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的話一出,三個男人更沉默了,連何良平都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何良平猶豫了一會兒:“確實有點兒難辦。”
高湛見周晉南緒明顯低落,一拍桌子:“好了,這件事以后不要再說,蘇茉,你說得很對,那我問你,老徐和那幫兄弟們是白死了嗎?如果這件事一旦出去,后果你想過沒有?我們是對不起許卿,我們也會加倍對好。”
“如果可以,我把這條命給都行!”
顧及在飯店,高湛聲音得很低,緒卻無法控制,到最后一句甚至紅了眼尾。
說委屈,誰不委屈?
周晉南就不委屈嗎?
蘇茉氣紅了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對許卿不公平,都是我的失誤。”
高湛哽了哽嚨:“夠了,別說了,你說這個世界上有公平嗎?那些死了連冠冢都不能立的,對他們來說公平嗎?”
一直沉默的周晉南突然開口:“好了,你們都不用說了,這是我和許卿兩個人的事,和你們任何人無關。”
蘇茉下了下眼睛:“那你對許卿好點,雖然你們沒有……”
周晉南皺眉:“誰說沒有?我以前就見過。”
高湛突然就八卦起來:“你那次在黃河邊不是第一次見許卿?”
周晉南沉默了下搖頭:“不是。”
高湛突然笑了起來:“算了,你們現在是夫妻,我們就不跟著瞎心了。”
然后又看著蘇茉:“還有你,把你的正義之拳沒事收一收,很多事也不是我們愿的。”
蘇茉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何良平突然開口:“這時候要是有酒就好了,我們還真應該喝兩瓶。”
……
許卿從飯店出去,就見王改花和鄰居盧梅站在不遠聊天,緒顯然很激。
腳步放慢,慢慢朝兩人走過去。
能聽見王改花在跟盧梅很氣憤地說著:“我沒想到那麼大歲數還能那麼不要臉,就那個方蘭欣,長得也不是很好看,丁昌文能看上?”
盧梅跟著附和:“對對對,丁教授現在什麼份,怎麼可能看上個那麼大歲數的,要是找,那也是在學校找。”
王改花瞬間被安到:“而且我也去打聽了,聽說方蘭欣和丈夫好的,真要是有事,男人能不管?外面還傳著,說方蘭欣那個兒是丁昌文的,要真是,那男人愿意白養別人的孩子,不可能的。”
許卿聽了幾句,明白了王改花因為不想離婚,開始自我催眠,強行找借口,推翻外面聽來的謠言。
有點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故意湊過去先跟盧梅打了個招呼:“嬸子,你們這麼早啊,吃飯了沒?”
盧梅還吃過許卿和周晉南的酒席,笑著回許卿的話:“吃過了,這麼早你干什麼去?”
許卿只當沒看見王改花,嘆了口氣:“后天我姐結婚,我一會兒要過去幫忙。”
盧梅順著許卿的話:“那是好事呀。”
許卿一臉赧:“什麼好事呀,我爸和我后媽天天吵架,我爸說我姐不是他的親閨,家里一點兒辦喜事的樣子都沒有。”
王改花聽著況有些耳,隨口問了句:“你娘家是哪兒的?”
“汽修廠啊,離這邊不算遠。”
王改花現在不能聽到汽修廠三個字,一聽頭皮都能炸了。
怎麼那麼巧,又是汽修廠!咬著后槽牙又問了一句:“你后媽啥?”
“方蘭欣。”許卿說著驚訝地看著王改花:“你不會認識吧?我先不說了,后天結婚,還不定出什麼子呢,我要趕去看看。”
說著匆匆走著,滿臉焦急。
盧梅是旁觀者,看得清楚,許卿這個姑娘本來就不是說是非的人,每次在門口見了,都是笑瞇瞇地打個招呼。
剛才能突然說這麼多,顯然就是說給王改花聽的。
在局中的王改花卻本想不到這一點,剛還抱著僥幸心理想著不是呢,沒想到還真是啊!
一想到丁昌文和方蘭欣那個賤人孩子都那麼大了,氣得全管都能了。
結婚?能讓好好結婚,才有鬼了!
許卿繞了個圈又回了飯館,知道王改花這種人容易沖,如果先不去跟丁昌文求證,就能去許如月婚禮上鬧。
越想就越期待。
回到飯店,就只有周晉南和高湛在,何良平和蘇茉已經走了,有些抱歉地過去坐下:“小何和蘇茉呢?”
高湛笑著:“他們還有事,趕著一點半的火車就先走了。”
許卿也沒多想:“我還以為他們能多住幾天呢,要是知道這麼快就走,怎麼說也在家里包頓餃子啊。”
“沒事嫂子,他們吃不上還有我,回頭要是包餃子記得喊我。”
許卿點頭:“好呀,包餃子肯定喊你。”
從飯店出來,高湛直接開車離開。
許卿牽著周晉南走在樹蔭下回家,邊走邊小聲說:“我想去黑市把金條賣了,我媽還留了三金條。”
現在的金價,三金條也賣不了多錢。
周晉南想想黑市魚龍混雜:“我陪你去。”
許卿點頭:“嗯,明天早上咱們早點去,聽說三四點就有人去。”
因為都是半夜易,到天蒙蒙亮時就散場,朦朧暗黃的燈下,人影綽綽。
帶著幾分鬼魅的覺,所以也鬼市。
許卿上一世去的時候,鬼市的管理已經正規起來,有正經的攤位和市場管理員。
而現在,還屬于不合法經營,里面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還是帶上周晉南更安全一些。
雖然他看不見,但氣勢嚇人啊,而且還很能打!
許卿越想越開心,樂滋滋地牽著的保鏢回家。
晚上兩人早早休息,還定了個兩點的鬧鐘。
鬧鐘一響,許卿就爬起來帶著周晉南出發。
騎車帶著周晉南直奔向鬼市,他們到時,市場上人已經很多,沒有電燈,很多人拿著手電或者拎著氣死風燈,慢慢轉悠著找著賣家或者買家。
烏黑的夜里,飄逸的燈,更有幾分鬼出沒的味道。
許卿怕自行車丟了,索推著讓周晉南跟著慢慢朝人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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