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三嫂說懷孕時也是一直吐，以此推斷秋也是懷了，但秋卻不敢肯定，讓三嫂先別給其他人說，等再過幾天看月事來不來，免得讓人空歡喜一場，三嫂答應，讓這些天注意點。

鐵牛一臉疑的看著跟三嫂說完話后強忍不笑的秋，“聊了什麼，這麼高興？”

“回去跟你說”，秋朝他抿一笑，喜笑開的笑容看的鐵牛也是心中一樂。

鐵牛娘看夫妻二人臉上帶笑的走進來，也想不到是秋的原因才來吃飯的，鐵牛其他的三個哥哥偶爾也在這里稀里呼嚕的吃一頓，也沒多問，晚上煮了一鍋雜糧粥，烙了十來個餅子，打算剩下的明天早上熱了吃，秋和鐵牛來了這些飯剛好夠吃，明早再重新做。

鐵牛看秋端起飯碗沒有再吐，就安心的和他爹聊天，他知道他爹不像他的長相—老實沒心眼，相反，他經歷的事多主意也多，鐵牛經常詢問他爹的主意，所以兩人在鐵牛僅比他大孫子大五歲的況下，還不錯，在山里，最重視的就是壯勞力，鐵牛出生的時候他大哥已經跟著爹開始進山打獵了，有他大哥分擔他爹輕松了很多，在鐵牛大哥打獵前，鐵牛爹每次都是厚著臉皮跟同姓的遠方堂哥一家子一起進山。

有三個哥哥在前，鐵牛爹早就過了當爹的癮，鐵牛的出生于他而言，有個小兒子打獵的隊伍又擴充了，沒有這個小兒子他還是一樣的打獵，畢竟離小兒子打獵還有十八年，所以鐵牛主要是跟他娘長大，他爹并不關注小時候的他。

直到他十來歲的時候被人嘲笑長相，他主向他爹學習打獵，那時候鐵牛爹才看到他這個即將長的小兒子，父子倆的關系從這時才開始切起來。

飯后，秋幫婆婆把飯碗端到灶臺上，就被鐵牛喊走，“秋出來，我們趕回家，這天看著要下雨”。

婆婆也讓趕走，幾個碗擱水里涮一涮就行了，又沒有油，不用幫忙。

走過拐彎，看不見爹娘的山了鐵牛腳步就放慢了，“走快啊”，秋回頭看向他。

“雨下不了這麼快，我就是擔心你站到鍋邊又想吐，故意這麼說的”，鐵牛似是不在意的說。

“娘知道了罵死你”，秋看出來鐵牛那表是想要對他撒，偏不如他的意。

“罵死了算了”，他低著頭。

秋閉了，生怕忍不住把好消息給禿嚕出去了。

鐵牛看秋毫不停頓的走在前面，不得已的跟上去走在側。

回到家，鐵牛把給小驢帶的飯倒在它的狗碗里，準備燒水泡腳上炕，在沒親之前，鐵牛都是用涼水沖一沖，為了懶山外面還用石頭墊了屁大的地方，方便沖腳之后腳站在那里晾干腳。

秋把小驢放出去拉屎拉尿，站門口看著它別跑遠了，“水燒熱就行了，不泡腳了”。

“你進去吧，我燒鍋了，油煙別熏著你，狗我看著”，“兩把柴的事，你就等著泡腳”。

“真不用，上炕了我告訴你個好消息”，秋覺得山里燃燒的油做的油燭味道比以前刺鼻，沒聽鐵牛的話，往外走兩步到了山外面，狠吸兩口清冽的空氣，心好多了。

秋拿過鐵牛的手放在肚子上，很自然的作，導致鐵牛沒有作，而秋則滿懷期待的等著秋都的反應。

“……”

秋把鐵牛的手甩下去，兩手捂在肚子上，“我肚子里可能有你的娃了”。

鐵牛的手被甩下去，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婆娘想那啥了，懊惱的給蠢頭一掌，正想拉到懷里哄一哄呢，就聽到一個驚雷。

“啥？”

“你沒聽錯，就是那意思”。

“真的？我咋不知道呢？”

“現在不就知道了？你什麼反應啊？”

鐵牛把被子掀了想看肚子，又趕忙把被子扯上來給秋蓋好，頭鉆到被窩里，從屁往下都在被子外面，把肚子上的手拿開，自己的糙手放在秋細平坦的肚子上，了一把，手上的繭子刮在皮上有種疼中帶的覺，心尖的直發，好在鐵牛把手拿開，把頭挪上去側耳聽著，那種難耐的覺才消失。

“真的有了？不出來也聽不出來”，鐵牛心生期待卻又含著無措，自從婚后就盼著娃娃，同一天婚的有三四個都懷兩三個月了，但秋是大夫，他相信沒有問題，一直沒有消息慢慢的也就平靜下來了，快半年了，終于聽到這個好消息，鐵牛激的都懷疑是不是產生錯覺了。

“才懷多久？要不是今天三嫂提醒我，我也沒覺到，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豬油多香啊，但今天聞著覺得腥，想吐”，秋在說服鐵牛也說服自己，比鐵牛更期待有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獨嫁進這個陌生的環境里，沒凍著沒著睡著一起五個多月還沒音信，也心生著急，但面上卻要讓人看不出一點心虛焦急，要不在冰雪融化的時候就有人問肚子了。

“你自己給自己瞧瞧”，鐵牛聽了秋的話也不敢確定。

“我不會把脈，小李大夫會嗎？”

“不會，他只會看看外傷”

“要不我去放的里聞聞？看還有沒有反應”，秋被鐵牛緒影響，急需證據來證明懷孕了，其實再等幾天就知道了，但等不急，也擔心等來的是失。

還沒等鐵牛回答，就自顧自的下炕要出去，但剛掀開簾子聞到油燭燃燒的味道，就覺呼吸不過來，放下簾子就想嘔。

鐵牛就跟著秋后面，看的反應趕打橫給抱炕上去，“怎麼了？”

“不用試了，我聞著油燭燃燒的味道就想吐”。

“那肯定是懷上了，在今天之前你聞著都沒問題”，鐵牛高高提起的心總于落地了，高興的合不攏。

“你躺好，我去把山門開著把味道給散了，免得時間久了飄到這個里來”

鐵牛小心的掀開簾子，快速的了出去。

一句話的功夫，鐵牛又進來了，原來是把山門開著，油燭也給熄了，他黑進來跟秋分他高興的心。

秋在他叨叨的聲音中睡了過去，鐵牛到半夜才睡，早上秋還沒醒的時候他就起來用沒沾過油的陶罐做飯了。

眼底青黑卻神十足。

就此，在兩人都堅信有孕的晚上，拉開了孕吐的序幕，連續五天，聞到味油味就吐，鐵牛已經把大鐵鍋給卸了放進雜間，放的山用木板給擋住，用草團把兒給堵的嚴嚴實實，還每天割一筐青草散在山。

得虧現在是清閑時間，鐵牛能圍著秋轉，不能點油燭的結果就是天不黑就吃飯，做飯在山外面，一天三頓都是野菜和不沾油星的粥、米飯或是餅子，這些東西除了野菜都是貴量又，吃了還不頂，鐵牛堅持了兩天就瞄準飯點去他爹娘家吃，秋毫無意見，還讓他把提過去。

用陶罐煮粥慢，烙餅烙不，做米飯上面夾生下面燒胡，沒有水果只有野菜，幾天下來秋臉有開始蠟黃。

秋想著哪怕這段時間將就過去了，那以后萬一懷孕還是這反應呢，就興起了在山外面建兩座房的想法去，一件做廚房，一件放雜，懷孕想吐的階段就把雜收拾進山，人睡進去，是不敢放出來的，散出來的味道能引來食。

把想法告訴鐵牛，讓他先把地基給打好，他辛苦點，砍些樹埋在地基里，等孕吐反應過了，就請人幫忙建房，用石塊和泥和在一起砌出墻，這樣能經得起山里的狂風，也經得起大數的爪子。

清閑的時間還長，不用著急建房，鐵牛用鐵鍬挖，挖出來的泥土堆在一起，累了就起來喝個水、帶著秋出去散散步、采摘野菜、去撿小爐的石灘撿筐石子，日子過的輕松且規律。

秋在把大嫂送的一罐腌酸梅吃完后，孕吐停止了，氣溫已經上升到十來度，，冬天的羊皮襖了下來，山里土生土長的人好，比如鐵牛，在所有的男人里顯得清瘦，他都已經開始穿單了，更何況別人。

婦人們都忙著清洗從冬開始攢下來的外和被子，而秋力氣小且還孕吐剛過，鐵牛本來就心疼的不得了，洗服洗被子就不會讓，但他又擔心被人笑，就晚上把服泡上，白天把門關著在山里洗，趁著晚飯后大家都做飯的時辰，帶著秋的去山谷外的河里漂洗，他槌服的時候秋給他放哨，幸運的是把服和被子全部清洗完，都沒有被人發現。

鐵牛請他三個哥哥去幫他到山里砍樹，不要胳膊的樹就，太細了容易折太了墻要砌的老厚才能把樹給砌到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