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先照我說的去做,以后青草堂前程,容我認認真真想一想。”
“小姐,邵姨娘來了。”這時,阿寶掀了簾子進來。
謝玉淵向羅媽媽看過去,冷笑道:“給我娘請過安了?”
“已經在院子門口磕過三個頭了,這會想見小姐一面。”
謝玉淵知道這人必是為了謝玉湄的事來,剛想拒絕,卻見羅媽媽沖微微搖了搖頭。
心里一,慢慢從榻上坐直了,“把人請進來。”
羅媽媽則趁機走了出去。
……
邵姨娘一進門,眼睛先滴溜溜的看了一圈,看到房里的擺設都極為普通,心里冷笑了兩聲。
蠢貨啊,好端端的嫁妝都捐出去了,也不知道給自己留點箱底的東西。
立刻斂了心神,開口道:“四小姐下午話說得不對,三小姐教訓的是,這會那孩子已經在房間里反醒了,三小姐別和一般計較。”
謝玉淵一表也無的點點頭,似乎對邵姨娘認錯的態度頗為滿意。
邵姨娘見狀,又陪笑道:“姨娘這里有一副翡翠頭面,三小姐若是不嫌棄的話,就收著玩兒吧。”
后的大丫鬟趕把頭面放在桌上。
謝玉淵掃了一眼,笑道:“邵姨娘客氣了,我是姐姐,是妹妹,我又怎麼會和計較呢?要真計較起來,姨娘以為送我這一套頭面就夠了嗎?”
“是,是,肯定不夠。”
“既然不夠,還拿來做什麼?”謝玉淵突然板了臉,“打發花子嗎?”
邵姨娘氣得銀牙咬,心里罵道:小婦養的壞胚,心眼比那篩子的眼都多。
謝玉淵冷笑兩聲,做出端茶送客的姿勢。
邵姨娘趕給后的丫鬟遞進個眼,丫鬟又將一副水頭足,翠濃的手鐲遞上。
邵姨娘一邊抹淚,一邊哽咽道:“是姨娘沒有教好那孩子,以后你這做姐姐的多管教,該打打,該罵罵,別和那孩子客氣。”
謝玉淵角輕挑了兩下,垂下了眼簾:“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就只能盛難卻了。姨娘是個面人,做的也都是面事,這了京以后,可不能像四妹妹那樣犯渾,嫡是嫡,庶是庶要分得清。”
邵姨娘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欠進了手掌心,臉上卻低眉順眼道:“三小姐放心。”
這話里出兩個信息,看在你這麼大方的份上,你去京城我不會阻攔;
但有一點,別太囂張,別以正室自居。否則,做的事可就不面了。
邵姨娘打的如意算盤就是了京后,再重新驗一把當家的威風,這夢還剛做上呢,就被潑了一盤冷水。
心里掂量了幾下,還是決定先忍下這口氣再說。天高皇帝遠,到了京城后,的手也不了那麼長。
等人離開,阿寶收拾桌上的茶盅,問了句:“小姐,你說到了京城,邵姨娘分得清嫡庶嗎?”
“自然是分不清的。”
“啊?”阿寶一愣,“那小姐說那些話豈不是……”白說了?
謝玉淵淺笑,“丑話總是要說在前面的,以后就算有了扯皮,咱們在理上,也站得住腳。”
阿寶想不到以后那麼遠,反正小姐是個有主意的,丁點都不擔心。
“小姐,邵姨娘送的禮……”
“一會讓羅媽媽收起來,瞧著還值錢的,正好最近窮。”
正好羅媽媽從外頭進來,一聽這話眼睛瞇一條。
明面上的嫁妝小姐都捐了,但暗下的那些可都留著呢,所以小姐不僅不窮,富得很呢!
“媽媽回來了,怎麼樣?”
羅媽媽點點頭,“已經了。”
謝玉淵心思微微一,意味深長道:“就不知道大伯母的手段厲害不厲害了。”
……
東路。
留觀堂。
一只上好的人瓶應聲而碎。
“欺人太甚!”
顧氏一把揪住謝大爺的襟,咬牙切齒,“這家還沒分呢,太太的胳膊肘就往二房拐,把咱們大房當什麼,啊?當什麼?眼里還有沒有你這個兒子,有沒有大哥兒這個孫子?”
謝大爺發福的臉了幾下,滿發苦。
自家老娘偏心眼也不是一天兩天,往常看著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也就忍了。但置房子可不是什麼小事,沒個七八萬本拿不下來。
前頭為了高氏嫁妝的事,已經連累大房賠了好多銀子,這會又弄這麼一出,這不是……不是著他翻臉嗎?
顧氏見男人青著臉不言語,氣得拳就捶了上去。
“你怎麼就不能好好讀書,弄個功名回來,也讓我抬頭的當個太太。這下好了,老二進京做,把一雙兒帶走,吃香的喝辣的不說,連給二哥兒請的教書先生都要高出一個頭。”
謝大爺一聽這話,臉變了幾變。
顧氏瞧得清楚,幽怨道:“你,我也指不上,但我兒子,書讀得這麼好,要是因為輸在了教書先生上,我明白了告訴你,咱們這房永無出頭之日。”
謝大爺本來對兒子報以極大的希,顧氏這話,算是到了他的七寸。
“不行,我得讓老二把兒子帶著。”
“不僅要讓他把咱們兒子帶著,那京里的房子,邵姨娘掏多,咱們大房掏多,一個子兒都不會,但必須算公中的。”
醍醐灌頂!
謝大爺怔怔的看著自己的人,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對啊!兒子將來讀書好,那可是要做的,哪里的最威風,自然是京,這房子是公中的,兒子就能正大明的住著。
將來二老百年后分家,這房子也該有一半是大房的。
“咱們手里還有私房錢嗎?”
顧氏見男人臉上松,忙道:“就是沒有,砸鍋賣鐵都得出了這筆錢。不了得我回娘家再借點,大爺啊,咱們可就這一個兒子啊!”
謝大爺咬咬牙,跺跺腳,“行,我那頭還有一萬兩的私房,統統給你。”
殺千刀的,竟然還有一萬兩的私房銀子。
顧氏心中暗恨,臉上卻不聲道:“大爺啊,兒子有出息,比什麼都強,咱們做父母的,可不能拖他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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