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深了,大紅娘跟秋一起去把包袱和藥罐拿回去,還多跑兩趟把稻草都抱回去了。
“不能白挨一場罵”,大紅娘發現秋驚詫的看著,表訕訕的。
秋把包袱和藥罐都拿到大紅家后,也跟著跑一趟去幫忙搬稻草,大紅娘收拾妥當后,只差洗碗了,秋給燒火,灶里頭竄出來的火苗只能照亮大紅娘半邊滄桑的臉
“丫頭,你心思通,以后的日子不會差,我在你這個年紀在意別人的看法,跟人吵架哪怕吵贏了,自己也氣的手發抖,你有膽量有主意,過幾天山上的人來了,我幫你打聽一下他們的況,你好有個選擇”。
***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大紅娘對石頭和大紅說:“這是你們表姐秋,是我表姐的兒,你們沒見過,過幾天要嫁到山里面去,只在這兒待幾天,你們好好相”,然后特意對大紅叮囑,“大紅,你是今天早上才見秋的,之前都沒見過,不管誰問你都別說了”。
“噢,真是我表姐啊?”
“嗯,快吃吧,吃完了去挖野菜,秋也一起去,在村里轉悠轉悠,認認路”。
出門了,遇到的第一批人就是在門外圍著曬太的輩的人,“呦,大紅娘,來客了?”
“對,我表姐的兒,別說你們不認識,我也是第一次見,要不是上帶的有我表姐的東西,我也不敢認”,
“十幾年了,怎麼突然來了,稀客呀”。
大紅娘對大紅說現在水重,讓帶秋先去村里轉轉,等太大了再去挖野菜。
大紅娘留下來把之前跟秋商量好的給這些老年人說了,并說了秋要嫁進山里的事兒,央們幫忙掌掌眼,有啥消息給說一聲,免得讓苦命的外甥再掉進狼窩。
滿足了這些人的八卦,大紅娘才拎起竹筐去找大紅。
“娘,從家里出來往南走直接就上山了,你非要從村里走一趟,看到我表姐的都問我是誰,我走了一路說了一路,煩人的”。
“村南山腳草盛,你表姐分不清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北邊走的人多,草些”,轉頭對秋說:“十三了,還不知事呢”。
“我十三的時候也不懂,現在也考慮不周全,多虧了您”。
“周全些,我們都好”。
***
五天后,氣溫直線下降,早上已經開始打霜了,山里的人就是這個時候下來的。
經過打聽,下來的單漢子幾乎都符合秋的要求,可能因為獵戶飯量大,所以他們都是結婚后就分家出去了,嫁給他們的姑娘結婚后都能自己當家。
秋托大紅娘問個話:“嬸子,麻煩你問他們一下,如果將來有錢了愿不愿意下山來生活”
“這還用問,山里面雖說多,那都是拿命博的,住山里買賣東西不方便 ,生個病真是拿錢都看不了大夫”,大紅娘若有所思的看著。
不知道大紅娘怎麼問的,還不到傍晚就有結果了,按大紅娘說的,還真有兩個倔種打算在深山老林過一輩子的。
山里民風開放,大紅娘攛掇秋自己去看看,哪個合眼緣,免得好的都被人家選走了。
秋去看時 ,那些男人大多數都忙著易,用換錢換干菜換手工編制的用等等,大多長的五大三的。
那些把留著不賣的就是要娶媳婦的,秋看到一個站在這群發達的漢子里面顯得幾分消瘦的男人,他在給那些易的大嬸子們打下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村里的人。
秋看了一會兒,那個男人也瞅了幾眼,又被大嬸們拉去討價還價去了。
“你決定了?”
“嗯,就他了,他就是不愿意下山生活的其中一個吧?”
“嗯,瘦了吧唧的,還鐵牛”。
“嬸子,那鼓出來了的男人,我看著發怵,而且他們這打獵的,哪有真瘦的”。
“行,你愿意就行,我去說和,打聽一下他家里啥況。”
……
兩天里,山上那幫漢子帶下來的東西就都換完了,有三對自己看對眼的,大紅娘去找鐵牛的時候讓那幫漢子直嘆鐵牛走了大運,前兩年鐵牛就跟著下山找老婆,就是沒有丈母娘看的上。
山里娶媳婦,娶回去了一生回不了幾次娘家,所以彩禮高,鐵牛給了大紅娘十五兩銀子和一頭山羊半邊野豬,要知道山下的彩禮就三四兩和一匹布。
秋拿到了八兩銀子,大紅娘帶董關去鎮上醫館看病,秋也跟著去了,住在村里的幾天,上穿的才開始是大紅娘的服,但大紅娘自己都缺服,秋等自己的服曬干了就把服還給了,腳上的鞋子不比秋那裂線的鞋好多,畢竟們是草鞋一直穿到下雪,冷了就往草鞋里塞燈絨草。
秋去鎮上給自己買了兩雙布鞋一雙棉鞋,買了兩匹布給自己做服,又買了鋪里做服剪下來的不夠再做一服的小塊布料,打算進山了用這些做鞋自己穿或是送人。
秋不會看病,只知道幾個方子,其中三個是從娘那里學來的,因為娘會點醫能在候府伺候,在去世后秋能沾的得以小小年紀進候府求生活。
候府的方子藥材多珍貴,鄉里人也用不起,經過秋娘的琢磨,只有一個退燒的方子能找到便宜的藥材替代,其他的只是一些偏方,比如油煎紅棗止咳、□□皮煎蛋止咳、烈酒退燒,這些很多農家老婦都知道。
秋在候府煎藥的那幾年,倒是學了幾個方子,比如安神的、消食的、養生的等等,熬了七年藥,什麼藥材什麼比例秋知道的清清楚楚。
從藥店出來,秋上只剩十來個銅板,想著上山后有錢也花不掉,十來個銅板給買了十來個饅頭和三個包子,拿到手就自己吃了個包子,剩下兩個被帶回去給大紅和石頭了。
在村里又待了兩天后,秋和其他五個村里的姑娘就跟著山里的漢子準備走了,其他人看著秋帶兩匹布,好幾個包袱,個個羨慕的眼睛都紅了,男的羨慕鐵牛找個會把家的媳婦,的則復雜多了,想著大紅娘對表外甥都這麼大方,們親爹娘是把彩禮銀子扣的的,又有些眼紅秋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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