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的特殊況讓蘇崢的計劃暫時擱淺，但他又不甘心這樣浪費時間等待恢復正常，反復思考之后決定給陳志高打電話問問粵省那邊的況。

“我還以為你不關心這方面的事呢。”

陳志高先是調侃一句，然后回答蘇崢的問題：“《規定》出臺之后就開始鑼鼓地挑選試點，聽說個別小型企業都已經承包租賃出去了。我知道的就有不人在盯著一攤子事，都是奔著中大型企業去的。”

“你沒有想法？”

覺到陳志高語氣中出來的看戲心態，蘇崢有些好奇。

“沒有。”

陳志高回答地很是果斷，能聽到他的輕微笑聲，“僧多粥，各自后都有關系，稍稍用點心就能打聽清楚企業的況。有潛力的企業肯定爭搶地更加激烈，即便是搶到手也會得罪不人。”

“錄音機工廠和磁帶工廠生意越來越好，再加上勞務公司和服裝廠給我賺錢，我有必要去跟他們爭嗎？”陳志高一副風輕云淡的姿態，接著反問一句，“怎麼？你有想法？”

蘇崢張了張沒有說話，本來是想借助陳志高在粵省的關系嘗試一下，可陳志高這番話讓蘇崢打消了念頭。

他自己都沒有心思，自然不可能幫自己爭取機會，再想想他言語中出來的信息，有想法的都是有背景關系的人，不管是什麼關系，都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

“賺錢的生意這麼多，不可能讓你一個人把錢全賺走，吃相不好最容易遭人嫉恨了。我也勸你一次，有心思惦記別人碗里的，還不如好好把自己的廠子經營好，以后機會多著呢，只要咱們手里有錢，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干就怎麼干？”

放下電話，蘇崢搖頭失笑，自己想干的事現在干不了啊！

……

十二月下旬擴建終于竣工，跟現有的衛生巾工廠拼湊出更大更寬敞的廠區。

“二哥，新招的工人已經能夠練上工了，現在就等生產設備了。”馬勝利渾充滿干勁兒，說話都著一子干練。

“設備已經在路上了，最遲半個月就能送過來。”

蘇崢笑著回答一句，從職工宿舍出來，又對馬勝利吩咐道：“這幾天你去定制一批高低床，弄好之后告訴上晚班的工人，如果不想回家的話可以住進宿舍，被褥需要們自己準備。”

“好，我下午就去聯系。”

“對了，車間負責人選好沒有？”

“吳鐵花怎麼樣？”

吳鐵花？

蘇崢仔細回憶，幾秒種后腦子里出現一個壯實人形象，干活麻利嗓門兒大，做人熱心做事認真，是第一批進廠的工人之一，在工人中間人緣很好。

“可以，副手呢？”

“許夏雨……”

馬勝利小聲說出一個人名，注意到蘇崢的表變化，趕解釋道：“二哥，我真沒有特殊照顧，夏雨的工作能力工人們都很認可，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車間問問。”

“你小姨子多大歲數？”蘇崢面無表問道。

“二十一，生月大，過完年就二十二了。”

“二十出頭當車間副主任，你覺得工人們真能服嗎？”蘇崢嗤笑一聲，盯著馬勝利的眼睛說道，“我相信你沒有刻意徇私，但我覺得工人大概率是因為你跟的關系才沒有反對的。”

馬勝利不說話了。

“許夏雨不行，換個年紀稍微大點兒的。你要是挑不出合適的人，就讓工人們自己選，我相信們更清楚每個人的能力。”

回到辦公室沒一會兒，蘇崢接到林秀娥從電商場打來的電話。

“再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到時候坐火車的人肯定多，你嫂子子不方便，我想提前帶回京城。”

想想去年過年火車站擁的場景，蘇崢毫不猶豫地點頭：“行，要不讓我爸也跟你們一起回去，多能給你搭把手，置辦年貨什麼也方便不是。”

“他回去干啥？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我跟桂枝都是人，住一起反倒方便一些。”

“怎麼沒地方住呢，你們直接去院子里住不就行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別想著老一套的東西了。”

跟林秀娥說好，蘇崢放下電話來到父親屋里把事說了一遍，“等會兒我帶您回商場，今天你們就先回去吧。”

十二月底，鬧騰了個把月的學生終于平復下去。

蘇崢第一時間找上齊國生重提承包的事，有過一次匯報經歷，齊國生沒有推，當天就去找領導匯報況。

“領導不同意整承包。”

不知道怎麼地，說完這句話后齊國生竟然有種莫名的輕松覺。

蘇崢皺著眉頭不說話，把商場承包給我，你們坐收其利不說，我還會承你們的人，本是雙贏互利的事，為什麼就想不明白呢？

非要把我到對立面，跟你們打擂臺才甘心？

過了好一會兒，重重嘆息一聲看著齊國生笑道：“不管怎麼說，都得謝謝齊經理在中間幫忙，等我忙完這段時間請齊經理喝酒，你一定得賞。”

這句話讓齊國生眼皮快速跳，他聽懂了蘇崢的意思，蘇崢這是不死心，真要自己做百貨商場了！

盡管心里有擔心，卻不好當面表現出來，齊國生只能裝作不在意擺手笑道：“舉手之勞用不著這麼客氣。”

從百貨商場出來，蘇崢直奔工商局而去，ＵU看書 wwｗ.uukansｈu.coｍ當工作人員聽說蘇崢要辦理百貨商場的手續時當場愣住。盡管改革開放已經幾年了，但在人們的潛意識里，某些東西還是應該帶著國字號。

好在工作人員不是思想頑固人士，快速把況匯報給領導，得到許可后返回柜臺給蘇崢辦理手續。

“商場地址怎麼沒寫？”

被工作人員這麼一問，蘇崢才想起辦理營業執照的手續流程，尷尬笑了笑，好聲好氣商量道：“同志，我還沒找好地方，不過這兩天應該能確定下來，能不能通融一下。”

工作人員沒忍住笑出聲，將材料推到蘇崢面前，搖頭道：“這可不行，沒有地址怎麼給你批營業執照？你還是先把地方選好再來辦理手續吧。”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齊國生帶回來的拒絕消息讓蘇崢暗暗惱火，要不然也不能直接跑到工商局來，現在想想還是太不冷靜了。

返回電商場時，蘇崢刻意控制托車車速，這樣方便他觀察街道兩旁的門面況。可惜，一路走來也沒有遇見合適開商場的鋪面。

回到電商場，看著對面的百貨商場，蘇崢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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