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家人歡歡喜喜的吃了一頓燉羊, 大嫂吃飯的時候說:“快一年了,聚在一起吃飯不是在爹娘家就是秋在做飯給我們吃, 下次再一起吃飯咱們著來怎麼樣?”面對著二弟妹和三弟妹說話,意在征求倆的意見。
“我做飯雖沒有四弟妹做的好吃,但一直不給機會就一直難吃”,這是讓人不準脈二嫂,哪天聲音變了 ,不看臉只聽這的語氣都不會認錯人。
沒人接二嫂的話,這人有些不懂好賴, 三嫂之前有幾次安還被嗆了幾句,說是笑話,之后再沒人接茬兒了,三嫂像是沒聽見一樣, 對大家說:“可以, 逢年過節在爹娘家, 平時就咱們兄弟四家著來”。
這樣定了秋也高興, 撅個肚子做這麼多人的菜也是難,熱鬧是熱鬧, 但也抵不過疲憊。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就是不知疲倦的打獵、腌,為下山賣買貨做準備。秋消腫后也沒有再洗什麼兔皮,就把修修剪剪, 洗曬干凈了收起來, 準備賣一部分留一部分, 打算到時候也做床被試試。
太輕,不跟什麼混在一起,蓋在上沒覺, 心里都發冷,在山上挖草藥的時候注意到,在山谷外的河流下游有個緩坡,那里黃土淤積,長的有香草,春天的時候里面還有野鳥和大雁,等繁季過去了再去瞧,空的只剩鳥,秋打算去看看棒被人摘完了沒有。
去了后看著像是沒人過,秋也不知道是們還沒忙完還是像摘用于月事的葉子一樣,還沒到采摘的時間,也沒敢,回去問了大嫂,說是還沒騰出時間,讓放心的往回弄。
棒也不重,想著三個嫂子忙的團團轉,婆婆一個人抱不兩個孩子,也只能在山附近打轉,就把摘棒當運,每天背個兩背簍,不只自己夠用了還把另外四家的給準備的足足的。
鐵牛秋離他們住的又不近,除了偶爾被二嫂兩句,跟們的關系還不錯,能幫的就幫了,又吃不了大虧,這種斷不了的關系往好了大家都舒服。
這個季節的棒已經變灰黃了,秋摘回來曬了兩天后才絨,用了五斤絨加上兩斤摻一起,裝進被單里起來,長寬各封三條線,一條嶄新的杯子就做好了。
想起小娃會尿炕,秋用麻布了個小臂長的袋子,到時候里面填上絨,墊在小孩屁下面,反正有褯子裹著,也不怕磨他屁,到時候尿炕了就尿在了絨麻套上,把絨扔了再填新的進去就行了,想到一年里可能要用的不,秋又去背兩背簍回來,絨了瓷實了裝背簍里堆在山里。
到了十月初,鐵牛和他幾個哥哥就把一直圈著放養的野豬給獵回來了,秋知道這是要準備下山了,晚上回來后,鐵牛直接在他爹娘那邊沒回來,連夜把豬放了,豬刮干凈洗干凈,里面的臟掏出來,四個兄弟在家睡了一天后天還沒亮就背著瀝干水分的豬下山了。
第五天中午,四個人疲憊的回來了,在河里胡洗掉漬回去吃了飯又蒙頭就睡,睜眼后又背一背簍山扛一麻袋野兔下山了,這次回來的早一點,第四天晚上回來的,原來他們一直都是把腌賣給跟山里有姻親關系的村里一個在鎮里開有商鋪的一家人,不用擺地攤跟人討價還價,就是價錢便宜一些。
這次在家里待了兩天,鐵牛一個人悄悄的又出山了,把秋炮制的大部分草藥給帶走了,最重要的是枸杞,秋給他說了個大致的價格,讓他去給路生抓草藥的那家醫館問問,之前聽們說那個醫館的大夫聽說了路生的況就不怕辛苦的想要出診,對那個醫館印象不錯。
在四天后的晚上,鐵牛悄的回來了,照秋的吩咐買了兩包治小孩發熱、肚子脹氣的藥,賣公英的銅板就都沒了,去鋪買了袋碎布,聽醫館的大夫說生娃的人喝紅糖好,去點心鋪里一問,一包紅糖抵得上一斤枸杞的價格,想著最重要的糧食還沒買,忍了又忍,還是只買了半包,問店家又要張油紙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因為這趟只有鐵牛一個人出山,秋生怕他出了事,每天借著轉悠的名頭,一天三遍的在山谷外盼著,睡也睡不好,等鐵牛回來了,也熬的兩眼青黑,兩人抱一起睡到第二天正午才起床。
閑下來之后把豬大腸和豬肺給燉吃了,秋洗的干干凈凈,沒一點臭味,鐵牛終于吃的扶著腰走路,還有剩下的,可見這次是真吃飽了。
知道了紅糖的價格,看鐵牛那低落的樣子,忽然笑著說:“山里生孩子的人肯定只有我一個人能喝紅糖,到時候我吃紅糖醪糟煮蛋,養好了子給你生五六七八個娃,讓你抱都抱不過來”,想著那畫面,鐵牛稀罕又嫌棄,“那我還是該買一包紅糖的,反正已經抱不過來了,干脆抱到老掉牙”。
“……”
秋呸了他一口。
在10月底的時候,山里所有年的男人都下山了,小驢在這近一個月里抓的兔子也被他帶下山了,是的,現在小驢已經自己捕獵養自己了,吃不完的還會帶回來給秋,他現在只有晚上在家,白天在山里晃,偶爾回來個面,估計它跑的比鐵牛他們打獵的地方還遠。
鐵牛帶著糧食回來了,賣和賣藥材的錢也都用了,三袋灰面裝滿了一缸,這都是村民們磨好了賣給他們的,比麥子貴,那也沒辦法,山里沒磨面的工,貴也只能買,還買了一袋黍子、一袋還未殼的小米,還有一些雜豆,還買了不山里沒有的干菜、酸菜,一些梅菜。
今年只有三個小伙子從山下帶了媳婦兒回來,加上從山里娶媳婦的三個小伙子子,跟去年相比,冷冷清清。
秋嘆,“去年我們婚的時候,二十多對,四十多個人站在高臺上,我都擔心抱錯新娘”。
“擔心多了”,鐵牛覺得的想法總是跟別人不一樣。
“當然也可能是抱錯了也不知道,反正跟山下的媳婦也沒見幾面,見著這個也像那個也像,越看越像,抱錯了也變對的了”,秋越扯越覺得這種況不是不存在,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傻樂,鐵牛低著頭做自己的事,也不搭理,果然,沒一會就坐過來盯著他做事,之前傻樂的事也不想了,有點沒心沒肺的,忘的快。
雖然只有六對兒新人,宴席仍然盛,一群人大吃大喝睡大覺,把新人忖的像陪襯,就是搶新娘的環節,一群人哄上去,把人為難的返回了三趟才放水讓新郎背著新娘跑掉。
秋熬不住,早早的就回去睡了,山里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鐵牛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里的酒味兒熏的難,把他踹到炕的另一邊,寧愿聞臭腳丫子味兒也不想聞酒臭。
第二天秋醒來,半躺在床上,覺得有必要再挖個山,下次鐵牛再喝醉了給踹到另一個山去,又是腳臭又是酒臭,呼嚕還扯的震天響,真是個磨人的糙漢子。
三天宴席過后,一切又按著既定的軌道走,打獵、砍樹、燒炭,現在秋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低頭看不到腳,不再敢進山了,就擔心被藤蔓給絆著,板栗和蘋果、橘子不能像去年那樣去摘了,只能是鐵牛往回帶,摘蘋果和橘子要不了多功夫,他也往回帶的不,都給放進地窖里了,梨子放地窖里一點都沒爛,他也發現了地窖的好,還說明年把地窖再擴大一些。
但板栗就不了,又要打又要撿,去打板栗的都還是人,他提都不提板栗這兩個字。
幾個嫂子還在想著,一人給送了一籃子,今年也不做板栗糕了,而且最冷的時候還要坐月子,這些板栗完全夠煮粥和做菜。
在炭上窯后,鐵牛把炕底下燒的灰都給掏出來打掃覺,還去把他爹娘家那個他從小睡到大的炕也給打掃干凈,是的,秋和鐵牛今年要在公婆那里過冬,主要是不知道秋啥時候生,他們那邊離這里又不近,趕上大雪天,喊人都喊不來,索兩人就搬到那邊去,到生的時候有四個人幫忙,生了也還有鐵牛娘幫忙伺候,不用鐵牛抓瞎。
炭出窯后,鐵牛直接挑一大半到爹娘家去,家里的、菜也各背了兩背簍去,鐵牛娘告訴他鐵牛生產后坐月子不能吃鹽,他就做套子套了二十來個山,都用麻繩綁著丟在不見的山里養著,等下雪了就給殺,扔到雪地里給凍著。
趕在第一場雪下下來之前,鐵牛就把服、被子、給娃娃準備的東西都裝背簍里背過去,小驢陪著秋慢慢的走過去,秋走的慢,小驢就跟在后邊,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它就蹲坐在地上等著。
小驢也搬家到那邊去,自從它跟著進山打獵,跟家里這幾個男人關系日益切,鐵牛爹看秋來了,讓趕進去坐,攔著小驢說:“呦,你也搬家,這次可是你主來的啊,不許撓門了”。
小驢看著攔著它的人,任他嘰里咕嚕的說一通,嗷嗚了一聲,繞過他就想進去。
聽到它的聲,小泉最先跑出來,激的大,“哇,小驢來了,住我家吧,跟我睡一個山”。
小驢看到它的小伙伴也熱的搖尾,進去轉一圈又被小泉帶了出來。
她與他總是一再錯過,當她帶著少女的執拗對他說,靖軒哥哥,我喜歡你的時候,他冷漠地說,可我不喜歡你!當他深深看著她低低說,我已經是你的丈夫,我會對你好的時候,她嘆了口氣,說:如果你想對我好,就善待我們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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