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一向靈巧的督主這回有點呆滯,他不知道的金扣兒上有機簧,歪著脖子倒騰了很久也沒能拆開。

音樓本來很怯,自己不手顯得矜持，姑娘家臉皮薄點總沒有錯。滿以為給他就行的,誰知道他忙了半天都是無用功。轉過眼看他，威風八面的督主急得滿頭汗，那白生生的臉被汗水浸了，像塊秀可餐的豆腐。

抬手給他，有意的調侃他，“瞧瞧這一腦門子汗喲！到底是熱的還是急的？”

他幽怨看一眼，“你說呢？下回把這副扣兒換了，什麼做工，解起來這麼費勁！”

“自己笨,怨人家工匠手藝不好，蠻不講理麼！”笑著把一片花瓣往下一，接口順順當當就斷開了，“瞧好麼？單是嵌進去的容易松，這麼卡住了隨意彈不擔心領口豁開。”

他心里還嘀咕，好好的良辰景，被這麼個領搭兒破壞了。管他如何巧奪天工，橫豎就是礙眼。也不接話，繼續埋頭解底下葡萄扣兒。

音樓看他的臉，湊得近，想起一路走來的艱辛，心在腔子里痙攣。他眼角的淚痣，細細的一點，別有風致。靠過去在那位置親了親，“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他聽了很高興，眨著眼睛問，“真的麼？”

和他相視而笑，“我還小的時候我娘請人給我算命，那個瞎子說我將來嫁得很好，有個絕無雙的乘龍快婿。我娘壞，常取笑我像個泥菩薩，誰配了我誰倒霉，得天天給我洗臉洗裳。”

“你娘說著了。”這是醍醐灌頂，他回找盆兒，往外一比，“我去打水，伺候你洗漱。”

新婿忙著表現，裳解了一半跑了，音樓覺得好笑，索把褙子下來搭在椅背上。炕頭有個黑漆螺鈿柜，扭開門，拖出一床秋香五幅團花炕褥，歸置好了他恰巧進來，端著盆，盆里熱氣繚繞，這麼個致人兒干活，看上去還是有點傻。可是傻歸傻，音樓看著卻心滿意足。以小見大，一個過分驕傲的人心甘愿給你做碎催，那就說明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像個大爺，笑坐著，并不搭手。他絞了帕子來替臉，輕手輕腳把上胭脂卸了，趁機上來吮一口，像中途討了打賞，歡喜得眉開眼笑。音樓閉上眼任他忙，他解了的中和主腰，手巾從臉上移到了口，熱乎乎一，完清涼一片，然后他低頭相就，峰頂是溫暖的，在他口中。

這節骨眼兒，火星子濺到了柴禾堆似的，轟然一聲就著了。他反手把帕子扔了，準確無誤砸進木盆，水漾得滿地都是也顧不上，如狼似虎把進了被褥里。

今天是他們的房花燭夜，雖然不是頭一回，但是心境不一樣。音樓眼梢含春，他撐著子在上方，不得懷里空虛，勾手把他拉下來，和他合在一起。

“我覺得有點對不住彤云。”含著他的耳垂模糊地咕噥，“是你明面上的夫人。”

“傻話。”他的手在上揣，微道，“我的夫人究竟是誰，你不知道麼？雖說迎過了門，沒有婚書沒有拜堂，自己心里都明白。如果有一天咱們能離開這里，我會給錢，保一世吃穿不愁也就是了。”

只有在他們的時候才能放自由，如果局破不了，那麼這個圍城就一直存在，誰也不能提前離開。雖然對彤云殘忍，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一個人離了掌握，再要讓唯命是從就不容易了。

可是眼下這種況，拿個不相干的外人做話題，顯然不合時宜。他俯親，香糯的吃口，果真是個好寶貝。真難得，頭回在含清齋，吃了大苦頭。二回在佛堂里，帷幔后頭續恩，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還是這回好，不怕有人中途打攪，有炕有褥子，天時地利得無與倫比。

他吻，把那丁香小舌勾出來細細咂弄，屋里燈火朦朧，的眼神也是迷茫的。他捧住的臉，“音樓，咱們終于親了。”

笑起來，嗯了一聲，眼淚滾滾從眼角流進鬢發里，“我真高興，以后就算不能常相見，我知道自己是你的妻，你在宮墻那頭等著我，我就覺得有力氣，一定能夠撐下去。”

他閉了閉眼，“咱們的事，只有等到改朝換代了，否則誰都逃不出去。我不知道還要多久，大鄴中樞雖然是個老朽的軀殼，但是周邊還有藩王，宇文良時起兵也需要時間。”

說：“我不急，你自己要小心，一步步穩扎穩打，千萬不要急進。我在宮里好好的，有吃有喝頤養得不錯，你派來的寶珠也能接彤云的班了，我沒什麼后顧之憂。只是你……我不說出口，其實最擔心的就是你。你和皇帝打道，和那些朝臣藩王打道，他們對你雖有這樣那樣的忌憚，可他們都恨你。”

“我知道，我自己會多加小心。”他的手探到溫熱的小腹，不無憾道，“我在宮里看著那些皇子滿世界撒歡，其實不待見。別人的孩子怎麼那麼煩人呢！咱們自己的肯定不一樣，可惜了……”

可惜不能懷上，就算懷了也不能生。音樓明白他的憾，自己也是同樣的心。皇帝后來沒有翻過牌子，冷不丁懷了孕，那就是潑天的大禍。搖了他一下，寬道：“不要的，總能等到那一天。到時候咱們生好多，有男有，房前屋后全是孩子，吃飯八仙桌坐不下，咱們得打個大臺面。”

兩個人笑，牙撞著牙，設想一下已經異常滿足。

笑夠了，音樓才發現自己早就被他剝了，他倒好，還穿得嚴嚴實實。不依了，把他推倒，自己翻起來他裳。他覷著兩眼，滿臉的讒樣，音樓知道他視線在脯上打轉，有點不好意思，一手掩著，一手去解他帶。他來搬的手，嬉笑道：“別擋著，我看的。”

“胚！”捶了他一下，橫豎被他夠了，再看看也沒什麼。

手上作，不經意間一個捧夾，看得他目瞪口呆，“養得果真好……”

音樓回過神來捂住了臉，“不許說！”又扭道，“媽子似的，丟死人了！我也想法子想它小點兒，每回都勒得不上來氣，還是這模樣。”

真是個傻子，什麼話都敢說。嫌自己大穿裳不好看，卻不知道在男人眼里簡直就像撿了。肖鐸溫聲安，“別人求都求不來，你怎麼能不知足呢！暴殄天要遭天打雷劈的，這麼漂亮，長在你上，你要好好待它。往后不許勒著它，看勒小了我找你算賬。”

從指頭里看他，“爺們兒喜歡麼？”

他點點頭，“反正我很喜歡。”

只要他喜歡就好了，音樓覺得很欣，他靠過來，把臉埋在懷里，壞心眼兒地住他的后腦勺，險些把他給捂死。

溜溜躺在一起，鉆進被窩，被窩里很暖和，他覆在上。專心致志吻，從鎖骨一直往下。那麼，起先還有些放不開，后來大約也適意了，漸漸像朵花兒，一片花瓣接著一片花瓣地綻放，他這鄉佬目眩神迷。

他的所到之都能引發一場大火，音樓渾燥熱，只是表達不出來。他托起的，舌尖在溪谷游走，倒吸一口涼氣，連腳趾頭都蜷起來。掙扎著去推他，他分明堅定不移，化了一汪水，他怎麼擺布都由得他吧！被別人不小心了一下都要做臉子的人，如今這樣侍候，知道他在以他全部的方法，盡夠了。

他把拋到半空中，上不接天下不接地。攥了被褥不知所措，他的手指挪過來按住那，自己攀尋的，把難堪的尖堵在了口腔里。

音樓渾打擺子，眼里含著淚，“這是什麼？”

他含蓄一笑，“這是真正的快活。”

想起上回在烏巷里裝樣兒，得兩頰通紅。心滿意足了，自己也想回報他，便按他躺下，學著他的套路，舌尖在那茱萸上畫圈，把他得頻頻氣。

他這些年養尊優，子保養得很好。的過玉做的平原，看見小督主頭戴盔帽腳踏祥云，正遙遙沖點頭哈腰。嗤地一笑，湊過去面同它打了個招呼。

小督主很漂亮，筆直的條澤溫婉。只可惜了肖鐸的份，怕長胡子就得用藥控制，連帶著它也一塊兒遭罪。越發的憐它，細細吻它，一個錯眼往上瞧，肖鐸滿面桃，咬著，忍得辛苦難當。

停下來，咧想揶揄他幾句，還沒開口就被他搬到了上。

他通都舒暢了，閉著眼，靜靜躺著。上面的人有點慌張，兩手撐著他的口呆若木。他終于睜開眼瞧，無可奈何扶住的，手把手的教。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音樓不算笨，試了試，妙趣留給自己發掘。可惜力不好，沒多久就敗下陣來，懶洋洋趴在他上不肯彈了。

肖鐸心里急，人靠不住，要關頭還是得靠自己。他翻把在底下，幽幽瞥他，眼如。他心頭火燒得旺，練家子，手和耐力都了得。也不知是怎樣一片昏天黑地的戰，咬著忍，他急切地吻，“快活就出來。”

嗚嗚咽咽地迸出聲，出兩手來，仿佛溺水的人尋找浮木。他重新低□子讓能夠摟住他，只是越來越急，浪頭也越翻越高，突然到了失控的邊緣，迷、激烈、渾抖，如大襲來，不住哦長嘆。

街口傳來梆子聲，一路篤篤敲擊過去，燈油耗盡了，燈芯上的火頭漸次微末，粲然一跳便熄滅了。

黑暗里聽得見彼此的息，隔了好一會兒音樓才問：“什麼時辰了？”

他說：“三更了。”

在一起的時總嫌短暫，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好在冬至休沐，他也不必趕在五更見那群閣老們。側過去，索著他的額頭，“累麼？”

他的手卻在上，“不累，還可以再戰。”

“瘋了！”吃吃笑道，“仔細子，這麼混來還得了？”

他探過去，讓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手與十指扣，喃喃道：“如果天一直不亮就好了……這一夜是來的，下次不知道要隔多久。”

有些事上人比男人更果敢，音樓知道自己不能抱怨，他已經夠難的了，不要再增加他的負擔。他說和拜堂是他長久以來的夢想，對來說何嘗不是？這樣如珠如玉的人，往后就是的了，是這點就夠消的。他們還在一座城池里，總有不期而遇的時候，實在想他，就找個借口傳召他。皇帝在西海子悟道，榮安皇后又死了，宮里沒有別人知道他們的長短，偶爾見一次總不打。

他語氣哀怨，音樓在他背上拍了拍道：“咱們有一輩子，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如果宇文良時手腳夠快，咱們就早一些團聚；要是他有生之年不能攻進紫城，那咱們就再找出路，沒準兒遇見個契機就全而退了。老天爺既然讓咱們在一起，能有今天這份福氣，一定不忍心瞧著咱們兩煎熬。所以你要平常心，不要強求，順勢而為才是上策。”

是在安他的心，難為這麼人意兒，他摘下筒戒塞到手里，“我連聘禮都沒有就把你娶進門了，真對不住你。這個你留著，是我給你的信。好好保存，想我的時候拿出來瞧瞧，就像我在你邊一樣。

道好，攥在手心里，“我會小心保管，絕不落別人的眼。”

“好姑娘……”他嗡噥著，把的一條撈起來盤在自己腰上。

音樓怔了怔，他挪過來，火熱的軀躍躍試。會心笑了，“臭德行麼！”用力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