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再醒來時,外面天都黑了,了邊,周晉南已經不在。
子,真是比小時候去地里撿一天麥穗都累。
扭頭看見周晉南坐在床頭,又在索地刻著東西。
許卿抬踢了周晉南一下:“你過分了啊,這可是大白天!”
想想之前,大白天抱抱他,他都不自在,現在倒是長本事了,大白天把按在床上欺負。
周晉南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一邊,手握住許卿的腳腕:“我給你洗過了。”
許卿臉一紅,實在沒辦法想象,周晉南著去倒水又給洗的場景,有些惱:“誰讓你做的,周晉南,你現在臉皮有些厚呀。”
周晉南了許卿的腳踝,骨骼纖細覺也是一折就能斷,悶聲開口:“你是我媳婦。”
許卿撲哧樂了,收回腳坐起來抱著周晉南:“我看看,今天中午吃糖了嗎?”
周晉南沉默了一會兒:“那個盧衛東喜歡你!”
用的是很肯定的語氣。
許卿驚訝,怎麼沒看出盧衛東喜歡?
上一世,盧衛東雖然沒結婚,可是朋友就沒斷過,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什麼大學生,明星的。
“你不要胡說,京市那麼多漂亮的姑娘,盧衛東怎可能喜歡我呢?”
周晉南抿了抿角:“他是喜歡你。”
許卿好奇周晉南的固執,爬過去拉開燈繩,亮下再看周晉南,臉嚴峻,像是在跟討論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有些奇怪:“你怎麼會覺得他喜歡我呢?”
要是周晉南能看見,能從盧衛東的眼睛里或者臉上看出點什麼,還能讓人相信。
可是周晉南連盧衛東長什麼樣的都不知道,而且他們就在車站說了幾句話,他是怎麼覺到的?
周晉南皺了皺眉頭:“他停留在我上的視線很不友好,而且超過三秒。”
許卿:“……”
這都能覺到?
三秒,不就是看了一眼就移開的時間,能說明什麼?
笑著抱著周晉南:“我覺得你可能猜錯了,他要是真喜歡我,為什麼一直不聯系我?再說了,他離開時,還是個小屁孩,懂什麼喜歡。”
想了想又安著周晉南:“再說了,就算他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啊,以后我跟他保持距離,好像也不用。他來不了幾天就回京市,這輩子能不能再見還不一定呢。”
周晉南還是被許卿安到了,心明顯好了不。
許卿突然狐疑地看著周晉南:“周晉南,你不會是在吃醋吧?中午你本就沒犯病。”
周晉南不說話,表示默認。
許卿有些哭笑不得,手拍了周晉南肩膀一下:“你說你怎麼這麼稚,你吃醋還要折騰我,我都快被你折騰散架了!”
心里卻又有一種詭異的滿足。
晚上,許卿再拿周晉南練手時,一點都沒客氣,不僅在手上扎,還在上腳上扎了幾針。
許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覺在行針時,能做到收放自如,覺得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師了。
“我給你扎針,你有沒有一種全暖洋洋的覺?”
周晉南不忍心騙,卻又不能不實話實說:“沒有,沒有任何覺。”
許卿琢磨了下,那肯定不是技不行,而是周晉南太好,氣太足,所以不到,回頭應該找秦雪梅試試。
第二天,許卿沒打算出門,趴在樹下小桌上涂涂畫畫,看怎麼樣才能把廚房高效地利用起來。
現在唯一的好是,可以生爐火,也能用煤氣罐。
就是用煤氣罐比較費錢。
許卿決定兩個都要。
這樣能提高效率。
周晉南安靜坐在一旁,依舊拿著刻刀在刻著烏木,好幾天過去,烏木上多了坑坑,卻依舊看不出是什麼。
兩人安靜地做著各自的事,有一種很難得的心安。
只是讓許卿意外的是,盧衛東竟然來了。
昨天還想著,就算告訴盧衛東地址,盧衛東也不一定能來。
因為昨天傍晚周晉南說的話,許卿看見盧衛東,心里還有一點兒尷尬,臉上卻帶著笑:“趕進來坐,還怕你找不到呢。”
盧衛東把手里的麥還有兩包大白兔糖遞給許卿:“還是好找的,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吃大白兔糖,就給你買了一些過來。”
許卿木著臉笑著,生怕周晉南多想:“哎呀,小時候能吃到啥,盧爺爺給我大白兔糖,那還是我第一次吃牛糖呢。”
又沖著周晉南喊著:“盧衛東來看我們了。”
周晉南起沖盧衛東方向點點頭,客氣地打了個招呼:“你好。”
許卿讓盧衛東坐,又趕去廚房拿茶杯泡茶。
盧衛東在許卿之前坐的小凳子前坐下,看著小桌上散落的紙張,上面畫著一些奇怪的圖形,還有清秀有力自帶風骨的字。
許卿端著茶杯出來,把茶杯放在盧衛東面前,趕收拾著桌子:“都是畫的,你先喝茶,我收拾一下。”
盧衛東笑著:“你現在的字寫得越來越好看,是練過嗎?”
許卿含糊地說了一句,把東西收起來放在一旁。
盧衛東嘆:“你小時候,爺爺還總是夸你,說你是讀書的材料,你那會兒可是很有雄心壯志地說要考到京市大學去。”
這兩年,他一直在京市大學新生名單里找,卻沒找到過許卿的名字。
連同名同姓都沒有。
許卿笑了笑:“我高中畢業就工作了,我不夠舉薦資格,放開政策考大學,我也拿不到名額。”
除了第一年,之后再想參加高考,都有需要滿足一些條件才行。
盧衛東有些憾:“沒想到是這樣,那你真是可惜了。”
許卿搖頭:“不可惜呀,我現在過得也很好,我要是上大學,就遇不見我人了。”
生怕周晉南那個小心眼多想,還要拼命地給他撒點糖。
盧衛東看了眼周晉南,似乎有些故意:“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是喜歡讀書人,我爺爺說讓你長大了嫁給我,你還說好!”
許卿頭皮發麻,盧衛東這是要做什麼?
尷尬地笑著:“那時候小啊,言無忌。”
不用猜,都知道這會兒的周晉南,心里的醋瓶子已經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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