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樑嬤嬤的語氣太過於鄭重,院正大人更加的小心翼翼。
這幾年來,在後宮裡,再也沒有比他這個院正看的更清楚的了,皇上待皇后比外界傳的還要深。
別人都說後宮沒有別的子嗣出聲,這事兒懷疑皇后善妒,但是他卻是知道,皇上都不別人,如何有孕?
況且皇后娘娘心和,待人溫善,便是對待後宮諸人,除了在皇上的事上不肯開口之外,其他的事做的是十分的周到的。
可是皇后娘娘這一場病來勢洶洶,連他都沒查出什麼時候緣故,現在樑嬤嬤捧著來的東西,讓他的心裡沒來由的就哽了一下,有種不太好的預
看著樑嬤嬤一臉的愁思不解,帶著幾分殺氣,院正更是問都不敢問了,帶著荷包就進了自己的屋子。
樑嬤嬤看著院正進屋之後,就轉往外走去,卻不是回關雎宮,而是直接去了廷府。
抓人、審訊事多著呢,他可沒閒工夫浪費。
作爲關雎宮的管事嬤嬤,不能審訊,但是廷府可以。
皇上那裡也要知會鄭通一聲配合,至於皇上,至有了十足的證據才能開口。
***
迷迷糊糊間,雲染掀起沉重的眼皮,就看到牀邊司空穆晟靠著牀柱睡著的影,便是這樣也是握著的手。
又做夢了。
夢境裡龐淑儀的臉依舊那麼的真實,惠太后的面容躲在白霧中若若現,甚至於還看到了太后的影,遠遠地著的眼神帶著冰冷的殺意。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要一睡著就會無休無止的做夢,前世今生的事,那撲天的大火,蝕骨的疼痛,就像是重新會了一回,那麼的真切。
雲染覺得自己沉浸在夢境中的時間越來越長,的意識告訴這樣不好,不知道費盡多力氣,才能睜開眼睛。
睜著眼睛盯著帳子頂,那纏繞的繁複的花紋,勾金織銀,奢華豔麗。
約約的覺到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對勁,之前還覺得是因爲自己重活一回,時限到了,所以老天爺要收回這條命嗎?
但是,鑑於沉迷於夢境的時間越來越長,心裡有種覺,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醒了?”
雲染猛地聽到司空穆晟驚喜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著他,帥氣英俊的男人臉上胡茬子長長了不。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守著的緣故,神很是有些萎靡,眼圈烏黑烏黑的。
“不?我讓人端東西進來,給你熬了最喜歡的清粥,對,還有你喜歡吃的菜……”
司空穆晟的話帶著幾分慌,又似乎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雲染瞧著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輕聲說道:“你跟我說說話,讓林書薇端粥進來就好,我只喝點粥。”
司空穆晟下意識的點點頭,立刻趕了進來吩咐下去,然後又看著雲染,眼睛一點也不願意挪開,就這麼盯著,彷彿不看著,就會消失一樣。
“我覺得我的不太對勁,你讓樑嬤嬤跟林書薇查一查我吃的東西。”雲染不想死,看著司空穆晟這樣,想想年的兒子,一點也不想死,如果上天一定收回的命,至讓看著孩子長大。“我一睡著就不停地陷夢境裡,這是個很奇怪的事。”
司空穆晟握著雲染的手,聲說道:“鄭通已經帶著樑嬤嬤等人在查,你別擔心。”
想起鄭通匯報上來樑嬤嬤找到的荷包,他的眼中就帶著濃濃的殺氣。
林書薇送飯進來的時候,看著皇后醒了,都要快哭了。
皇后昏睡不醒,皇帝太可怕了,看誰都是危險分子,作爲一個有前科的人真是好害怕啊。
娘娘醒了實在是太好了,太了,都忍不住祈求讓皇后娘娘多醒一會兒。
林書薇端了粥來,想要喂皇后,卻被皇帝搶走了。
好吧,人慫膽小,搶不過皇帝。
雲染無意中看到林書薇癟鬱悶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看著道:“兩位小皇子那裡你替我都去看看,他們也都樂意親近你,替我哄著點。”
“娘娘放心,兩位皇子乖得很,知道娘娘在養病都不鬧騰的。”好孩子也是別人家的,看著真是羨慕嫉妒恨,要是們家的熊孩子,鬧騰起來還不得把房頂都掀了。
司空穆晟此時已經扶著雲染靠著枕做起來,拿著調匙喂喝粥。
雲染的確是了,一口一口的喝著粥,偶爾擡起頭看著司空穆晟就對著他笑一笑。
林書薇差點捂眼,單狗沒人權,時時都要吃狗糧,簡直是差評。
喝完了粥,雲染就覺得自己又想睡,死命的撐著神,跟司空穆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就是不肯閉上眼睛。
司空穆晟自然也發現了,院正說了,儘量不要讓雲染睡的時間太長,那個荷包裡的灰燼帶著某種令人致幻的藥力,雲染這樣昏睡十分的不妙。
院正還在斟酌藥方,毫也不敢大意。
關雎宮裡的人,除了樑嬤嬤跟林書薇其他的全都下了獄審問,就連林書薇都是去廷府走了一遭才被放出來侍奉的。
樑嬤嬤是司空穆晟親自挑的人,再加上又是第一個發現的,自然是派出了嫌疑,但是別人可就不好說了。
這幾日外頭腥風雨,整個朝堂都知道皇后被人暗害重病臥牀,也沒敢這個時候皇上的黴頭,每日上朝簡直是乖得不得了。
雲染並不知道這些事,司空穆晟也不會讓費神去想這些,只會跟講兒子,一個還沒走利落,一個纔開始開蒙,倆孩子太小了,需要母親,離不開。
太醫說了,要讓雲染能激起鬥志,有強烈的生存的慾。
在司空穆晟的絮絮叨叨中,雲染又陷了昏睡中,只是這一次卻跟往常不同,這次夢境中出現的卻是兒子的笑臉,就對著笑,傻樂傻樂的,卻移不開眼睛。
司空穆晟輕輕地放下雲染,出了門看著等候在外的鄭通,面上帶著冰冷的肅殺之氣,“問出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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