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其軒怒火沉: “你——”
“長公主到——”一聲高的聲音響起,驚醒了看好戲的眾人。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被驅散,眾人紛紛抬眼看向來人,隨即呼吸一窒。
夜紅綾清晰地看到諸多男子一瞬間變得驚艷、慕、憐惜,隨即不舍地垂下視線轉為恭敬的姿態。
“見過長公主殿下,殿下萬福金安!”眾人行禮。
夜紅綾斂了神,跟榮妙言一道轉,視線中映眾多侍簇擁下盈盈走來的一個子。
長公主榮嘉。
若天人的一個子。
十六七歲的年紀,容秀雅俗,致絕倫,仿佛山巔不可攀附的冰雪。
一襲月白宮裝曳地長襯得姿高挑優雅,外搭月紗披肩如清霧籠瀉,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和麗的鎖骨,額間一朵紅蓮形狀的花鈿,奪目生姿。
如緞般墨黑發細飄逸,隨著蓮步輕移而在微風中輕拂,沐浴在晨中的容顯得潔白無垢,得驚心魄。
此此景,道一聲天仙下凡也不為過,莫怪男子們為之傾心,爭風吃醋。
夜紅綾見到了榮嘉,榮嘉一雙如玉般純凈淡眸也漫不經心地掠過榮妙言,落到了夜紅綾的面上。
四目相對,空氣一時安靜得讓人屏息。
隨即,麗奪目的子畔泛起一淺淺笑意:“妙言,不給本宮介紹一下這位公子?”
榮妙言一怔,揚了揚下:“凌公子是攝政王府的貴客。”
就一句話,多一個字都沒有。
榮嘉卻不以為意,神始終和,而看著夜紅綾的臉,邊笑意越發深了些:“凌公子容貌絕艷,足以冠絕天下。”
這句話一出,其他男子紛紛了雙手。
夜紅綾眼角余沒有錯過周遭男子下意識的反應,不聲的斂下眸心緒,淡淡道:“公主才是仙人之姿。”
榮嘉淺笑:“本宮是真心夸贊,凌公子不必謙辭。”
這位凌公子跟在場其他男子相比,除了容貌驚艷之外,最特別的不同之在于氣度,冷峭凜冽的氣度,與生俱來的清冷,不是刻意做出來的深沉冷淡。
而是天生的,讓人之不及的凜然高貴。
而夜紅綾想到的卻是,傳聞果然不可盡信。
王記酒樓的掌柜說長公主榮嘉是個弱的人,可今日一見,夜紅綾卻可以篤定跟弱并不沾邊。
不過歷來絕人總要占一些獨天得厚的優勢。
如榮嘉這般人,只要稍稍皺一下眉,邊男子自會心疼憐惜不已,所以有弱之名傳出去也不奇怪。
榮妙言說得也不對。
榮嘉并沒有不可一世——就算有,也是一種骨子里的高傲,藏在溫外表之下屬于皇族公主的驕傲。
而不是淺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就如方才跟榮妙言的短暫流,氣度上榮妙言完敗,榮嘉甚至沒怎麼把這個小郡主放在眼里,或者說,本不屑與計較。
這才是真正的氣度。
“小郡主和凌公子見到長公主,不需要行禮麼?”
夜紅綾聞聲抬眸,看到了站在榮嘉邊的年輕男子。
除了浩浩一大群侍,榮嘉來時,邊還有一個男子始終伴在側。夜紅綾沒什麼表地看了他一眼,眸心微細。
前天晚上在紅袖館看到的,東齊丞相年輕的沈云微。
容貌溫雅,氣質卻沉冷的一個男子。
他即便不說話,頎長姿只這麼靜靜站在那里,就有一讓人無法忽視的懾人氣勢自周流瀉出來,讓人不自覺地屏息,而一旦開了口,便能覺到空氣都凝滯了一瞬。
夜紅綾神淡漠:“閣下見到郡主,不也沒行禮?”
沈云微聞言,眉頭微皺。
“算了。”榮嘉抿淺笑,嗓音溫,“各位免禮。蓮湖宴席已經備好,各位隨本宮一道過去吧。”
眾人謝了禮,恭謹起。
幾道明顯傾慕的眼神又落到了長公主絕的臉上。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長公主榮嘉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震驚和不敢置信的事。
只見款款移步,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夜紅綾面前,沖著溫地笑了笑,遞上自己纖長的玉手:“凌公子。”
沈云微臉一瞬間變得鐵青。
貴們詫異。
榮妙言呆住。
其他男子——包括方才找麻煩的趙其軒,魏小國舅,以及其他所有人一瞬間齊齊僵住。
片刻之后,眾人目如冷箭般嗖嗖掃向夜紅綾,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種冷颼颼的寒冽氣息。
分明是烈日當空,炎炎夏日,卻在頃刻之間迎來了寒冬凜冽。
夜紅綾垂眸,沉默地注視著這只纖的手,沒有任何作。
倒不是畏懼什麼,而是一時之間沒有猜這位公主的意圖。
“凌公子不用矜持。”榮嘉笑了笑,也不等夜紅綾回應,徑自手挽上了的胳膊,“凌公子既然是攝政王府的貴客,那麼自然也是本宮的貴客,本宮可不敢怠慢了凌公子。”
子上的馨香縈繞在鼻翼,如煙如霧,縷縷沁人心脾。
夜紅綾沒有回自己的手臂,也沒有開口回應,而是不聲地把周遭眾位男子的表盡收眼底。
隨著榮嘉挽上夜紅綾的胳膊開始,男子們原本冷箭般的眼神更深了一個度,鷙,森冷,充滿殺機,已完全變了仇視。
世人公敵,大抵就是眼下這麼個狀況。
“長公主這是什麼意思?”榮妙言終于回過神來,怒目而視,并手要扯開榮嘉的手,卻并沒有功,“請你放開凌公子。”
榮嘉微微一笑:“妙言,別太不懂事。今日各世家公子和貴都在這里,你得好好維護攝政王府的威嚴,別丟了皇叔的臉面。”
榮妙言冷冷道:“為長公主,你才應該好好維護一下皇家的尊嚴和臉面!大庭廣眾之下與男子這麼親近,你把皇族的禮儀和規矩置于何地?!”
榮嘉不以為意,轉頭看向夜紅綾,淺笑,眉眼風華絕代:“凌公子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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