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一些想念（2）

學期開始第三週，王小如才真正返校。。

就連之前的報導，都是拜託周清晨替理的。。

回來的時候，言險些沒有認出。很明顯還是那個人，可是卻又完全胎換骨，小如只是草草打了招呼，拿了些不知哪裡來的特產，分別扔給沈遙和，然後很快從電腦裡調出這學期的課程表，離開了寢室。。

“全臉刀啊？”沈遙拿起零食，仔細觀察，“不會剛才從韓國回來的吧？”

看沈遙一副階級敵人的臉，有些好笑：“你不是一直想磨腮削骨嗎？如果不是怕疼，也肯定早去做了，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我這是福氣，不能削，”沈遙神兮兮扯?，拉到自己電腦前，“你幫我看看這封郵件語氣怎麼樣？是給上次研討會的聯合國老頭寫的，想讓他給我寫封推薦信。”。

言拉了個椅子過來，坐下來認真看的信。。

看了會兒，才蹙眉說：“我覺得，從容上來說，應該好的，語法和句型……你自己看吧，我英文比你差很多。”。

沈遙又和說了些規劃。。

聽起來像是想了很久，甚至已經開始計算這學期必須要拿多學積分，才能順利申請什麼樣的學校。像他們這種法學專業，很難在特別好的學校拿到獎學金，畢竟外國和國對法學院的態度不同。

就像醫學院一樣，國對法學院都要求先本科畢業，才能有資格申請法學。

可是在中國，簡直就是：你不知道學什麼，那就去學法律。。

“我小學時候一起獲獎的朋友，都在德國音樂學院畢業了，”沈遙惆悵地說，“當初我的夢想是做鋼琴家，可早早的就耽誤了，人家以後是小提琴家，我還是個普通的本科生……所以，言，我一定要做大律師。”。

言看難得認真，很配合地和暢想了下未來。。

等到掃到電腦上的時間，才猛地站起來：“完了，我下午有大。”。

拿起書和自行車鑰匙，打開就跑了出去。。

因為是星期一的下午，校園裡到都是人。。

還有五分鐘就開始上課，所有人都是行匆匆，把自行車騎的像是極速比賽……從幾十幢宿舍樓中間小路穿過，就在轉彎的時候，順利和迎面三四個併排騎過來的孩撞到了一起。

一陣驚聲尖，人仰馬翻。。

言齜牙咧從地上爬起來，理書已經飛到老遠。。

真是流年不利。。

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和那幾個孩一起，把幾輛車扶起來。好在都是學生，除了互相道歉，倒是沒有什麼爭執。幾個人走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羽絨服被蹭破了個口子，寶藍裡出白的羽絨……雖然破口不大，還是把心疼壞了。。

這可是顧平生送給的聖誕禮。。

“言，”有人把書遞過來，“沒事吧？”。

抬頭，看到是那個沈課代表，自從上學期結束了選修課，一直就沒再見過他。

“謝謝，”接過來，“我不和你多說了，上課要遲到了。”。

說完就想要騎車走，沈課代表卻忽然手，拉住的車後座：“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疑回頭，沈課代表目中，有些不確定，但還是猶豫?問了出來：“我聽別人說，你和你們學院顧老師在一起了，那個顧老師還為了這件事辭職了？”。

很多人從邊走過，因為摔的那跤有些狼狽，子和羽絨服都有些破了，總能讓人一再的回頭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吵架兼打架……。

又看了眼手錶：“我真的遲到了。”。

那個男孩還是一如既往地向，沒有勇氣追問第二次。。

因為這個意外事故，走進教室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十分鐘。。

上了趙茵三學期的課，知道這個老師習慣一進教室就點名，考勤並不占實際分數，但是考勤不好的人，是?對不會拿到學分的。一進教學樓就特地把羽絨服下來，先抱在了手裡，五百人的階梯教室，一走進門就了眾人的焦點。。

趙茵正握著筆，寫板書，似乎沒有看見。。

有些尷尬，有些是遲到的原因，還有些是因為顧平生。。

三四百人，90％都是新生，好奇打量這個站在門口的人。。

“趙老師。”看到趙茵放下筆，這才出了聲。。

“遲到了？”趙茵看，然後走到講臺上翻考勤冊，“上節課你也沒有來。言，如果這學期你再不能考過，大四再重修，直接會影響到你的畢業實習。你們院的畢業實習，是要一年全勤的，沒有實習單位會每週放你兩個半天的假，回來上課。”。

“對不起，趙老師，上週我家裡有些事，下次不會再曠課了。”。

趙茵翻開書，沒再看：“去找個位子坐下吧。”。

一個簡單的小曲。。

趙茵也沒有刻意難為，可是就讓覺得很忐忑，尤其是想起那個沈課代表說的話。

想了一晚，終於在第二天早上，和沈遙說了這件事。。

沈遙喝?豆，含糊不清地說：“言，你怕什麼？讓別人說說又不會掉？要我說你應該學學王小如的明星范兒，管你輿論如何不堪，依舊我行我素，越活越好。”。

寢室裡，到都是生煎鍋的味道。。

言打開他給自己留下的筆記本電腦，大概八九新的電腦，還是上學期他到上海時買的，留給的時候，當?的面清理盤。乾乾淨淨的D盤，除了只有兩個文件夾，一個是醫學有關的，他刪掉了，剩下的是法律相關的，都留給了。。

登錄msn後，看了眼他的名字，是灰的。。

盤膝坐在椅子上，蓋上毯子，拿出理書和筆記本，開始邊做題邊等他。

好在msn上只有他一個人，很快，就有簡短的聲音提示，對話框悄然跳出了桌面：

“我好像遲到了。”。

把書放到上，很快敲打?鍵盤：。

“還好，我正好看看書。”。

“昨天過得怎麼樣？”。

“很倒霉，騎車摔了一跤，上課也遲到了，中午打飯，竟然排到我的時候，沒有了最吃的宮丁。”。

整過程的確如此，只是省略了細節。比如服摔壞了，聽到了一些質疑的聲音，還有……遲到的課是趙茵的大學理。。

“聽起來，的確很慘烈。宮丁很好吃嗎？”。

“在食堂吃久了，會吃什麼都沒有味道，只有吃這種很辣的菜，才能勉強有些食慾。”

兩個人的對話，都沒有什麼技含量。。

可是言還是忍不住在笑，顧平生隨便兩句閒聊，就擊碎了這兩天的低落緒。

他今天來的晚，才說了沒多久就快九點了，知道顧平生的作息很正常，通常都是十點左右就睡了，雖然很捨不得，還是準備放他去睡覺。。

本來已經說完了晚安。。

又鬼使神差地敲下了一行字：。

要不要考慮恢復的差不多了，回國慢慢復健？。

那邊沉寂了很久，他才回覆說：。

這個，需要看況。。

言就知道，他不會這麼痛快答應。。

“可是我會想你，你……不會想我嗎？”。

持續的沉默。。

盯?屏幕，有些忐忑。。

“幹什麼呢？”沈遙看的臉，好笑道，“人煞有外遇了？怎麼表這麼凝重？”

看了眼沈遙：“我在和他說一件很嚴肅的事。”。

“你有了？”。

言瞪了一眼，不再理會沈遙的調侃。。

他的頭像依舊亮?，可是卻沒有再回覆。。

難道去洗澡了？還是……言腦子裡浮現出那晚的景，忽然有些害怕，他在國應該是一個人住的，如果忽然倒水，摔倒……很快敲打鍵盤，就連這種輕微的響聲，也讓人莫名不安：“還在嗎？”。

“在。我在思考，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問我，會不會想你。”。

真是狡猾。。

無奈他的避而不應。但這樣的回答已經很明顯，他主意已定。。

很快地，他發送過來了一個文件。。

可惜接收後，因為網速的問題，傳送速度極慢，估計到明早也不一定能傳完。顧平生似乎也發現這個問題，關閉了傳送請求：“估計十分鐘後，郵箱應該可以收到。”。

言有些好奇，追問他是什麼。。

“問題的答案。”。

留下這麼句話，頭像就徹底黑了。。

言有些不到頭腦，只能打開郵箱，等?收進來郵件。大概十分鐘後，果然就進來了郵件，而且不止一封，而是十封。。

難怪他那麼說，一封封上傳，再一封封發送，的確需要這麼久。。

按時間，打開了第一封郵件。。

言言：。

以前在手後，我總習慣畫出自己的想法，延剛才結束的手，或者給人講解通時，習慣邊講邊畫，一步步讓人看到手的進行過程。。

不同於數位相機，下筆前總需要回憶。剛才在scan的時候，認真看了看手邊的東西，事實證明，顧先生非常想念顧太太。

附件點開，是一副不算緻的素描，在教室裡，很多陪襯的人都只有草草的廓，只有站?的人，畫的仔細了些。。

右下角很簡單地注了個日期，是他離開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