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擴建服裝廠和衛生巾工廠花了很多錢嗎，現在又想承包企業，你能忙得過來嗎？”

返回京城的列車上，秦慕煙盤坐在蘇崢對面的床鋪上，緒似乎有些低落道：“以你的格，如果功承包了企業，肯定不甘心讓別人決定企業發展。”

“你啥時候我肚子里的蛔蟲了？”蘇崢調侃笑著。

秦慕煙狠狠翻了一個白眼，“你還好意思笑！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一個服裝廠都要你兩邊來回跑，等了別的企業，你能留在滬市幾天？”

覺到秦慕煙是真的有點不高興，蘇崢趕收起笑容，剛要解釋又聽秦慕煙說道：“就這你還說結婚呢，人家都是夫唱婦隨待在一起，有幾個像你這樣天天往外跑的。”

之前秦慕煙就曾提起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有表現出特別強烈的反對，蘇崢還以為只是順一說，現在看來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難道說，結婚的事沒答應也是因為這個問題？

蘇崢緒變得復雜，秦慕煙說的沒錯兒，這年頭很有兩地分居的況存在，絕大部分夫妻除了上班工作時間，其他的時間基本上都在一起待著，即便是在外地工作，單位調人員時也會提前考慮家屬的事。

長期養的意識形態已經深固，自己確實算是特例。仔細想想也能理解秦慕煙的心思，人嘛，對安全更加看重。

或許是注意到蘇崢的表變化，秦慕煙幽幽說道：“其實，我對你并沒有太高的要求，也沒想過你能賺到多錢，為多麼富有的人。”

如果秦慕煙真是那種對財富比較看重的人，絕對不可能選擇教師這個職業。以的家庭條件，一旦有做生意的想法，隨隨便便做些事都能獲取不菲的財富。

有背景卻沒有自視甚高，知大方偶爾會有小傲心思，聰慧但從沒有算計心眼，有堅守的底線原則，又能聽得進別人的解釋和想法，用完來形容秦慕煙或許有些夸張，但絕對算得上是渾上下都是優點。

這是秦慕煙第一次不加掩飾地在自己跟前表現出不滿緒，這種直言了當地展示要求才是不拿別人當外人的正常心理。再想想之前兩人相的態度，尊重更多一些，反而顯得有些生分。

不知道怎麼地，蘇崢反而有些高興秦慕煙能吐心聲，聽著火車前行時有節奏的轟隆聲，蘇崢眼底藏著歉意，聲問道：“在學校直接告訴我，你不想讓我往外跑，我肯定會尊重的你的意見，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陪我回去呢？”

秦慕煙撇了撇，盤著的舒展開，雙臂環抱著膝蓋像極了委屈的孩子，“報紙上剛出消息，你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學校來找我，可見你心勁兒有多高，我不是不想讓你失嘛。”

最后這句話讓蘇崢生出異樣緒，起坐到秦慕煙邊，將秦慕煙攬在懷里，下輕輕著秦慕煙的發：“我就是想多掙錢，給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讓家人無憂無慮地過日子。忽略了你的，我很抱歉。”

“多錢算多呢？即便不算兩個工廠，是電商場賺的錢就夠生活了。”秦慕煙小聲嘀咕著，躲開蘇崢的下，抬頭看著蘇崢“你就是心太大了。”

近距離看著秦慕煙的臉，著秦慕煙的溫熱鼻息，蘇崢心里有子沖，快速低頭秦慕煙的，被秦慕煙慌忙推開之后哈哈笑道：“我要是心不大，上哪找你這麼好的對象去？”

秦慕煙眼睛彎了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里多了審視之：“你不是給醫學院的一個學生送過衛生巾？人家沒搭理你嗎？”

蘇崢頓時愣住，隨后苦笑道：“這都哪跟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醫學院是我在滬市第一次真正意義把衛生巾賣出去，我給人家送東西純粹是為了表示謝。”

……

次日早上兩人在京城火車站下車，來到秦慕煙家里，只有秦淑芬一個人在家。

“聽你爸爸說，最近學生們不太安分，你們學校沒事吧？”

坐下之后，秦淑芬關切看著秦慕煙。

秦慕煙搖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知道閨不想多說，秦淑芬也沒再追問，目轉向蘇崢笑著說道：“昨天慕煙打電話說要回來，我已經跟你楚叔叔說過了，他今天中午回來吃飯。”

“謝謝阿姨。”

“不用客氣。”秦淑芬滿不在乎地擺手，“小蘇，聽說你那兩個工廠都在擴大生產規模，得花不錢吧？你還有錢去搞別的企業嗎？”

“還好吧。”

蘇崢笑著點頭，“服裝廠銷售況比較好，利潤還是比較可觀的。上月底衛生巾工廠召集一部分批發商開了會，明年的銷售計劃已經制定好了，盈利也沒什麼問題。勞務公司和電商場的利潤也都比較不錯，資金方面應該沒什麼力。”

“那就好，那就好！”

秦淑芬頻頻點頭，閨自己選的對象，其他方面都沒有特別大的優點，唯一說得出口的就是做生意。

覺到秦淑芬心不錯，蘇崢順勢說道：“秦阿姨，回來時候我父母讓我替他們問你跟叔叔好，我母親想請您和叔叔一起吃頓飯。”

為過來人，秦淑芬哪能不明白吃飯的意思，當即轉頭看向秦慕煙。

秦慕煙同樣知道蘇崢母親的心思，現在被蘇崢挑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頭不跟秦淑芬對視。

看這副模樣，秦淑芬在心里暗嘆一聲，閨大了不由人啊！

“行啊，也替我們跟你爸媽問好，等過年大家都不忙的時候怎麼樣？”

“聽您安排。”

……

從秦慕煙家里出來已是下午三點多鐘，上次來秦慕煙家是在客廳跟楚青山聊天，這次是楚青山主喊蘇崢去書房聊。

兩個多小時的談話，蘇崢從一開始的如履薄冰到慢慢放松，從被回答問題到嘗試展現自己的想法，期間扯出個別敏話題時蘇崢心跳加速如坐針氈，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沒敢妄加評價，以沉默回應。

楚青山的聊天態度也是一直在變，從警惕質問到淡漠如水，又從淡漠如水提起興趣，最后因為蘇崢的個別言論陷深思。

從大院里出來，蘇崢不打了一個冷戰，秋已經跟后背粘在了一起。自己過來的目的是想從楚青山這里得到建議，其中也夾雜著打聽消息的心思，哪知道這場談話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力，特別是楚青山警惕看待自己時，真有種如芒刺背的覺。

好在，目的沒有落空，楚青山雖然沒有跟自己提出建議，但也給出了方向。

“基礎，建設。”

楚青山說話時蘇崢一直保持神經繃，他很確定楚青山說出這四個字時，中間有過明顯的停頓。

蘇崢沒敢乘坐公車，他要利用有限的時間快速消化楚青山說的那些話。

蘇崢很清楚自己經營的生意本不了楚青山的法眼，自己在楚青山眼中就是一個普通人，跟普通人說基礎，絕對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漫無目的地走著，蘇崢反復思考這兩個字藏的意思，直到街面上人來車往增多，蘇崢腦子里忽然閃出一個念頭。

對于國家來講，普通百姓肯定算得上是基礎，對于老百姓來說，食住行必然是首先考慮的問題。

那麼，楚青山所謂的基礎是不是在暗指民生行業？

如果是民生行業，那就與自己回來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結合前世的記憶，老百姓的生活確實是從八十年代末開始發生質的改變。

是了，應該就是民生。

蘇崢角一挑，心里有了底氣，隨后又是皺眉。

基礎的意思弄明白了，那麼建設代表什麼？

再次回憶之后，蘇崢腦子里只剩下兩組詞匯，而且是一虛一實的存在。

虛的是經濟建設，這是很大很籠統的概念，多專業學者都不一定能搞得明白，以楚青山對自己的了解，應該不會把自己往這方面引。

實際存在的建設就簡單了，但凡是跟資有關的行業都能算得上建設，這同樣是一個很大的范圍。

建設對目前的自己來講太大了，自己這小胳膊小兒的，量力而行才是本。

想通之后，蘇崢心里生出一道聲音，表變得更加輕松。

……

早上，楚青山臨出門時跟秦慕煙叮囑道：“既然回來了，就在家多待幾天，不要急著回學校了。”

“啊？”秦慕煙錯愕看著楚青山，一副不解表。

“聽話。”

楚青山丟下一句話匆匆離開。

直到父親的背影在視線消失，秦慕煙這才回過勁兒來。父親就是老師出，對教育事業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他能主勸說自己不要急著返回學校，必然是學校那邊發生了不好的事。

“聽你爸的話，正好可以在家陪我幾天。”

秦淑芬來到秦慕煙邊，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笑容更多：“你不是說小蘇買的院子很不錯嗎？要不咱們去看看？”

秦慕煙是通過照片了解的院子，并沒有親眼看過，暑假兩人一起回來見家長時沒有想起來，等秦慕煙想起來時蘇崢已經返回滬市了。

聽母親這麼說，秦慕煙跟著來了興趣，快步朝著電話走去。

“走吧，蘇崢在電商場等咱們過去。”

……

“重新修過之后我也是第一次過來，阿姨您隨便看。”

推開大門，蘇崢手示意秦淑芬先請。

秦淑芬沒有客氣，邁過門檻之后并沒有急著去參觀房子，而是站在不算很高的臺階上掃視打量整個院子，不時笑著點頭看起來很滿意。

站在旁邊的秦慕煙看得更加認真細致，眼睛里閃爍著亮，這就是自己以后的家嗎？相比起秦淑芬的不不慢，秦慕煙多有些心急，盯著西廂房。

蘇崢說過，西廂房是自己住的。

“打理的很好嘛，干干凈凈的，看著就讓人舒坦。”

秦淑芬邁步朝院子里走，扭頭沖蘇崢笑道。

“缸里養著魚，院子里的花草也需要照料打理，我們都不在家，只能讓朋友幫忙照看著。”蘇崢同樣滿意點頭，對田志國暗暗點贊。

耐著子陪著母親看過北房正屋和東廂房后，秦慕煙迫不及待道：“快看看西廂房。”

秦淑芬聽秦慕煙說過房子的分配想法，不著痕跡瞥了閨一眼，雙方父母還沒見面呢，你就這麼著急？矜持呢？

蘇崢打開門鎖，秦慕煙搶先推門進，只是掃了一眼就忍不住發出驚嘆。秦淑芬最后進屋，眼里閃過驚訝。

北房正屋跟東廂房除了寬敞一些，其他擺設看起來都相對普通，居家過日子的氣息更濃郁。西廂房從外面看本看不出來不同之，進來之后才能覺到古樸雅致，給人一種斂的富貴覺。

“還是小院子好，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比住在大院子里舒服多了。”秦淑芬由衷夸贊，跟著問道：“小蘇，附近還有這樣的院子嗎？”

蘇崢緩緩搖頭：“應該不好找，有也是住滿人的大雜院，即便是能買下院子，也不好趕走里面的住戶。”

看秦淑芬面失，蘇崢趕補充道：“不過其他地方應該能找到，您要是喜歡這種院子的話，我讓人多打聽打聽，到時候通知您。”

“好。”

秦淑芬高興點頭，“盡量離這里近一些。”

說著，扭頭沖秦慕煙笑道：“給你弟弟準備結婚用，等你爸退休之后我們也能住，到時候走起來也方便，你說呢？”

“你要喜歡就買唄。”

秦慕煙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而后看向蘇崢：“今年過年你們是不是就能住進來了？”

“嗯。”

當著秦淑芬的面，蘇崢不好說私話，只能老老實實地點頭。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

秦淑芬對蘇崢的滿意度越來越高，再加上都是從年輕時代走過來的，很清楚對象時什麼想法，說完直接朝外走。

PS：昨天就有熱心書友提醒，今天特意跟編輯通了，編輯也說敏容最好別寫。所以，大家理解一下，主要意思心里明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