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云珠定定看著自己的父皇,心頭帶著萬般的不舍。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個節骨眼兒上,父皇竟是讓離開南詔王都去找南宮將軍。
而且理由很是牽強,畢竟送這麼重要的信給南宮將軍,不派一個厲害的人,竟是派了這樣一個小姑娘。
獨孤云珠看著父皇苦笑出來:“父皇,這封信兒臣不去送,父皇可以讓別的人去送。”
“即便是哥哥們不,可還有地下城那麼多死士,送信兒而已。”
“一定是父皇有什麼事瞞著兒臣,兒臣不走,兒臣絕不離開父皇。”
獨孤云珠難得在父皇面前耍賴,竟是將南詔皇帝遞給的信重新丟到了一邊的小幾上,卻是不肯上當。
南詔皇帝心頭不焦灼了起來,這個丫頭冰雪聰明,亦或是他的這個理由太過牽強附會,本騙不過。
南詔皇帝臉故意沉了下來:“云珠,你這是要抗旨不?”
“平日里父皇寵溺你倒也是過了分,你竟是連著這點子差事也不肯替父皇跑一趟?”
獨孤云珠道:“父皇!您就是想將兒臣從南詔王都支開,兒臣不傻看得出來。”
“如今大周對我南詔已經是勢在必行,王都定會有一場大仗
,到時候您便是存了和王都共存亡的心思,唯獨舍不得兒臣跟著一去赴死!”
獨孤云珠哭了出來,臉上的神卻更加堅毅了幾分,定定看著南詔皇帝道:“父皇,兒臣是南詔國的公主,斷不能家國覆滅之際兒臣便做了逃兵!”
“若是大周打過來,兒臣也去和他們拼和他們扛,拼不過,抗不過,兒臣就從宮城的城墻上跳下去,陪著南詔百姓一起去死!”
“父皇,兒臣從不畏懼死亡!”
南詔皇帝看向兒的視線暈著濃烈的疼惜之,他閉了閉眼,心頭卻是長嘆了一聲。
如果是個兒子就好了,南詔還能撐下去,可現在撐不住了
難不天要滅他的南詔,國運也到了頭。
“云珠,你不要哭,到父皇邊來!”
獨孤云珠了一把眼淚,瞧著父皇不像是要趕離開王都的意思,忙像往常一樣撲進了父皇的懷中,死死抱著父皇的手臂不敢松開。
生怕這一遭松開后,父皇就會像是一陣煙塵一樣消散不見。
“云珠,”南詔皇帝嘆了口氣,“你一向是個好孩子,父皇能有你這樣的兒到萬分的驕傲。”
“可是云珠啊,如今的南詔形勢危急,你也要做好準備。”
“兒臣不怕!兒臣……”突然獨孤云珠瞪大了眼眸說不出話來,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自己慈的父皇。
隨后脖子微微一痛,便是一陣陣天旋地轉,登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南詔皇帝扶住了兒,手中的銀針丟到了地面上,再也不住心頭的酸楚和難過,登時老淚縱橫。
他之前藏了銀針,銀針上有特制的蠱,可以讓人昏睡很長時間的蠱藥。
“孫德福!”南詔皇帝抱了抱兒,這個孩子是被他從小抱到大的,如今生生從自己邊割舍,他到了萬箭攢心的疼痛。
但是父緣分終究是到此為止了,他騙了。
現在南詔上下都不安全,即便是南宮將軍那里也是兩軍對壘,他哪里肯讓兒去冒險。
如今最安全的法子便是讓兒姓埋名,永遠離開南詔,這才能逃出一條活命。
不想兒不上他的當,他也只能忍痛用這種辦法算計兒一次,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心腹侍孫德福忙疾步走了進來,將獨孤云珠從南詔皇帝的邊扶了過去。
南詔皇帝再也不敢看自己兒一眼,緩緩背對著獨孤云珠道:“帶著去海邊的碼頭,越快越好。”
“是!奴才
遵旨!”孫德福也是哭得不住自己的緒,小公主是他們這幫老奴才們看著長大的,現在生離死別就在眼前,怎麼能令人不傷懷?
南詔皇帝無力地擺了擺手:“去吧!”
“是!”孫德福忙扶著暈過去的獨孤云珠離開了王宮,隨后便順著王宮側門的方向出了宮,外面早已經停著一輛不起眼的普通馬車。
饒是大周派過來的探子也沒想到從王宮里出來的這一輛馬車里,坐著的竟是南詔最尊貴的長公主。
馬車沒有沿著主街道走,而是專門挑著仄的巷子七拐八繞一直來到了王都郊外的海岸邊。
南詔王都之所以固若金湯主要是他三面環海,而且出海的話只有一個東南方向的碼頭可以下海,其余都是十幾丈的懸崖峭壁。
想要從海面上大舉進攻,難度也是很大的。
兩個勁裝男子將獨孤云珠扶進了停靠在岸邊的一艘海船上,海船有兩層高,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是很普通的貨船。
此時海風烈烈,舢板上卻是急匆匆走過來一個著靛青布袍的青年男子,看到獨孤云珠后登時愣了一跳,忙迎了過來將扶住。
卻是低聲驚呼了出來:“殿下這是怎麼了?”
此時的獨孤云珠歪
著頭,整個人已經完全陷了昏迷中,臉煞白,讓他很是嚇了一跳。
那兩個勁裝男子忙道:“回張公子的話兒,公主殿下識破了陛下的局,斷然拒絕離開南詔,陛下也是沒辦法的形下對公主殿下施了蠱。”
“什麼?蠱毒?”夜沉沉下的青年,臉巨變,一向溫文爾雅的臉此番也是變了幾分。
“張公子不必擔心,陛下的這個蠱毒沒什麼傷害,可能需要昏睡幾日,醒來后稍稍有些頭疼。”
“陛下請張公子帶著我們公主殿下離開南詔避禍,若是南詔抗過了這個劫難,屆時張公子還請帶著長公主回到南詔王都來。”
“若是……若是南詔抗不過去了,陛下的意思是請張公子帶著殿下居他,永遠不要暴自己的份。”
“嗯,我曉得了,”青年男子正是之前在南詔王都做客的流云山莊莊主張子岡,當初被獨孤云珠的幾句話兒激得離開了王都。
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舍得離開南詔,不想在這個時候被陛下找到,懇求他帶著獨孤云珠走。
雖然張子岡醉心玉雕,倒也不完全是塊兒木頭,眼見著南詔和大周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張,自然是應了南詔皇帝的請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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