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是池芫許久未見的三師兄秦瑯。
他一勁裝,神冷峻,進來時,拱手尊敬地就要對著池悟一跪。
池悟想著這孩子的世,自己膝蓋先一,差點和他對跪下了。
忙手輕輕一抬,用真氣托著他的膝,阻止了他。
“你這孩子,以后可不能隨便給我跪了,師父還想多活幾年呢!”
“師父永遠是師父。”
秦瑯抿著,出去一趟,他看著更沉穩也更冷峻,但看池悟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聞言,池悟嘆氣,“傻孩子,你份特殊,遲早是要認祖歸宗的,師父可以是你的師父,但出了這個門,在外面,你是皇族,師父和師兄弟們是平民,尊卑要分。”
別看池悟只是個江湖人士,但他卻知曉皇族與百姓之間的天壤之別。
只要金家的案子翻了,秦瑯為皇子,還是皇上掛念這麼久的心之人所生的孩子,怎會讓他流落江湖繼續當個草莽?
秦瑯看著冷酷不講話,實際上子很單純,是這幾個徒弟里,最為死心眼的一個。
有些話不一開始說清楚,以后想說,就來不及了,也沒有機會了。
果不其然,聽到池悟這話,秦瑯大打擊,他表有幾分錯愕和失落。
隨即又道,“那,我可以娶師妹嗎……”
從小到大,秦瑯喜歡什麼,大家很難知道,他總是冷冷的,不講話不參與熱鬧,也不表達心思,更不會爭取什麼。
但只有師妹和四師弟和他親近,師妹總是怕他一個人孤單,會溫細心地陪著他。
秦瑯想,沈昭慕不配娶師妹,這婚事作廢的話,那他再不爭取,便真的失去最后的機會了。
但是他說完,卻見師父復雜地看著他,言又止的樣子。
別說池悟了,就是江樺,聽到這,也微微為難似的吸了口氣,拉著秦瑯到一側,“那個,師兄你出去一趟可有遇到危險,或者有趣的經歷?兄弟幾個好久沒見了,雖說你份尊貴,但在我們心中,你也永遠是盟主府不講話,劍高超的三師兄秦瑯。”
這話有安到秦瑯,也將他剛剛固執想要個答案的問題暫時撇開了。
他淡淡地拂開江樺拉他胳膊的手,語氣稀松平常地道,“沒什麼經歷,就是被皇家衛一路追回武安城……”
他有些慚愧地低下頭,“給師父丟臉了,徒兒打不過他們。”
“什麼?”
池悟險些跳起來,他看著一本正經地和他表達慚愧的三徒弟,他咂了咂舌,“皇家衛追殺你?”
他第一反應就是太后下的追殺令,然后便是想將秦瑯藏起來,免得被太后的人發現。
見他神張,秦瑯才意識到自己口拙,又沒表達清楚,造了誤會,便忙擺了下手,解釋道,“不是追殺,是……”
“那是什麼?”
池悟急切地追問,這孩子怎麼回事,皇帝不會把他認回去后,怪自己這個師父將好好的皇子養呆了吧?
“他們要帶我回皇宮。”
秦瑯眉頭鎖,一副深其害的模樣。
關以南實在是不理解地齜了下牙,“三師兄,你要是不樂意,這樣,你和你親爹說說,反正都是盟主府出去的,你要不愿意和他相認,讓他看看我唄?”
話音一落,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無不是帶著震驚的鄙夷。
怎麼會有人這麼沒皮沒臉的啊?
還代表盟主府?
池悟腳底板又了,想踹小徒弟的心又在路上。
他呵斥他,“有你什麼事,怎麼什麼事你都要摻和!娶師妹有你,當皇子也有你,你這攪屎!”
關以南被罵得狗淋頭,不訕訕道,“那娶師妹不是權宜之計麼……”
“你要娶師妹?”秦瑯忽然抓住了這話里的重點,他轉過,看著關以南,眼神冰冷,劍自出鞘,“吭哧”的聲響,一瞬關以南汗起來了。
江樺默默退開些,看吧,他就說了,娶師妹這事,除了三師兄,其余人最好是都不要摻和,要不然,三師兄第一個要殺親兄弟。
更何況,現在份不一樣了,還不能還手,不然就是藐視皇族。
師妹這燙手山芋……
得虧他是半點接手的心思都沒有啊。
正在屋里捋劇回憶籍相關信息的池芫,被系統分了這一幕,著重,分了四師兄江樺的心里話。
立即拳頭了,“四師兄,搶我寶石,還詆毀我……”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那你想怎麼做?
池芫:要不我這會兒過去,說我要嫁江樺好了:)系統反應了會兒后:我靠,這個絕殺,你好狠。
那四師兄是活不過今晚了。
三師兄這個皇家毒唯,還有個魔教魔頭暗中觀察,四師兄別做生意了,去買個好點的骨灰盒,投個好胎吧。
池芫坐在椅子上看戲,但看著看著吧,就笑不出來了。
三師兄要真想娶,這拒婚可就難了……
好歹是皇子誒!
摳了摳腦殼:我這該死的迷人氣質啊。
這下好了,太歡迎為難死了。
系統:先不忙著自,你好好理下你的桃花債。
它真怕宿主玩了。
但不用池芫忙著拒絕,很快,開茶話會的那幾個,就散了場子。
池悟便找上門來了。
屋外,他躊躇了一會,才敢敲門,試探地問了句,“阿芫,爹能進來和你說說話麼?”
這心虛又卑微的口吻,池芫懷疑自己是不是個惡毒的不孝人設了。
清了清嗓子,聲道,“爹,你進來吧。”
池悟拍了拍裳,整理了下儀容,然后出一個慈祥的笑,才推門進來。
就見池芫在那看書。
他沒有看書名,便下意識夸道,“我們阿芫這般有才,還不忘讀書,也不知天底下還有誰能配得上這樣好的阿芫。”
池芫掀了下眼皮子,角了下,將書名展示給他看。
《江湖緋聞錄》偌大的幾個字,池悟臉疼了下。
“關心江湖上的……奇人異事,也不錯,哈,哈哈,多了解些總歸是對行走江湖有好的,對吧。”
池芫:……
挽尊得很好,下次不用了。
將書放下,給池悟倒了杯茶,“爹有話就說吧,是……為兒的婚事?”
看著實在是太正常了,池悟接過倒的茶,鼻子就是一酸——“你想哭,就哭出來吧,這只有爹,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越是表現出正常的樣子,才越是不正常,阿芫心中一定極為酸楚悲痛的吧。
眼見池悟自己快哭了,池芫扶額,怎麼辦,這人設好像不需要自己立,這個會腦補的爹就給全安排了。
“我真沒事,爹,您有話直說,不用繞圈子。”
“是這樣……你三師兄回了,他呢……額,總之你對你這幾個師兄是什麼心思,要是選一個做夫婿,你中意誰多一點?”
池悟支支吾吾的,池芫抿著,忍了會笑。
咳了聲,看著窗外飄忽的幾道影子,眼眸一彎,輕輕地來了一句——“那當然是……四師兄了~”
“吭哧——”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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