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秋禾一臉凝重的回來,春信正在給雲染拆頭髮,擡頭看了一眼,就笑著說道:“從這裡到井兒衚衕並沒多遠,你也不用這麼擔心。”
秋禾聽著這話,心裡哭笑不得,就道:“姑娘可不知道,那薛定愕窮兇極惡,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當初王爺跟他手,勝負也只是五五之數,這人極善謀劃,還是小心的好。”
雲染這麼一聽,還真是驚訝的,頭髮已經拆完梳順,揮揮手讓春信們退下去。
雲染在秋禾的攙扶下,半靠在穿的枕上,聲問道:“在京裡常聽到王爺大勝的消息,竟是不知道那薛定愕如此厲害。”
秋禾猶豫一下,看了雲染一眼,想著王爺待顧姑娘不一般,這才又吐幾句,“奴婢知道的不多,就算是去了前方,也只是在宅子裡伺候。不過倒是聽秦護衛說過幾句,那薛定愕不是好相與的,詭計多端不說,而且心狠手辣,所以還是多加小心纔好。”
雲染一怔,想起那一日的形,那薛定愕的確是……彪悍的很。
秋禾的擔心也很有道理,如此一來,若是蓁姐兒與英姐兒與自己一道,豈不是拖累們?
雲染心裡有些著急起來,想了又想,這才說道:“明兒個一早,就先去雙榆衚衕那邊知會一聲,就說我臨時有些事挪不開,讓蓁姐兒帶著英姐兒先去井兒衚衕做客。”
秋禾正在腳踏上鋪自己的被褥,聞言一愣,沒想到顧姑娘這麼聽勸,不由心裡鬆口氣,忙說道:“是,明兒個一早,奴婢親自走一趟。”
“辛苦你了。”
“可不敢當姑娘這一句,這都是奴婢該做的。”
雲染不再說話,秋禾也躺下了,屋子裡安靜下來。
這麼短的時間,發生這麼多的事,邊又多出的秋禾跟秦運,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已經完全背離了上輩子的生活軌道。
現在就連暈染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沉沉睡去。
聽到雲染輕緩的呼吸聲,秋禾輕輕地攏上帳子,手裡著一把短劍藏在袖籠裡,謹慎的靠著牀榻。
就在覺到眼皮沉重,正是三更之際,忽然聽到一聲極爲細微的聲響。
秋禾猛地睜開眼睛,整個人像是繃的弦,貓腰放輕腳步,一下子竄到窗臺下,半蹲在地上,盯著窗口的位置。
木楞窗上糊著窗紗,就聽到一聲淺淺的嘶啦聲,被劃開一道小口,一小圓管悄悄地了進來。
秋禾瞅見,心裡冷笑一聲,都是江湖上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立刻了帕子出來,在看到那輕煙即將冒出來的時候,將帕子堵了上去,跟著就聽到外面有人嗆到的咳嗽聲。
秋禾猛地掀起窗子,如同最敏捷的貓一樣,瞬間竄了出去。
雲染就在此時被驚醒了過來,猛地坐起,隔著嚴嚴實實的牀帳,就看到帳子外面窗而過的月下,烏黑的影子倒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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