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姨娘卻好似沒發現一樣,輕輕嘆口氣,“大公子真是跟大爺一模一樣的子,想當初大爺也是待妾這般深。所以就算是做妾,我也認了,跟了您這麼多年,妾從沒有後悔過。”
聽著蔣姨娘的話,司空穆齊面上的怒火一點點的消了下去,似是想起了以前,面上也帶了幾分笑容,“那時候只瞧著你可憐,沒想到……”
沒想到不知不覺的,倒是把擱到心裡去了。
“妾看著大公子,就想起了您。妾就想,若是換您,大約也是不願意結這門親的。畢竟瞧著妹妹就想起姐姐,這日子可還怎麼過,想忘都忘不了。
難熬不過一個字,可大公子至純至孝,又不願意忤逆父母,怕是這才著頭皮答應下來。只是今日大公子發火,妾聽說是夫人對顧大姑娘不滿……”
司空穆齊眉心能夾死蚊子,看著蔣姨娘就道:“說什麼了?”
“夫人說什麼,妾哪裡能知道。只是聽家裡的小丫頭傳了幾句,說是大夫人說顧大姑娘是喪婦長,又說什麼虧得死得早,幸好沒進門……”蔣姨娘剩下的話就沒說,瞧瞧打量著司空穆齊的臉。
只見他臉黑如鍋底,忙起故意請罪,“都是妾話多,不該在您面前說這些。”
司空穆齊最近因爲要領兵出征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司空穆晟手中的人,常常奉違。可他又不能在皇上面前告狀,若是這點事都置不了,還談何統帥全軍?
外頭鬧心,家裡也不清淨。
司空穆齊一把托起蔣姨娘,“行了,若是連你都不跟爺說真話了,這家裡還有什麼意思。你歇著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蔣姨娘抱著肚子,親自把司空穆齊送了出去,等到回來,得意的坐在大榻上,這才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
鬧去吧,就不相信,這次大爺還能被大夫人糊弄過去。
顧大姑娘那門婚事,是大爺自己看中定下來的。大夫人這樣說,可不是把大爺的臉往地下踩。
也虧得大公子不喜顧二姑娘這婚事,說起來大公子還真是對顧大姑娘一往深啊,不然也不會抓住機會了。
正院鬧得越厲害,這個姨娘才做得越穩當,這一胎要是再生個兒子就好了。
這邊司空穆齊進了正院,劈頭蓋臉的就把大夫人給訓了一頓,“你當著孩子的面說的什麼話,那顧家大姑娘德容言功哪裡不好,京裡哪家不誇的?若不是命不好去得早,娶進門來那纔是福氣。
你知道兒子的子,在他面前提這個做什麼,要我說你這是舒服日子過久了,不知道怎麼過了。顧家二姑娘的這門婚事一開始就不妥,你偏要結親,說什麼姐妹深一樁佳話。你讓兒子看著妹妹就想起姐姐,他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
別人家的姐妹深,一樁佳話,要搭上你兒子一輩子的幸福,你這才滿意是不是?既然這婚事都已經定了,我也就不說什麼,可你明知道他的心,說這些誅心的話,你讓他何以堪,還有什麼臉面!”
大夫人面如白紙,抖如糠,看著司空穆齊一句話沒說什麼,人就氣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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