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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奴的山間生活》 第87章 八十七 小久

小久說話晚, 到了一歲半的時候才開口喊爹娘,不會說話的時候怎麼教都不開口, 等自己愿意說了比兩個哥哥一歲半時話還多,小姑娘每天跟著阿爺玩,到了飯點被送回來了就跟著后,小不停的叭叭,娘燒火搬個小板凳坐旁邊嘮,娘出去摘個菜也顛顛地跟出去坐地上繼續說。

一直等到鐵牛回來秋的耳朵才會清凈一會兒,鐵牛一聽到他閨清脆的小音就走不路, 聽小姑娘說話的時候還給順頭發,掉鞋子腳丫。

小久抱住要來臉蛋的手,“爹不腮,腳了”。

鐵牛把手到鼻子下嗅嗅, “不臭, 小久的腳丫是香的, 的, 一點都不臟”。

“嘔~”

滿月著脖子作勢嘔了一聲,一臉怪像地瞪著他爹, “切,睜眼說瞎話,我們的腳臭都賴你”。

這樣的話鐵牛聽多了現在一點都不激,挨個兒小久的小腳趾, 瞅都沒瞅他大兒子, “那你直接找你阿爺去, 都賴他”。

滿月有些無趣,這不是他想要的反應,他爹不應該攆上他著自己承認腳不臭嗎?現在這反應太平淡了, 他托著懶懶的長聲調,怪聲怪氣的說:“老爹,你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沒以前好說話”。

“傻大兒,你現在是越來越子怪氣的,沒小時候好玩了,有話給老子直說,別給我刺刺兒的”,話畢就抱著小久躥出去住了滿月的耳朵,“你爹現在好說話了,你有什麼話要說?”

滿月還沒出聲,小久就扯著大嗓門喊“不打不打,我大哥,我的”,胖子還在他爹懷里使勁撲棱。鐵牛仰著頭,免得被揮舞的小手扇到了,悻悻地把娃放地上,“好了,不打你大哥,看你稀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揍人家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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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腳落地了就從爹懷里掙出去,頂著胖子歪扭扭地跑到大哥邊,抱著哥的就想往上爬。

滿月彎腰抱起墩墩的,抱著的,分明都是吃一樣的飯菜,小妹呼出來的氣兒暖呼呼的還帶著甜香味,不像自己,總覺得自己里臭臭的。

“大哥疼”,滿月覺自己耳朵被了,之后還有一風吹來,就是風里還帶著口水,他咳了一聲,把自己的耳朵,看看瞪著自己的老爹,只覺得心里舒爽,哼,心里酸去吧。

滿月眼睛轉了轉,就勢對他小妹裝可憐,“大哥耳朵好疼,爹給揪壞了,小久給我親親”。

麼麼,“大哥不疼”。

滿月得意地笑,“還疼,還要再親兩口”。

啾啾又兩聲,小久還順帶著又吹口氣,張地問大哥,“好了嗎?”

“好了,大哥耳朵不疼了,都是小久治好的,我妹妹真厲害”,看小久的笑著往懷里躲,滿月抱著扶直了,親了親的小胖腮,還長大腮幫子的膘給吸到里含著,等嘎嘎笑的時候自己也跟著一起哈哈笑,順便吐了口吐沫,總覺小久的哈喇子掉里了。

滿月抱著不再嘎嘎笑的小妹,轉頭看看,人怎麼不見了,之前不還在這兒坐著嗎?

“別瞅了,被你倆給酸走了”,燭在他后坐著給花分枝,等笑聲停了抬頭看,他大哥果然在找爹,“哥你干嘛總是氣爹?他不就稀罕小妹嘛,你不也稀罕?”

“我可沒想氣他,是他自己每天一回來就抱著小妹不松手,我倆坐他旁邊他都不問句話,我們小久才不像他,小妹喜歡爹也喜歡哥哥,是不是?”

外面是三個孩子的嬉笑聲,灶屋里秋在擰男人的耳朵,“給你說過多遍?嗯?死不改,才生燭的時候你單單稀罕滿月,這有了小久你又單單稀罕姑娘,得虧我二兒子子憨厚黏哥哥,不覺得他爹看重大哥稀罕小妹,要不然我早就把你這一對不著用的耳朵割下來鹵了給你當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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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被擰著轉圈,鐵牛吸著氣愣是不敢吱聲,直到耳朵被松開他才訕訕的開口,“我三個孩子都喜歡,怎麼會不喜歡燭,他好,人,心眼也,一雙眼睛水潤潤的,看著我的時候我心里可和了,只是滿月靈巧說話,小久話也多,一大一小纏著我就顧不過來,我二兒子子純真,只是看著他我就覺得高興”。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沒錯,理直氣壯的反駁秋,“我是憨啊,黃鼠狼還知道夸兒香,我會嫌棄我兒子?你別給我扣帽子,就滿月心眼子多,挑事,你跟他說說他小時候我是怎麼稀罕他的,小伙子真拈酸”,說到最后他還揚揚眉,神之間暗含得意。

注意到外面安靜好一會兒了,而鐵牛激的大聲說話也沒注意,想著該聽到的都聽到了,只此一回,以后誰再給酸來酸去可是要揍人的。

掀開鍋蓋,在升騰的白霧里沖外邊喊“擺桌子凳子,洗手準備吃飯”,頓時里里外外都喧鬧了起來,這頓飯就秋小久母倆吃的最開懷,只顧著吃菜,不用給人夾菜,也不把臉埋碗里笑。

阿麗已經有喜了,春天的時候想跟上山去學采草藥,被婆婆給在家里安胎,秋也給拒絕了,上山下山的又是樹杈又是藤蔓纏繞的山路,一不留心就能被絆的歪跑幾步才穩住子,一個沒走慣山路的新媳婦,還懷著娃哪能冒險,這不,到了夏天,又撅著肚子出來了,說是待在家里待不住,現在胎也穩了也想跟著采點草藥。

婆婆想著秋才嫁進來第一年也是懷著孩子鏟公英、摘花和金銀花之類的,也就沒再攔著,懷著孩子干點活也好生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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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在進山之前走了不路,看們婆媳想法一樣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不讓阿麗跟進山,“大嫂,你也知道山里的路多不好走,進山還要往上撲藥,懷娃的人不好弄這個,阿麗要是想采藥就在山谷外挖公英,到了秋天再摘花,空閑時間也能跟著你先認認草藥,明年生了孩子進了山也不用在認藥草上多花時間”。

這個辦法兩人都接,就最開始的時候大嫂陪著兒媳婦一起在山谷外挖公英,偶爾會跟著上趟山,到了夏末可采摘草藥最多的時候,阿麗也悉了周圍環境,就是嫁進來的時間還短,沒有好的人一起摘花,剛好大姜阿這段時間閑著,大姜娘托出來陪著孫媳婦,就擔心著摔著喊不到人。

小金橘得第一個弟弟的時候還會在家里給娘伺候月子、哄弟弟,自從跟著小嬸學采藥賣錢后,回家了也就只幫著做做飯,現在第二個弟弟出生了,娘也沒把拘在家里洗褯子什麼的。每天跟著采藥的隊伍早出晚歸,回來后也懂事的收拾屋子,每年賣了草藥后把銀子分一半給家里,剩下一半自己留著,娘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嘮叨,什麼服沒洗干凈、回來晚了、沒照顧好弟弟這些事不再困擾著真正意識到自己有掙錢能力有多重要,自己親娘的前后態度都不一樣,何況他人?

一樣學采藥的姑娘不都懂一些這方面的變化,偶爾坐一起歇氣閑談的時候也有些憤憤不平的抱怨,每當這個時候金橘都是只聽不說,年紀越大懂的越多,才開始的時候也覺得親娘認錢不認人,對親還有兩幅面孔,有用了就拿你當個寶,到了后來也就習慣了,自己也喜歡拿銀子去換取爹娘的重視,用彈弓零送給大弟,讓他每天都在山谷口等著自己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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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橘滿意現在的生活,更想要為像小嬸一樣的人,有手藝能掙錢,會當家能教子,家好像就沒有吵架沒有不耐煩的時候,一家人走出來都是樂呵呵的,看滿月離的老遠就往這邊跑,就是為了給他娘背背簍。

笑著看小嬸輕快的跟倆兒子說笑,真好啊,我將來有了孩子也要把他教這樣,心想。

到了山谷口,大弟蹲在地上手里薅把草,聽到聲了也站起來拍拍手走上去接過背簍,“姐,累不累?”

這是小金橘囑咐他每天都要問的,他是個玩不腦的,說了這樣問,每天見面就這一句話,之后說的都是他爬樹爬的最快,下河里洗澡了兩條魚拉的。

回到家后,小金橘看著弟端出來一個碗,“姐,這是我下午摘的蛇莓,都洗干凈了,這是給你留的”。

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舒心的笑了,不再對日復一日的、一字不變的“姐,累不累”到憋氣,大弟雖然不會像滿月燭一樣,見到小嬸了變著法的問“腳板走疼了沒?”、“有沒有看到蛇?”、“手有沒有被刺劃傷”……

但他從最初的吃獨食變現在會給姐姐留吃的了,都會變好的。

小金橘把蛇莓倒進里,閉大口的嚼,直到水全部咽進去了,才說“真甜,蛇莓就得大口嚼著吃,得勁”。

小伙子像極了他爹,比滿月小看著卻比滿月壯,是個大骨架的壯男娃。他滿不在乎的把臉,“又不是沒吃過,看你稀罕的那樣子,想吃我明天再給你摘”。

“行,我還想吃,你明天給我摘”。

小久白天主要是跟著他阿爺,去山上的時候會見著哥哥們,但下山的時候男孩子們跑的快,不一會兒就沒影了,個小短又攆不上,時間長了也就習慣跟著阿爺一起慢慢下山,到其他老頭了也蹲阿爺旁邊聽人家嘮嗑,時不時的還能蹭個烤蛋或一把果子吃,吃飽喝足了再拉著阿爺送回家,必須送到家門口那種,不送進門阿爺大不松手。

然而到了秋天殺了第一頭野豬后,這個現象突然停止。

小久從阿爺懷里撲棱下來,用生生的腔調仰頭說:“不要阿爺送了,阿爺回去吧”。

鐵牛爹驚住了,往常是一步路都不肯多走的,這才到半路怎麼就不讓送了?“阿爺送你回去,路還長,你這小短走到什麼時候去了?”

小丫頭踮著腳覺是有點遠,咬著手指想想,張開胳膊要抱,“那再抱一會兒,到那個石頭那里你就走”。

“今天怎麼了?為什麼不讓阿爺送回家了?”

“我長大了,不讓阿爺送了”。

說到做到,快到大石堆那兒了小久就彈著小要下來,“阿爺回,不送了”。

不著頭腦,不知道小丫頭要干嘛,今兒個小兒媳要燉,他是要來端點燉好的回去的,但看這丫頭的架勢是自己不走也不回去,只好打算過會兒再來一趟了,“行,阿爺不送,你回去,阿爺看你到家了就回去”。

小久推他,“不,阿爺走,我看阿爺走了再回”。

鐵牛爹大眼泡一瞪,“再不走阿爺就抱著你送回去”。

“不”,小丫頭大著嗓門喊一聲,還跺跺的小胖腳,斜了阿爺一眼,氣鼓鼓的說:“我自己走,不要你送”。

“稀罕送你,趕走,你回去了我也回去”。

小久轉顛著跑,里還喊著“不跟我”,跑一小截了還回頭,看阿爺還站在原地,滿意的揮揮手,“回去”。

等走到家門口,彎著子繼續擺手,“我回了,你也回”,直到看到阿爺轉走了才往屋里走。

正在切山藥塊兒,看一個小人兒扶著門框邁過門檻進來了,“回來了,阿爺呢?”

“回去了”。

掂著刀走出去,也沒看到公公的影,“怎麼走了?我都要燉好了,待會兒還要送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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