：“陛下過完年就該十五歲了，怎麼還是一副孩子心。還要鬧著讓人陪？”

來人聞言，略顯惴惴：“陛下不論多大年歲，在王爺面前也終歸還是個孩子。”

戚炳靖低哼了一聲，似是笑。沒再給人任何回應。

來人進退都不是，只得拿眼去坐在一旁細細品茶的戚炳瑜。

戚炳瑜余微，笑著道：“你回去罷。就同陛下說，是我要留鄂王在府上說話，明日必把人送還宮。”

來人如得大赦，當即行禮告退。

待人走了，戚炳瑜便收起臉上笑意。看向戚炳靖，眉頭輕蹙：“你此番回京，何必要將炎一道帶來？還嫌不夠？數月前炳哲于封地暴斃一事，京中到現在都沒個消停。炳昱、炳衡此番回京，必定要拿此事大做文章。你卻偏要逢此時，再添新！”

戚炳靖站起，道：“弟弟的事，便不多勞皇姊費心了。”

他將涵著冷意的目向斜斜遞過去：“皇姊此番再選尚一事，亦未同弟弟相商過。皇姊是不是還要再同當年一樣？”

戚炳瑜愣了下，道：“這又如何能一樣……”

話未盡，可聽話之人已離而去。

猶自怔怔，著他的余影半晌，才將目收回。

……

畫室之中靜無人聲。

戚炳瑜一人閉目養神，直待有人的氣息侵近，才了眉心，不太愿地將眼皮睜開。

逆著夜影燭，周懌站在前。

戚炳瑜看清，神未多一分異樣，就這麼也不地坐著，對上他這一張冷肅的臉。

周懌沉默著。

但他這一份沉默卻不盡然只是沉默，這沉默中埋蘊著磅礴的難平之意，于他貌若冷靜的外表之下、于旁人不得窺見之，蓄勢而待發。

良久，戚炳瑜先開了口：“周懌。你終于愿回京了。”

周懌盯著，眼神中濺出。他問道：“你這一回，打算要嫁誰？”

這聽上去毫無起伏的聲音與緒，不由自主地笑了。一面笑，一面回答說：“怎麼，你又要再殺一個？”

周懌沒說話。

戚炳瑜繼續諷笑道：“你同我那四弟，慣會使這殺人的手段。我說錯了麼？”

周懌忽地笑了。他這笑十足罕見。足可令人生駭。足可令不再能夠諷笑得下去了——

眼睜睜地看著他大步近前，在未反應過來時，整個人被他擁懷中。他的氣息瞬時填滿的肺腑，令幾乎窒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