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家攏共沒幾次,次次都要買人家東西。
知道的是他真需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故意仗著領導派,要來工人這占便宜呢。
還沒細想呢,趙梅花已經熱地迎出來了:“宋副廠長,您怎麼來了?”
自打知道這位是新來的領導后,趙梅花說話就更客氣了。
雖然不好奉承人,但畢竟是領導,趙梅花覺得該尊重還是得尊重些。
宋國給問得更不好意思了,想買兩件線的話噎在嚨里,直接說不出來了,奈何旁邊的兒子一個勁揪他袖,晃啊晃的。
得,臨出門兒子千說萬說,他想啥招也得買著那服,這要是還沒開口就孬了,回去還不定咋磨嘰呢!
著頭皮上吧:“這不是孩子這幾天聽說廠子里這小孩人手一件花錢,也眼熱,非想來一件,我給他磨得磨得沒法子了,想著過來瞧瞧。”
“看看你手頭還有富余的沒!”
宋國雖然是副廠長,也是上頭派來監察工作的,但沒啥架子,說話隨和得不行。
再說這服吧,其實他也好奇,這兩天確實沒聽人說什麼花線兒,但忙著工作也沒見著。
原本過來撞上福安就該看著的,偏生昨晚上趙梅花才把他們的新裳都洗了,這會沒穿著。
這子好奇就是憋到了現在。
“有!這服啥時候想要,啥時候有!”趙梅花一聽,大大方方應下,“您就說想要啥樣的,趕明兒我買了線給您做!”
又想著買的是服不像別的,總得人瞧瞧樣子,看是不是真稀罕,免得到時候做出來了不合心,沒等宋國說話,就主拿了還沒晾干的服出來,展示給他看。
“您先看看,要覺得!我就給您做!”
三件大小不一的線兒各有風格,福安那件兒可可,的像本人一樣,趙玉的更大膽些,也和本人風風火火的子如出一轍。
至于趙朝硯的,簡簡單單繡了“哥哥”兩字,既不會過分花哨,也不會過于單調。
總之,每一件都很好看!
并且獨有特!
宋國一看就喜歡上了,邊兒上的兒子更是激的拍掌:“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隔壁張小東就穿了個這服!昨天還炫耀來著!”
七八歲的小男孩兒都有點兒好勝心,比高,比力氣,就連去垃圾堆上的彈珠也得比一比,更別說穿兒裳了。
“我就要這服!要兩個!”
“要!不要兩個來四個,要兩件孩子的再來兩件大人的,花樣隨著你安排,咋好看咋弄就。”
不只是要買!宋國眼里閃著,激的聲音都在抖:“我早發現你是個好苗子!瞧瞧這服整得,又有新意,又好看!”
關鍵還特別實用!
簡簡單單的線兒,無論你是工廠上班兒的工人,辦公室上班兒的職工,還是地里刨食兒的農民,上學念書的孩子,誰穿都合適!
上頭把他派下來,他帶著這廠子出一條新路子,打造自己的品牌,借著大省城里吹來的做生意的風,徹底把這廠子扶起來,首當其沖的就是打造品牌!
這不,一來就安排一場比賽,大家各自發頭腦,琢磨著做點兒新鮮樣的裳出來。
本以為這事最起碼得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有點效,沒想這麼快就他看的希了!
啥?你問希是啥?
宋國直勾勾盯著花線兒,眼珠子都快掉了,這本低廉,又特別歡迎的線可不就是廠子的希?
他甚至都能想到,批量生產之后,服會給他們帶來多驚人的收益了!
當即語重心長的說:“這樣,明兒咱們開個會,你把這服拿過去,就當你參賽的作品!”
“一準能贏!”
雖然這在自己計劃之,的確是這麼想的,但聽到這多有些激。
“!那就謝謝副廠長了!”
“謝啥!要真是說謝謝,那得我謝謝你!”宋國看著線,神不明,半晌才又叮囑幾句。
“記得一定把這三件都帶過去!一件不落!”
這一趟是真沒白來!宋國拉著孩子,喜滋滋走了。
他高興,趙梅花一家子也高興,這服真要是能幫贏了比賽,后面兒的好一準兒多著呢!
不說別的,目姑且淺點,眼下的,比賽的獎勵就厚的驚人吶!
福安咂吧的小也替媽媽高興。
但傍晚的時候嗅到了一怪味,似乎是倒霉的味道,就可擔心明天的比賽,壞人會給媽媽使絆子啦。
于是晚上趁著媽媽幫服,仰著小腦瓜吧唧一口坐在媽媽下上。
使勁兒嘬著不松口,口水粘了媽媽一臉,等到媽媽半無奈半好笑地爪爪,示意可以松開了,小丫頭才松了。
趙梅花雖是個鄉下人,但皮白白的,跟個城里人似的,這一嘬,下上就多了塊兒圓溜溜的紅印。
不好看!但福安卻眼著!
可不是要著嗎!剛剛可是把自己攢了好久的福氣一腦都傳給媽媽了!
這下靈力又不足啦!
真悲傷!
那邊,宋國回了家,腦子里還惦記著花線兒,輾轉反側,激的整整一晚上都沒咋睡好。
旁邊的程香給他氣的一腳砸過去:“睡覺!折騰啥呢?明天不上班兒啦?”
他不上!還得趕去衛生所報到呢!
這一腳給宋國踹老實了,再激也不敢折騰了,卷著被子在一邊,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拿了幾個本子,推著廠里新給配的自行車,就去開會了。
今兒要開會的消息,昨兒晚上才通知,要參加比賽的人不,一個個早早守在廠門口,長脖子等著。
等待的時候也不閑著,東拉西扯地打聽消息。
“你做了件啥裳啊?給我看看唄!”
“這有啥藏著掖著的!”
相比于他們,趙梅花來的不早,但一來就給一波人圍住了。
自制的線兒,這幾天賣的風生水起,廠子里誰不知道。
一個個眼紅的不行:“梅花,你可算來了,你做了啥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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