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后, 老頭也沒問他孫子們想要去哪,自顧自的抱著小孫大邁步地出了山, 背個背簍跟老婆子打個招呼,“小久我抱走了,你沒事也跟著媳婦兒們出去溜達溜達”。
六個男娃跟在老頭后面出了山谷,走過石灘,路過板栗林,仰頭看,板栗殼還是青的, 完全沒有炸裂的跡象。走到山腳下他還是沒停止腳步,繼續往里走,走到秋日打獵的場地邊緣停了下來,“好了, 今天帶你們來長長見識, 趁著還沒到深秋, 這里還沒清掃獵, 你們可以撿蛋、可以套山、也可以挖兔子,全憑運氣, 就是不能點火,現在都過來把避蛇藥往上拍一點,現在天氣還不冷,還不到蛇冬眠的時候, 你們走路老實點, 誰要是進山了還虎不拉幾的, 那以這腦子也別進山了,趁小跟著人學采藥捕魚吧”。
一瓢冷水潑下來,幾個男娃瞬間不瞎激了, 都老老實實的撿子拿著。老頭看了看最小的燭,喊小泉,“小泉你把滿月帶邊,燭,你別跟著你哥,到阿爺邊來,你個小不楞噔的也就眼睛好使,來幫阿爺瞅”。
燭看了看滿月,看他哥沒留他,他就走到他阿爺旁邊,手拽著妹妹的小腳,像個小尾跟在他阿爺側。才開始還安安靜靜的,等寶柱找到第一個窩高興的歡呼,安靜的環境就被打破了,一窩蜂的都跑去看,老頭住燭的手腕,看連嚎帶蹦的把鳥窩里的鳥都嚇走的一窩孩子,搖搖頭,“小蛤/蟆大腔,嘰喳起來吵死人”,但他也沒阻止,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為攆一只彎腰跑,都嚇飛了他們才把給撲到,被在下都沒氣了。
這麼些人就老頭背個背簍,撿個蛋要讓他蹲下來放背簍里,抓只也給用草捆個嚴嚴實實的丟背簍里。老頭看出氣多進氣的被五花大綁的山,“這遇到你們也是倒霉,想死都沒個痛快”。
燭看哥哥們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送幾個蛋過來,再看人家攆攆的赫赫,他掙了掙被拽住的手腕,“阿爺我也想去玩”,抬頭看他妹妹也是子趔著想過去,沾滿口水的手也指著人熱鬧的方向,“我妹也想去”。
老頭把的小孫換個胳膊抱,剛松開手,小孫子也跑了過去,只能抱著小胖墩背著背簍過去,給孫子們接蛋去,跑來跑去別再給累瘦了。
……
秋把家里收拾利落了,背上背簍裝好水囊帶著小驢出了門,“挖草藥嘍,要去的準備準備,山谷口梨樹下面集合嘍”,走一路喊一路,后的小驢也搖著尾嗷嗚著,長一聲短一聲。
秋拍拍它的狗屁,墩墩的,“你跟著什麼?湊熱鬧呢?”
還沒走到梨樹底下,四五只狗噠噠噠的先沖了過來,先圍著狗娘獻個殷勤,再圍著秋打轉,非要被挨個才走開,“好了好了,再拉我子都掉了,你們也想跟著人玩?掌前走著”。
在梨樹下等了半刻鐘,平日去挖草藥的姑娘家都來了,沒想到老婆婆也來了,就拿個鏟子跟在大嫂后面,秋看了看,大嫂背的背簍估著是家里裝的,背上都跟頭齊高了。
小金橘也看到了,過去扶著阿,“我阿都去挖草藥,我娘就不去,老是說家里有事撒不開手,我看就是放不下我小弟,聽說我阿爺把他們都帶進山了,就不時的出來往山里瞧”。
大娘拍拍的手,傻丫頭,娘估著是有了,這些天提水什麼的都是老三晚上回來做,大姑娘了,也是個心的,“剛好,你娘不來沒人跟我搶你阿,你看背簍都沒帶,挖的可不都是我的”。
看一臉震驚的樣子還真信了,真是個心淺的。
大家都在走路,小金橘勾著阿的胳膊走,“阿,下次我帶你玩,你幫我采藥,看,我還帶了水,什麼都準備的齊全”。
阿沖笑笑,把孫的手拍開,“你大娘說了,我走不背我回來”,說罷上下打量小金橘細條的子,嫌棄的嘖一聲,“我不敢相信你,歲數大了,骨頭經不得摔”。
周圍的人哄笑起來,小金橘平日里就以苗條的材為傲,今天可是被結實的嫌棄了。
被笑了也不在意,“我改天把阿爺拉來,讓他幫我”。
說著話,一行人已經走過石灘了,跟滿月他們走的路不同,秋一行人還沒走到板栗林就拐彎了,繞了一個彎上了山,小驢和它的崽走在前面,有它們打前鋒,這條路走著很安全。
跟著秋學了不時間,們認識的藥材也好幾種了,現在已經不需要秋再教,都能拉著草叢自己找,只有遇到不確定的才會拿過來讓秋看看。
人多,為了安全也不能散太開,到了中午一個人也就采摘了小半簍,還是幾種草藥雜合在一起,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涉足的原因,在山上爬上爬下一天也弄不了多。
大嫂背著大背簍完全是想運氣,不是闖進草藥窩里背簍怎麼都裝不滿,何況還一直在費心照顧婆婆,還要教哪些是草藥哪些的雜草,們兩個人采的跟小金橘差不多。
小姑娘們倒是想不下山,想直接帶點飯在山上吃,但秋要回去做飯,一走小驢也帶著崽跟跑了,哪能放心讓一群小姑娘在山里躥一天,真遇到大東西了或是迷了方向走丟了,秋的責任也是不了,點著人數招呼們下山,“走了,別苦著臉不舍得走,采藥就像打獵,哪能次次都包你們滿意的,咱們又不靠這收吃飯,采藥就是讓你們能有點收買點小東西還能樂呵呵的有事做,整天在山上拉草藥,相信我,不出兩年你就采摘的夠夠的了,聽話,回去吃個飯歇一會,下午再來眼睛也不泛暈”。
聽了這話,其他小姑娘也都說盯著草葉子瞅腦子都有點暈,每天上山下山的上也輕松多了,也都腳步輕快的結伴拉家常,但秋注意到榛娘還在回頭往山里看,一時有些頭疼,這姑娘不怎麼喜歡說話,跟著這麼些伙伴也玩了大半年了也沒發現有談得來的人,也不這姑娘的想法,可別到時候帶著孤兒的小孩再上山采藥了,那可要惹出子。
秋想了一路也只能打算這兩天找這姑娘談談,好好一小姑娘也不知道有什麼心事,天天苦著臉低頭走,在山里有吃有喝有人照顧,沒人欺負,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下了山,就看到滿月小泉他們了,小泉抱著小久,滿月和寶柱他們里騎個子在噠噠地跑,子在地上劃拉的聲音老遠都聽的到。
小驢看到滿月和燭,一溜煙兒迎了上去,那親熱的樣子像是大半年沒見了,也難為它了,跑那麼快尾只能夾著搖。滿月蹲下來等著,小驢跑過去他就抱著它的狗頭,一人一狗相互蹭,燭也湊過來抱著小驢,小驢忙不過來只夠勾著脖子給燭了個臉。
燭閉著眼睛把小驢呼拉開,“嘔,真臭”。
小久見著娘了,趔著子嗷嗷,看娘走過來猛的撲過去,小泉哥還抱著呢,那作把小泉嚇了一跳,遞給了小嬸還說:“這子太了,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跟子分家了”。
他阿爺剛走過來就聽到了他不過腦子的話,一邁就給了他一腳,“腦子跑丟了跟不上?你跟子分家了還能活?”
他訕訕的頭,看小嬸沒見怪轉而揪揪小久妹的小胖腮,看他阿爺還想踢,拔就跑。
他一跑,表弟堂弟都笑他,還讓阿爺攆上去揍他,他回頭比了比拳頭,老頭看了一瞪眼,“寶柱你們給我把他攆回來,我按著讓你們揍”。
幾個孩子瞬間熄火,沒敢應,除了大姜哥和大粒哥,就小泉最大,說不過又打不過,還是一事吧。
“出息,還這麼多人呢”。
小泉得意地拉著吐舌頭,就聽不遠的一群丫頭片子在笑他,他轉對們翻個白眼,走過去把他養的狗拽過來,踢了一腳狗屁,“狗東西,你狗娘都知道去迎接小主人,你站著看著都不,你是腦子指揮不懂?”
小金橘走過來安挨訓的狗,“它腦子里就沒有你,何必勉強呢,把它讓給我吧”。
“想的,就是你天天當好人,我一教狗你就來叭叭的瞎說,它個不知好歹的就差認你當主人了,也不知道是誰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它拉扯大”,越說越氣,看這臭狗子還把狗頭埋金橘懷里,臉都氣紅了,“你看你看,就是你當爛好人當的,你看它這狗樣子,我說它什麼了?”
“哥,這狗看來是要屬于我了,它也不跟你一心,要不你明年夏天再去跟小嬸磨,養一條跟小驢一樣的狗”,看他又想說做白日夢,趕補充:“要不我把大壯買下來,我給你一百個銅板?”
“稀罕,小丫頭片子”,小泉著臉轉走了。
金橘看小泉哥走到滿月邊想去小驢,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大壯大多時候也能拐的走,兩人喂一只狗再好不過了。
領著大壯走到人群里,就看大娘、阿和小嬸在說話,走過去就聽大娘說“小泉都十五六歲了還沒開竅,傻孩子也不知道獻殷勤,剛剛還對人姑娘翻白眼,臉都不紅,真是笑死人”。
秋注意到小金橘湊過來了,把腦袋拉走,“小孩子家家別聽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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