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云帶著陸清墨回到了江淮住著的塔樓里,烏日娜已經帶著婢們將飯菜做好,一樣樣端到了正廳里。
江淮邊的兄弟們經過這些年的征戰死了一多半兒,只剩下了幾個當年跟著江淮一起從犬戎部落里出來的兄弟。
孛丁和烏日娜坐在江淮的邊,慕風云和陸清墨被讓坐在正位上,對面坐著的便是江淮的那些兄弟們。
只有斛律北寧另外自己親自將椅子搬到了一邊,孤零零的蹲在椅子上面,手里拿著烏日娜現烤出來的餅,里面卷著撒了蔥和調料的羊。
狠狠咬了一口,惡狠狠盯慕風云一眼。
慕風云看都不想看一眼,干娘當初怎麼就生出來這麼個玩意兒。
斛律北寧咬一口餅卷羊,拿起來邊的牛皮酒袋灌下一口酒,那個樣子不像是一國的公主倒像是山中的大王土匪一樣。
慕風云低聲罵了一句:“真的是丟臉!”
江淮的兄弟們卻是哭笑不得,這事兒鬧得可如何是好。
本來這里面地位份最高的便是然的長公主殿下了,要是排座次的話應該讓長公主也一起坐在首位,結果這位公主實在是太別致了,竟是單獨坐在了一邊,這還給自己單獨整了一桌。
搞得他們這些人都不能筷子,江淮面微沉,可似乎已經習慣了斛律北寧這麼鬧。
斛律北寧在他的地盤兒上,每年不鬧個百八十回都不了賬的,漸漸對于江淮來說已經了習慣。
陸清墨覺得這事兒鬧的當真是不得勁兒,忙起走到了斛律北寧的面前躬福了福笑道:“公主殿下,您坐過來一起用飯吧!”
“我不去!”斛律北寧凌厲的眼風狠狠掃在了慕風云的上,“我擔心坐在某些人邊惡心得吃不下飯!”
陸清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轉過看了一眼慕風云,示意他過來勸勸。
慕風云鐵青著臉,不想理這個無理取鬧的臭丫頭。
斛律北寧又看向了陸清墨道:“陸姑娘,聽人勸吃飽飯,那廝絕非良人,以后你……”
“斛律北寧!你信不信我你!”慕風云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怎的?來啊!你拍死我!看看干娘饒不饒你!”
“你干娘在南詔沒工夫管你這破事兒,”慕風云真的氣死,每一次斛律北寧在他這邊吃了虧就去自己娘親那邊告狀。
然與南詔中間隔得那麼遠,也能想辦法將消息傳過去,每次都是慕風云被自己的娘狠狠收拾。
“我這就去告!你以為我怕你!”斛律北寧手中的餅子狠狠砸在了地上。
“撿起來!”突然江淮發話了。
斛律北寧瞬間秒慫,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沖之下做了錯事兒。
這餅是烏日娜親自手做的,氣憤之下有摔東西的習慣,此番忙彎腰將地面上的餅子撿了起來,可心頭的委屈卻是再也不住了。
他們都很好,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唯獨看不到。
每一次江淮和說話也就是因為及到了他邊的人,他會教訓一兩句。
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在江淮的心目中就是個不懂事的刁蠻公主,什麼都不是!
慕風云冷笑了一聲,起將陸清墨拉到了自己邊坐下低聲道:“別理!”
江淮了筷子:“吃飯!”
斛律北寧就那麼呆呆站著,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烏日娜嘆了口氣,拿了一張新餅走了過來,剛要換下斛律北寧手中臟了的餅子。
“不必!你們犬戎部落的餅,本宮吃不起,本宮走還不嗎?”
的聲音發著,突然轉沖出了塔樓。
陸清墨這下子真慌了,長公主就這麼跑了?
慕風云讓別管,烏日娜看了一眼面無表的江淮也不敢說什麼。
小叔子到現在都沒有喜歡的子,也沒有親的意思,好不容易有個姑娘纏著竟然還是個長公主,這可如何是好?
一餐飯終于吃完了,氣氛僵得厲害。
慕風云單獨和江淮呆在了書房里商議怎麼去王都的事,隨后看著江淮那張冷漠的臉還是吸了口氣道:“江淮,我有句話想說。”
江淮看向了慕風云。
慕風云定了定神道:“要不你把那個死人收了吧,這麼拖延下去遲早得出事兒!”
“到時候我怕大王生氣,即便是我爹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江淮一愣,明白了慕風云的意思。
漠北從來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只是出了他這麼個梟雄暫時將那些不安分制住了,長公主這麼跑來跑去不出事兒還好,出了事兒斛律大王必然會追究他。
三年,已經整整三年了。
斛律大王不曉得給尋了多個駙馬爺的人選了,都是權貴子弟,偏生就看上了漠北的江淮。
斛律大王后來也都放棄了,由著去鬧,等鬧夠了,再給選駙馬。
江淮聽了慕風云的話只是不出聲,慕風云眼角了咬著牙道:“算我求你了,幫兄弟一個忙,能不能把收了,不然我干娘瞧著難。”
江淮緩緩起朝著書房門口走去:“殿下,三天后啟程去王都,那些人你也已經審完了,我會幫你將那些人送到王都去,免得出了別的岔子。”
“這件事殿下還是想一想怎麼不要走風聲,畢竟牽扯到王都里的很多貴族,沒想到涼州地界兒那些人的手得這麼長?
慕風云不苦笑了出來,每次一說到斛律北寧的事,江淮就別過了話頭,算了,他也不管了。
畢竟讓他幫忙做點兒別的什麼事兒,他義不容辭,好得斛律北寧那小王八蛋也算是他的發小。
可這世上最不能強迫的便是問題,這事兒他也無解。
這邊陸清墨走到了后面的園子里找烏日娜說話,烏日娜在這一片綠洲里竟是弄了一個小花園,雖然花的品種有些單一可在漠北也算是很獨特的存在。
“陸姑娘?”烏日娜忙起沖陸清墨行禮。
陸清墨側避開,親切的挽著的胳膊笑道:“姐姐不必與我這般生分。”
兩個人坐了下來,陸清墨幫著擺弄花草低聲道:“長公主這是真走了,還是去了別的地方,要不要派人去找找?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和江統領……”
烏日娜嘆了口氣:“他們兩個的事真的是一言難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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