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馨表有些憾，目留連不舍地看著前面：“好白菜被豬拱了。”

　“馨堂姐說什麼呢？”榮妙言皺眉，“誰是白菜誰是豬？你見過豬嗎？”

　榮馨表微變，有些不解地看著：“妙言妹妹，你這麼激做什麼？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也不行。”榮妙言語氣冷冷，“別忘了你的份，有些話說出來有損你的份，也有損皇族尊嚴。”

　榮馨臉微微漲紅，狼狽地端起茶盞，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我……我知道了……”

　雖兩人同為郡主，榮馨比榮妙言還大上兩歲，可榮馨的祖父早已失勢，沒了實權，這個郡主也就是占了個郡主的名頭，實則連個權貴家小姐都比風。

　而榮妙言卻是攝政王的兒，誰敢跟正面鋒？

　可是被一個比小兩歲的孩訓斥，榮馨面子上難免覺得過不去，心頭微惱，暗罵的多管閑事。

　有什麼了不起的？

　等皇上親政，看你攝政王府還能威風幾天？

　榮妙言聽不到心里的聲音，卻也能猜得出心里不滿，不過才不在乎呢，誰敢說凌姐姐不好，就跟誰過不去。

　而且……

　抬眸朝夜紅綾的方向看了眼，怎麼看都覺得凌姐姐跟綾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撇開份不談，這滿殿文武公子有幾個比得上綾墨的風姿氣度？

　又有幾個人能配得上凌姐姐的本事？

　這些男人除了上囂得厲害，仗勢欺人的本事比旁人強點，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遇到強勢點的凌姐姐，還不是被打得只有告狀訴苦的份？

　再看看這滿殿群臣，昨天還憋著氣求見皇上呢，此時卻連抗議的膽量都沒有了，只怕在心里罵凌姐姐罵得歡，可臉上卻連一點異樣的表都不敢流出來。

　一群慫包。

　榮妙言這般想著，忽然有些得意，東齊這些養尊優的權貴家公子就得凌姐姐這樣的人來治，否則他們還真以為自己就是天王老子，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想欺負誰就欺負誰了。

　酒過三巡，殿上除了歌舞之外，依然是一片安靜。

　大臣們都在品酒觀舞，目時不時地飄向正前方座的方向，稍一側頭就能看到絕艷清冷的平公主，以及邊那個神俊秀的年。

　兩人之間的互極為自然，沒有毫違和之，那年自始至終溫順恭敬，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滿，讓人心頭忍不住猜測，他到底是自愿的還是被無奈才屈從？

　可若是自愿，這世上有幾個男兒心甘愿為一個子的男寵？

　夜漸沉。

　榮麟倚著座，漠然看著眼前一派喧鬧的景致，眾人臉上細微的表變化和飄忽的目所落之，皆被收眼底。

　淺的瓣不由揚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斂下的眸里盡是冷意。

　……

　宮宴尚未結束，榮嘉就提前退場了。

　是長公主，份比在場的大多人都尊貴，又是皇上的親姐姐，提前退場并無什麼不妥。

　不過的中途退場，卻不免又引發了一些人的臆測。

　東齊現在有了兩位公主。

　雖然平公主不如長公主這個正統脈來的尊貴，可今晚的宮宴讓眾人看得很清楚，這位平公主在皇上心里有著很特別很重要的分量。

　一位長公主，一位平公主，都尚未出閣。

　長公主子溫婉弱，有點小任，但總來說，才當得起皇上詔書上所用的贊賞之詞。

　姿聰慧，靜容婉，風姿雅悅，純善。

　而這位新公主則冷漠，手腕狠辣，喜歡用鞭子人，殺人不眨眼，是個兇惡的子，而且還驚世駭俗，公然養男寵。

　這麼兩相對比之下，脈純正尊貴的長公主簡直比平公主可不知多倍。

　簡直一個天上仙，一個羅剎。

　只是不知長公主對這位平公主是抱著什麼樣的看法？

　眾人心思各異，直至宴會進尾聲。

　…

　眾人散宴時，長公主榮嘉正在太后的仁壽宮。

　聽說太后心不太愉悅，這個當兒的自然要來請個安，探視一番，順便陪母后聊聊心事。

　甫一踏進仁壽宮，就能覺得出來太后心的確不太妙。

　四個宮圍在跟前伺候著，或跪或站，肩捶背，伺候得無微不至。

　可太后卻始終冷著臉，臉沉，整個仁壽宮里的氣氛都有些低迷，著沉沉威，讓人不安。

　榮嘉走過去，在太后斜對面不遠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溫聲淡笑：“母后怎麼不去長禧宮湊個熱鬧？”

　太后抬眸，面無表地看著：“宮宴結束了？”

　“快了吧。”榮嘉語氣淡淡，手接過宮奉上的茶，“母后這是被誰氣到了？”

　“還能有誰？”太后冷哼，“不就是那個新冊封的平公主？”

　榮嘉挑眉：“母后已經見過了？”

　“見了還不如不見。”太后語氣沉，“一個俗無禮，連規矩都不懂的野蠻子，若非手里有皇上需要的東西，哀家定會讓嘗嘗宮規的滋味。”

　“有皇上需要的東西？”榮嘉訝異，“手里有什麼東西是皇上需要的？”

　太后深深吸了口氣，看得出心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平復：“不知道，皇上沒說。”

　榮嘉若有所思。

　有皇上需要的東西？

　這是皇上編來應付太后的借口，還是凌夜手里真有他需要的東西？

　“你舅舅也很久沒進宮了。”太后轉頭看，“他最近很忙？”

　“他……”榮嘉淡笑，緩緩搖頭，“舅舅昨日了傷，現在躺在床上養傷呢。”

　什麼？

　太后臉猝然一變，驀地坐正了：“了傷？怎麼回事？！”

　“他跟趙其軒、侯宇一塊辱罵平公主，被公主府的人所傷。”

　話音落下，太后瞬間暴怒：“簡直豈有此理！”

　榮嘉嘆了口氣：“母后息怒——”

　“息怒？”太后冷冷開口，“嘉兒，你舅舅被打傷，你就這麼坐視不管？一個不知來歷的山野子被封了公主，跟你這個嫡公主一樣的尊榮，你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